第58章 他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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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烛火 更新:2021-03-19 18:46 字数:5778
非凡盖世(武士)族,是一个国家的核心,族人擅长打造精兵利器,在国家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
“爸爸,陪燕儿玩嘛”
“燕儿,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嘻嘻,心有灵犀一点通,爸爸躲在哪里,我都能追逐到”
雪燕的父亲一年就回家探望一次,跋虎在距离家里很远的兵工厂内工作,天还没亮就起床,雪燕便在街头上喊到了马车,不懂事的她被马夫饶了远路,骗光所有的零花钱,只为与父亲见上一面。
“去找妈妈玩吧,最近又加制了一批防具,必须连夜打造出来”
跋虎整日起早贪黑,只为赶工打造出兵器,身体情况并不乐观,年仅三十几岁的青年,便早已白发苍苍,他很喜欢吸卷烟,女儿却了解烟是男人解闷的工具,她也带来了一盒烟草,虽然品质很差,但家人的心意却无比金贵,雪燕需要攒很久零花钱,才能买到,跋虎背对着懂事的女儿,流下了欣慰的泪水。
“不要嘛,爸爸讨厌燕儿吗?”雪燕拉扯住父亲的衣角迟迟不肯松手。
整日在外风吹雨淋的跋虎,他的皮肤黝黑,双手长满了茧子,在高温下工作,脸上的蜕皮现象是职业通病,与细皮嫩肉的女儿形成了鲜明对比,
“快去找妈妈,铜水会溅在身上,会烙下疤痕的,女孩儿可不适合呆在这种鬼地方”
雪燕十分了解父亲的脾气,纠缠下去必定会大发雷霆,她将攥握在手中的纸条,偷偷摸摸的压放在案板上,回头凝望了父亲的白发,便跑出了乌烟瘴气的熔炼室。
“我会期待的,爸爸!”
武士家族虽然衣食无忧,但他们受到国家的拘束,整日没日没夜的辛劳,赚到的铜子却微乎其微。
“对不起,我不能回去…”男儿有泪不轻弹,观看完纸条后,跋虎纵然间潸然泪下,被烟尘熏黑的皱脸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痕。
纸条上的内容:“今天是燕儿的生日,礼物只想要爸爸回家”
皱巴巴的纸条上,沾染了女儿的泪渍与汗水,上面书写的字迹工工整整,证明了女儿平常很用功读书,女儿年仅十岁就很有出息了。
“暴君定制的神兵已打造好了,这把剑是老夫眼中最完成的杰作,他怎么没有如约赶来,回收打造费用后,在工期内完成这批军火,就能以出门探望远房亲戚为由,带家人逃离出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
上官雪燕的父亲,上官跋虎是位闻名遐迩的铸造师(金手指),外号为独臂巧匠,他花费毕生心血打造过无数神兵利器,全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完美之作,武器与防具如同战士的灵魂,南国之所以百战百胜,除了深谋远虑的军师,由神兵扶持起来的精兵强将,即便在逆风战场上,也能依靠优良装备杀出重围,与他的功劳密不可分,饮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世道在变人心却依旧腐朽没落,武将获得功成名却未曾想起过背后的英雄,如今过的好不好。
“这是报酬,附近有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
暴君哉途中耽误了行程,比预定的取剑时间晚来三天,但跋虎没有失约将神兵转卖給他人,为了感谢对方的守信,暴君多付了一半打造费用,不过是将银两塞在工具箱里面,跋虎当时并不知情。
“去非凡城如何,那里的守卫比较宽松,以你的身手,肯定能掩人耳目”跋虎提议道。
暴君回头凝视了暮雪一眼,经过长途跋涉,刚刚穿越过沙漠的二人都早已疲惫不堪。
“暮雪,为避免露宿街头,在天黑之前要抵达非凡城,骆驼不要了,我带你飞过去”
“嗯,让我瞅瞅这把剑,暴君”
暴君预定的剑,拥有通体漆黑的外观,上面锈迹斑斑,剑柄不是木质的,是人类眼中并不实用的通体剑,不带手套很易磨伤手面,唯独刃特别透亮,在日光照射下散发出寒芒。
通体剑是为减少维修频率,暴君的手上携带着黑权手套,外观如同露指的毛线手套,能无视力反弹效果,属于剑士眼中梦寐以求的减震神器。
“别用手指直接触摸锋芒,感受不到疼痛就会掉下来,它削铁如泥,可以抽刀断水”暴君提醒道。
“有那么厉害的说,明明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说”暮雪很听话,很快便收敛住好奇心。
“外观越简易普通,就越能发挥出武器的价值,你不懂战争”
“可我懂你啊,说我重的代价,今天就骑在肩膀上,准备就绪,嘚架”
皮一下子很开心,暮雪从背后偷袭,甩动起手中的套圈,挂在暴君的脖颈上。
“你确定绳子结实,真是胡闹,甩出去我可不负责任”
“还是说,你在期待被我牵着?哈哈,只是摆着而已,抱住脖子才有安全感嘛,我有那么恶趣味”
暴君用手臂扛起暮雪的腿弯,在没有敌人追逐的情况下,从背后抱起对方,能减少阻力,加快飞行速度,暮雪却很期待着公主抱,然而暴君太过高冷,不到迫不得已才不会出手。
“要直奔云层了,不想咬掉舌头就闭住你的嘴”
“唉唉唉,慢点,咿呀…”
暮雪从暴君背后窜出个脑袋,将脸皮贴放在对方面前,阻碍视线是飞行期间的大忌,暴君施予了头椎的奖赏。
“不作死就不会死”
“都起包了,唔”暮雪很不服气的撅嘴道。
暮雪有恐高症,她头晕目眩的期间,都不知道自己的失态,依靠本抓紧暴君的脖子,打死也不肯松手的那种,闭住眼睛就完事了。
“下雨了?这是你!我不要面子嘛?”
“我不是故意的,给你擦擦…”
暮雪从嘴角处流淌出的哈喇子,在气流推动下,拔了好长一段丝线,无情的摔打在暴君脸上,在空中大眼瞪小眼的二人,都尴尬的脸红了。
雪燕回到家中自闭了,母亲的话她都不闻不问,平日的乖巧也是装出来的。
“村里不是有很多小伙伴,过生日别一人闷在屋子里”
“妈妈,你又要走?”
“爸爸丝毫不注意饮食规律,忙的时候连热腾腾的饭菜都吃不上,一家之主的身体可不能垮掉,妈妈很快就能回来,听话…”
“都别回来了!出去!出去!”
雪燕将母亲驱赶出屋子,关上了门后,便躲在角落里抽泣起来。
“才不期待生日呢,燕儿讨厌爸爸妈妈,呜呜呜”
暮雪在人烟密集的街道上欢呼雀跃着,她天旋地转的姿态引来路人的围观,死气沉沉的氛围被她一人带动起来。
路人甲:“是外族人,还是个大美女?”路人乙:“吓我一跳,还好摔倒前被扶住了”
“糟了…”
地面是青石板路,撒上水的面比冰都要光滑,走路本来就大摇大摆不着边际的暮雪,一不留神便踩空脚下后仰过去,摔个屁股墩是好的,就怕磕在后脑勺上。
“生为人真是难为你,你真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
如同探戈拉人的动作,暴君在刹那间抓住暮雪的手,将其反扯进怀中,英雄救美的场面,引起路人的拍手叫好。
“谢谢”
“走到哪儿都招人围观,你可真是麻烦制造机”暴君吐槽道。
“快看快看,那里有街头卖艺…”
暮雪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像小孩儿一样对事物充满好奇心,她的活泼好动与暴君格格不入。
“别在我眼皮底下乱跑,眼晕”
“别那么扫兴嘛,揪住你就休想逃走,拔河才不会输呢…”
暮雪抓住暴君的手,死缠烂打的不肯松开,不自量力的暮雪,使出吃奶的力气拉扯着暴君,对方却纹丝不动,却不料对方突然松开了手。
“屁股都摔开花了,你算计我,不理你了,唔”
暴君蹲伏在地探出手掌,暮雪在伸手之际,却不料对方却收回手,氛围极为尴尬,暮雪都羞涩的无语了。
“……“
“这样总满意了?真是无理取闹”
暴君就喜欢看到暮雪脸红的样子,他的目的达成后,从担当坏男人的角色,转变成好男人却只在一念之间,他抬起暮雪的臀壁与腰间,示范了公主抱的标准姿势。
“再说人家重,就拼命的说,嗷呜…”
暮雪在怀抱中恐吓起暴君,她超凶的表情像只会吃人的饿狼。
“南通城已被北郡精兵攻陷了,来不及号召人员来掩护“玉“撤退了……”
“怎么可能,非凡城要是落入敌军手中,万一背叛我国,泄漏兵鉴图,局势就无法逆转了,事到如今就只能割舍”
“棋子不是还有盖世,非凡丢掉也罢,废除也不能让敌军讨到好果子吃!这关系到国家存亡,为保全大局只能施以内伐”
“请将军三思后行!那可是数万名无辜性命啊”
“废除南通军窑,铁匠一律格杀勿论!非凡城在沦陷前…”
将军在战场前线下私自达了密令,此时已黑夜漫漫,无人知晓到危机四伏,而敌人并非他国之军,而是非凡族所效忠的南国。
“苍天开眼啊!我跋虎为国顷献一生,为何要落得家破人亡!这不公平!你们不能这样!啊!”
将军当场砍下了跋虎的脑袋,军窑内血洒成河,化为了人间地狱。
“老娘跟你们拼了!”
夫妻二人双双送命,军窑被南督军用火药炸了,没开得及处理尸体,他们便迁移了方向,向着非凡城快马加鞭的赶去。
“全军进攻非凡城,当地居民一律格杀勿论!不留活口!走漏风声就以死谢罪!”
暴君与暮雪一直都睡的很晚,他们经常坐在台上,一同吹着惬意的冷风或是探讨人生。
“晚上那么冷,多穿件衣服,这里昼夜温差很大,容易感冒”暴君将自己的外套扒下来,盖在了暮雪身上。
“暴君,你听到外面的动静没,不觉得很吵,大晚上很奇怪的说?”
暮雪从院子里隐隐约约听到救命的呼喊声,声音此起彼伏,愈演愈烈,最终到达了门外,一滩血迹透过门缝挥洒到院内。
“你先躲进月华天象里,我这就去查看个究竟”
月华天象是御神具,外观如同精致外观的木盒,打开机关后可以收人,对战魂或使用者无效,但目标只能是知道暗号的人,若多个人知道,只能收距离最近的一位。
“宝盒不是已经坏掉了?哎!我还没同意进去呢!暴君?这里与外界隔音,什么都听不到,唔”慕雪蜷缩在宝盒的角落里,气呼呼的憋成包子脸。
宝盒的空间很狭小,四周是木质的墙壁,无法从内部破坏,掉落的木屑还能再次恢复,以人类的力量不可能出来,但时限是半个时辰。
“上来就砍,没的教养”
暴君一脚将门踢开,便被十几名军人重重包围住去路,他们二话没说,就将刀枪剑戟插入暴君体内。
“发,发现可疑人员!全军进攻!…”
暴君的身体发动了吞噬苍穹的能力,将铁元素吸入体内,暴涨了腐烛污血的活性,他进入战斗状态了,虽然是自残行为。
“轮到我的回合了?”(暴君杀人时的口头禅)
暗麒麟御铠的外观霸气侧漏,黑与银的鳞片相互交织,头盔为麒麟的头部外观,独角比较醒目,漆黑程度盖过了黑夜,手臂上的护具有流线型的暗麒,护心镜为深不见底的黑洞,从内散发着黑色的浓雾,只有理才可以破坏,暴君的全部心脏都集中在那里,钢靴上连接着锁链,但不影响行动。
“怪,怪物啊!”
暴君为了养剑,他在鞭尸期间,听到了孩子的呼喊声,身体化为黑影,穿梭于狭窄的街道中。
“哈哈哈,你马上就能与家人见面了,小姑娘”
“不要!”
“好快的刀啊”
士兵的头掉在地上,雪燕被当场吓傻,她在暴君的相救下虽躲过一劫,但并表现出想要逃跑的意思。
“是剑不是刀,我更擅长砍”
暴君将士兵的头踩在脚下,他最厌烦死不瞑目的人,雪燕又在一次目睹了血腥的画面。
“英雄!谢谢救命之恩!”
雪燕两腿发软,蜷缩在角落里,迟迟不肯起身,即便性格如此懦弱胆小,但她却能直言感激暴君的出手相救。
“别人都在跑,你在等死?”
暴君蔑视了少女一眼,他讨厌胆小鬼,其中也包括孩子,性格懦弱的男女老少都很厌烦,在暴君眼里,人类的胆识是与生俱来,而非后天形成。
“妈妈回到家找不到燕儿会伤心的!还有爸爸!爸爸也能回来!约定好了!要陪燕儿一起过生日!”
“这些人可都是南督军,之所以杀人灭口,恐怕军窑已经废除了”
“我不信!他们是敌人!一定是伪装的!”
“这些武器都是南国打造,还能有假,这把刀不就出自非凡城?”
“这一定是梦!不要……”
“你可真固执,接受现实就那么难?”
暴君俯下身,想要帮助少女脱离险境,却不料一时兴起的好意,却受到了少女的冷眼相待。
“不要碰我!让我自生自灭吧!”
“真受不了你,要不是个孩子,我才懒得管,继续拖下去,暮雪就会受到牵连”
暴君很喜欢折磨人,少女越是不同意,他就越会兴奋,出发点是坏的,但却做了好事。
“放开我!你好讨厌!你个坏男人!”
暴君揪住后背的衣物,动作很粗鲁的拎起雪燕,随后便放入怀中,他解除了身上的黑麒麟御铠,化羽飞行期间,必须是常人状态。
“比起英雄,还是坏男人听起来更舒服些,我可承担不起那个名号”
“飞起来了?你是谁!好厉害!这一定是梦!”
“梦马上就让你醒来,我是暴君,还望女士多多包涵~别再踹我脸了,鞋底很脏的!”暴君有洁癖,即便是少女赐予的芬芳脚,他也不认帐。
“暴君阿尔忒斯?这是要往哪里飞!放开我!我要找爸爸妈妈!”
“再胡闹,就真把你扔下去”
“对不起~雪燕,上官雪燕,请多指教“在暴君的威胁下,雪燕很快便老实了,毕竟是个孩子。
“好名字,上官姓氏?原来如此”
暴君在心中感叹着世界之小,走到哪儿都能遇到熟人,虽然这次是熟人的孩子,上官是非凡家族的独门姓,只允许两代人继承,认姓就能认人。
“劝你别看为好,军窑已经炸了,雪燕”
“爸爸,妈妈在哪儿?爸爸妈妈!…”
“别往火堆里冲!该死!狂风奔放!”
暴君利用掌风扑灭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军窑内横七竖八的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有的连渣都未剩下,雪燕的父母,身上拥有家族的信物,八面玲珑玉牌,遇火不化,虽不值钱,但是非凡族的信仰。
“来晚了一步,北郡军正在进攻南下,突破口只有非凡城,那里是战略要塞,无非是前方战线崩溃后,北国下令废除了这里的军窑,目的很显然意见,你们的存在既是眼中钉,又是不可多得的棋子,弊大于利后,就不得丢弃,这就是肮脏的战争”
“……爸爸,妈妈?”
雪燕从尸横遍野的废墟中,找到了父母的遗体,已经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尤其是父亲身首异处的死法,给雪燕造成了一生不可磨灭的阴影。
“燕儿什么都没有了…”
雪燕在绝望之际想到了自杀,她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匕首,但却被暴君夺走了,中途的来回拉扯,还刺穿了暴君的手掌,雪燕在漆黑的夜晚中没有注意到。
“振作起来,雪燕,你的父母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到女儿自杀”
“燕儿可以在你怀里哭一会儿吗?暴君”
“深感荣幸,哭完后做为回报的代价,我会承担你过去的软弱,从此以后不准在哭闹,这是王赐予给你存活下去的理由”
雪燕的眼泪哭干后,她彻底醒悟了,认识到现实的残酷,再也不是单纯的少女了,虚无缥缈的亲情被仇人断送后,暴君赋予了她崭新的人生。
“燕儿今后会听王者的话,再也不逃避现实了!”雪燕抹去儿时的最后一滴眼泪。
暴君将挂在腰间的一把小太刀,递在了雪燕面前,这是跋虎的精神寄托,细雪之名的由来,就是父亲以女儿为骄傲,打造出的神兵。
“这把细雪是上官跋虎打造的,送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一定要活下去,上官雪燕”
“嗯!待雪燕为父母报仇雪恨后,还能再与暴君阁下见面吗?”
“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可能比较健忘,给你一句暗号……到时你先提出来,我就能对的上,毕竟女大十八变”
雪燕在暴君的推荐下,连夜赶往了鬼漫山,在那里拜师学艺,闭关修炼,日以继夜的苦练刀法,六年时光恍惚而过,雪燕出师后,便离山边独自一人踏上了复仇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