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犹豫了会。
  许临看出她的犹豫，淡淡一笑，“不用纠结，直接说吧。”
  “算人。”白月说，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但是……公子你的心……与人类不一样。”
  许临已经料到这件事，并没有惊讶，只是点点头，“这样啊。”
  白月着急道：“但是公子大可放心，公子与平常人一样，真的，白月没有骗你。”
  只不过，哪里有人制造出一颗鲜活的心脏来。
  藏在那胸膛后的，不过是一个冰冷又稀碎的玻璃心。
  不会跳动。
  还易碎。
  她不敢将这种事情说出来。
  “我知道了。”许临冲她笑了笑，眉目满是温润，“谢谢你。我还想知道，我是不是与一个人很像？”
  这种事，大概是公开的，看着他眉目间流淌着的温润，白月有些恍惚，反应过来后并没有犹豫，快速的回答了，“是，公子与一人很像。只不过那个人死了。”
  “是因为那个人死了，所以我被创造出了？我是替身，对吗？”
  他的嗓音很柔，柔到白雪都不忍心说出来了。
  她点头又摇头，最后在许临那双平静的黑眸注视下，轻声说：“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毕竟以后发生的事情很多，公子不必将自己当成替身，公子就是公子。”
  许临忍不住说：“那人……墓碑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吗？”
  白月摇摇头，“公子还是别去了。那位公子没有墓碑，是被尊上安排的。”
  也就是说，不一定入土为安了，还可以入别的。
  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
  这样的剧情走向，他该不会是什么替身之类的吧，比如说，是为了复活那个人的代替品。
  如果真是这样，也太狗血了。
  许临点点头，看上去十分淡然的走进了房间中，“我睡觉了，今晚谢谢你了。”
  白月立刻跟上去，“公子无需道谢，公子快睡吧。”
  许临关上门，脱去外衫，只剩一件里衣的躺在了床上。
  他盯着漆黑一片的上方，整个人静的都让他生出一种不是活物倒像是被摆在橱窗里的玩偶错觉。
  接下来的几天，他并没有看到楼云中，只在自己的房间里里外来回走动，除了喝茶吃饭，便是坐在树下乘凉。
  半月后，他又在大殿中见到了楼云中。
  “近来可好？”坐在上位的男子嗓音极为慵懒的问出一句，藏在话语下的寒凉之意却让人不敢不小心翼翼。
  许临微微抬眸看向高位上的他，这个姿势看过去，他需要仰视。
  仰视的感觉并不好，就像那人看他时再看一个低贱的蝼蚁般，但他依旧认真道：“挺好的。”
  他那副模样，让楼云中不禁皱起眉头，“别有这么认真的表情。你要面无表情，脸上不许出现任何喜怒哀乐。”
  许临盯着他，反说：“那这样的我，与木偶傀儡有何区别？”
  穿着黑衣的男子闻言嗤笑一声，惊艳绝美的脸上出现一抹小小的讥讽，“区别？没有区别。我以为，最初你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