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的？”老祖瞳光闪烁，第一次真的慌了。
  这是邀月楼中的绝密，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后来都遭到了自己的灭口，现在活着知晓此事的唯有自己一人，就连自己最疼爱的孙女清玥都不知道。
  他一个已经不问世事多年的花牧臣，是如何知晓的？
  突然，一个念头闪电般的出现在老祖脑海之中，“是渡厄金兰，你是从渡厄金兰中看到的？”老祖陡然出声。
  “你这身修为也是从渡厄金兰中得到的！”不是相问的语气，老祖无比笃定。
  “不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南轻尘冷笑一声。
  “人算不如天算，怕是老祖您也没想到吧，虽然您设计害得牧臣心境受损，修为全无，但常人有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能想到牧臣舍了一身原本您传授的阴邪功法，竟换来了渡厄金兰中，闻字辈高僧与风字辈真人仙魄的青睐与点拨，不但替牧臣重塑丹田，用以吐故纳气，更以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得益于此，牧臣佛道二心洞开，如闻天籁，不仅追回了玄境修为，而且更上了一层楼。”
  花牧臣时而慷慨激扬，时而婉婉道来，仿佛是要将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一般。
  他憋了太久了，如今的他负手而立，不吝谪仙气魄。
  “好，好，好！”邀月老祖一连三个好字，一个比一个更狠，更用力。
  他说的够多了，已经让自己很不高兴了，是时候送他上路了。
  花牧臣不是个赘言的人，如今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
  不愿再陪他玩了。
  老祖缓缓运气，那股可令天地为之色变的旷世修为如水般漾出，冲刷着大殿中的一切。
  铛......！有一阵晨钟声响起，带着佛门特有的恢弘正气，老祖运功的手法微微一滞。
  铛......！又是一声，不过细细品来，还是能听出明显差异，随着这一声响起，道门浩然之气随风而至。
  老祖的参天邪功硬生生被压下了半头，只可使出平素七分功力。
  一双血眸缓缓退去，老祖眼前顿时清亮起来，只见花牧臣仍然静静站在不远处，不言不语，几缕云鬓低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清风拂过，掀起他额前柔顺如水的秀发，再睁眼时那双女子都要妒忌的至美眸瞳已然消失不见，暴露出的双瞳一只冰蓝，一只暗金，但不似与崇楼对峙的那次，这次的双瞳中只有恨，没有怒。
  一双眸子佛法道义森然，恢弘无匹，却又像藏了晚风宿雪一般，不带半分感情。
  如此奇景，老祖生平仅见。
  老祖缓缓吸了口气，慢慢将视线拉远，拉到花牧臣的身后，那里......耀眼的金蓝二色平分秋色，分别占据了半边天幕。
  金是佛门佛祖的金，蓝是道统天尊的蓝。
  不知何时，花牧臣的左侧偏后竟凭空现出了一尊百丈高的佛像，佛像上金光涌动，森严无匹。
  不但如此，在他的右侧，与佛像对映的位置上又现出了一尊百丈高下的道门天尊法相。法相一身绘鹤青白道袍，左手拿捏法诀，右手执一拂尘，端得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