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无家可归
作者:誓要装逼到底      更新:2021-03-19 16:54      字数:4049
  且说黄易莲等,带着两千残兵败卒,思忖去哪里为好,这时王胖子说:“我们今日势孤力薄,不如上山当土匪得了,我知道在这方与府之内有一座连霍山脉,纵横八百里,大小山头七百多座,有个土匪头头叫霍山王候振山的,占山为王,不如去投他吧,我倒知道去往连霍山的路径。”
  “哦,你一说这,我倒想起当日在武科场,我和什么候振山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去不知他肯不肯接受咱们?你和他熟吗?”黄易莲问王胖子。
  “不熟,也就是仅仅认识而已,不过,去了给他晓明利害,他未必不接受咱们。”王胖子说。
  “好吧,现在走投无路了,也没别的选择,咱走吧。”黄易莲说。
  当下黄易莲让王胖子头前开路,自已随后向连霍山进发。
  小云这边也赶到了,落下神猪,来到蒿里山脚下,于路只见尸横遍野,都是来不及处理的鬼卒,小云心中已是明了:这是楚江王已经打来了,不如黄姐姐怎么了?
  连忙拘出小蝈来问:“你知不知道黄易莲胜败如何啊?”
  “这个我真不知道,以前我就告诉你,我也不是万能的,十次有九次知道也不错了,这个你不能怪我!”小蝈说。
  小云哪有心情和它贫嘴,收了小蝈,自思:看这冷清情况,肯定黄姐姐是大败了,只是她们现在逃往哪里是个问题。不如我驾起神猪起在空中,人都说登高望远,说不定能发现她们。
  小云又腾飞而起,在空中仔细搜寻黄易莲的踪影。
  这边黄易莲带着两千多鬼兵翻山越岭,迤逦往连霍山方向赶路,多是山路,荆棘丛林密布,确实难行,尤其是还有个千金小姐蒋景云,纤纤细足,走两步一停,三步一歇,把个黄易莲气得恨不得丢下她不管。
  无奈有小云所托,只好耐着性子说:“哎!蒋小姐,要不要快点走,真不行给你找匹马骑。”
  蒋景云气喘吁吁地说:“我不会骑马。”
  “哦噢!”黄易莲摊了摊手……
  话说小云在空中果然看见下面一行人像行军蚁一样,穿梭在密林中,逐渐降低了神猪,黄易莲此时也看见了小云。
  “李殿主回来了!”有一个鬼兵喊。
  “回来了!”大家一起欢呼。
  “我回来了。”小云招手回应。
  小云下了神猪,招呼诸将围拢过来。
  “大家先别急着赶路,亲们,先开个小会。”小云向黄易莲说。
  于是黄易莲、候大都督、三李一王都围上来,席地而坐。
  “哎?还有老洪呢?他去哪了?”小云问。
  “他押着大骡车呢,我们在方与府的财产都在最后一辆大骡车上!”黄易莲说。
  “没想到我走这几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楚江王还是打来。”小云说。
  “要说你真会走,你不走,他不来,你一走,他就来攻城。”黄易莲不无揶揄地说。
  “我们还有多少兵马?”小云说。
  “大概两千左右吧,李彪叛变了,崔判官也投降了,死伤兵卒无数,不过你的蒋小姐还在呢,要不要叫过她来让你看看差了一块肉没有?”黄易莲说。
  “呵呵……”小云苦笑着。
  “我们尽力了,那楚江王实力太厉害了,几十尊红衣大炮轰得我们找不着北了,哎!”李大瘦说。
  “无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说现在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小云说。
  “去连霍山上当土匪!”王胖子说。
  “土匪?不能叫土匪,我们应该叫义军,这样好听些,连霍山离这还有多远?为什么去那?人家肯收留咱们?”小云一连三个问号。
  “不远了,那里本有一个土匪头发子丑鬼霍山王候振山,他盘据在连霍山上已有七八年,先们去投靠他,行的话,就起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王胖子说。
  诸将头前开路,碰到密林深处,有藤蔓过不去的地方,就由士兵用短刀劈出一条小路。小云找到蒋景云姑娘,看着她灰头土脸,衣裳都被荆条挂成了寸条状,纤纤素手这时也是黑乎乎的了,一头秀发披在脸上被汗水浸湿了。
  好不狼狈,见小云走过来看她。倒不好意思了,左手掠了掠鬓角,坐在土上不起来。
  “蒋姑娘,怎么样?能行吗?道路还远得很呢。真不行的话,我给你找匹马吧。”小云说。
  “不用了。”说完蒋景云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哎呀!”一声双手捂着脚又蹲在地上。
  “怎么了?”小云俯身去问。
  “我的脚疼。”蒋景云几乎哭出来。
  小云也没工夫给她看脚,也是不好意思,只能叫李明堂过来。
  “李将军,你和她同乘一匹马吧,我把她交给你了,麻烦你照顾好她。”小云说。
  这边黄易莲与众将已走出三里开外了,赶在天黑前,终于走到一座山下。
  只见这山,高不高,顶上插云宵,大不大,方圆八百里……
  “好山哪!”黄易莲说。
  “到了,这就是连霍山!”王胖子说。
  山连山,峰对峰,青葱碧绿,鸟声啼空谷,愈加静穆,关隘重重,飘飘万道彩云飞,荆棘密密,曲曲弯弯多环绕,峰峦不断,重重叠叠自周回。
  山中野鸡乱飞。野兔麋鹿、毒虫猛兽,急律律地窜出来。
  “此处就是连霍山了?”小云说。
  “是的,我先独自去叫关,你们在此等着,我先探探情况。”王胖子说。
  王胖子又往山上走了三里多路,来到一座关隘下,只见此关,三面都是万丈山崖,远远望去,关上好像在天上修筑而成,一条小路通往关前,两边山崖拥峙,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王胖子看着上面高喊:“哎……上面有活的没有,吭个气!”
  原来上面有两个守关小校,只因长年不打仗了,鬼卒们都看得轻了,都抱着长矛短棍挤在一起打瞌睡。
  听见下面声音嘈杂,其中一个小校站起来走到墙边,往下一看。
  “谁?下面是哪位?会不会说人话,什么叫活的,我们还没死呢!”
  “我叫王胖子,曾与你们头头儿候振山有过一面之交,我今日带了两千兵卒是来投奔你们霍山王的,请两位回禀一下,就说故友王胖子来访。”
  两个小校留下一个,另一个匆匆忙赶上山去报告去了。
  却说这八百里连霍山本属于方与府霍山县,全县都是崇山峻岭,百分之九十八属于山地,山势嵯峨,层峦叠嶂,几乎连一块平地也没有,面积倒也不小,但土地贫脊,全县有鬼民八十万口,大都在赤贫线以下。
  所以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自古便是土匪聚集的渊薮,这些山民,大多是兼职土匪,忙时为农,闲时为匪。
  加之山高皇帝远,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土匪们施展拳脚的好地方,侯振山就应世而出,本来出身贫寒,父辈们依然节衣缩食。
  供其读书,相让他学而优则仕,无奈老候不是读书的料。一怒拔剑弃文从武,加入绿林大军马刀队,仗着自已毕竟是个秀才,认得几个字,视野稍微开阔,胆识也可过人。很快被弟兄们奉为大头领,前几年,侯振山率领马刀队攻进霍山县县城。
  将县衙占为己有,宋帝王余派大兵“进剿”,老候凭借熟悉的地形,巧妙与之周旋。
  令进剿之敌疲于奔命,无功而返。从此,侯振山的马刀队名声大振。第二年,老候以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为号独立发展。
  在连霍山的大山深处,安营扎寨,控制山下大大小小村子100多个。成了霍山县的土皇帝,连霍山上的山大王。
  他手下还有个副官名叫李文斌,裁缝出身,曾跟着当地有名的拳师练过几年拳,有了本事,自然不甘于平凡。
  于是加入连霍山另一个绿林头目朱大肠的队伍,第二年,由于和朱大肠不和,发生内讧,熟悉了套路的李文斌一气之下脱离了朱大肠,转而投靠了候振山。
  候振山帮助李文斌铲除了异己朱大肠,重新巩固了队伍,李文斌自然对候振山感谢不尽,情愿做了他手下副官,两个都是同年生的,各自慕名已久,志同道合,就此树起旗帜,成为连霍山威名赫赫的地方首领。
  且说这小卒飞报上去,候振山正在竹床上抽大烟,一边与李文斌计划派几队人马下山打秋风。
  弄些好酒好肉给弟兄们打打牙祭,忽听探子急报。说是有一支军马,在山脚下似有进剿之意,候振山以为是宋帝王派官兵来了。
  大惊失色,一咕噜爬起来,丢了烟枪,要知道,侯振山对外号称有八百个土匪,那是吹牛逼呢,就是农闲了全部聚集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更何况有几年没打仗了,山上也就剩下二百多号难民,有钱的谁他妈放着家里老婆孩子不抱,去山上活受罪啊!
  更何况他们二百多人,才仅仅有长矛五十多支,大刀片三十多把,而且大都锈迹斑斑,不要说砍人了,连个鸡脑袋怕都难以剁下来。一听说山下有兵马,他能不害怕吗!
  候振山赶紧和手下副官李文斌商量说:“文斌哪,山下守关小校报说有个叫王胖子的故人来访,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认不得什么王胖子啊!
  “无妨,我随主公下去看看他所为何来?见机行事。”李文斌说。
  当下随小校下得山来,到关上一望,我的妈呀,这下面黑压压一片鬼兵,明晃晃刀枪如林。
  “上面可是候振山兄吗?”这时王胖子高喊一声。
  “是,敢问你是哪位?为何来我这里?”候振山说。
  “候兄,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把我忘了,有一年过节,我不是还去过你家里喝酒吗?你想想。”
  “哎呀!我真想不起来了,你就说你姓什么叫什么吧!”候振山说。
  “我叫王胖子。”
  “王胖子,你是个厨师吧。”候振山说。
  “我不是厨师,我是壮威将军王胖子。”
  “好了,你就说你们今天来是干什么事的吧?”候振山说。
  王胖子只好先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候振山,说想投靠霍山王,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了一大堆好听的。
  候振山赶紧问李文斌:“李副官,你看我们能让他们上山吗?”
  “万万不可,主公不知道当年八百里水泊梁山吗,当初梁山上仅仅有一个白衣秀士王伦,先占了梁山,后来发生的事想必你也知道。
  来了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又来了阮氏兄弟,晁盖晁天王等等,最后逼得王伦设酒宴为林冲等人送行,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原本是给客人的送行酒,喝成了自已的断头酒,最后林冲火并了王伦,有这前车之鉴,咱可不能学做第二个王伦啊!更何况,他们来了,树大招风,肯定会引来官兵围剿的。”李文斌说。
  “我想也是。”候振山沉吟说。
  “哦,原来如此,只是我们这个小小的连霍山,一下子养不了你们这么多兵马啊!你们来了多少人马?我看少说也有两千多号啊!”
  “是的。”王胖子说。
  候振山连连摇头,接着又说:“不行啊,你们人马太多,我们钱粮不够,难啊!你们还是另投他处吧,小水养不了大鱼。也别担误了你们的前程。”
  王胖子看见候振山和旁边一位将官交头接耳,说了好大一会话,知道他会说这番话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返回黄易莲处说:“不好办啊!人家一来怕咱们火并了他们,二来怕引火烧身引来官兵围剿!不放咱们上山。”
  小云与黄易莲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真是没奈何,欲强行冲关,又怕他日在江湖上无法立足,说他们不仗义,强夺人家地盘。
  正在愁闷间,忽然听见外面马蹄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