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仇恨之海(回忆三)
作者:
冲男 更新:2021-03-19 02:01 字数:4062
马超接受了派军前来的夏侯渊和钟繇的请求,派来的使者,也被马超赏了些金打发回去。
夏侯渊,钟繇大喜。尤其是钟繇,他曾经见过马超是怎么样一个人,他并不想与之对敌。而他更喜在,马超深刻地理解到了自己族人的处境,以后招安马超,使其防御凉州,也不是难事。
正在他们领军通过时,夏侯渊却注意到了异常,若是从此通过,突然遭袭,大军难保,因为此地四面八方都能埋伏。于是夏侯渊对钟繇说了自己的看法,钟繇则简单地说服了夏侯渊,夏侯渊也放下了自己的多疑。
钟繇与马腾私交甚好,当初马腾愿入京,也是因为理解了曹操是拥兵自重,奉天子以号不臣。而这个被自己认定是忠臣的马腾的长子,自然也是忠孝两全,如今马腾在许都,肯定不敢造次。
本来也只是借道,两个关系正常的国家,都可以这么做,因为不能出师无名。马超则更没有反抗曹军的理由,而他虽杀戮成性,却未有人品问题,现在的礼节也很到位,没有理由去怀疑他。
随着马超的一声令下,满山的羌兵夷族,都向夏侯渊的部队投去了投矛,而马超更是亲率军而来,曹营之将不能抵挡。夏侯渊钟繇在后军,见形势不对,立刻撤军,而前军已经被马超带兵杀了大半。
夏侯渊退后,马超将所收俘虏全部斩首,放火连同其他尸体焚烧。同时与韩遂为首的关中联军出兵前往渭水。
曹操深知西凉兵之厉害,但他对于夏侯渊的报告也感到疑惑,于是先令曹仁带兵拒守潼关,自己随后亲自率军出征。
兵法当中,兵战为下,心战为上,所以比起正面打垮西凉兵,不如先搞清楚西凉造反的缘由,是什么让两大家族各自都不顾亲人安危,同时反抗自己,这是个大问题。
原本自己一直不理会凉州,就是因为凉州内乱不断,虽然兵强马壮,却难成气候。如今若是凉州人马被莫名其妙的联合起来了,对自己也是个大威胁,汉中张鲁的事可以放放,此事必须优先处理。毕竟若凉州不定,自己的南下计划也会被牵制,本以为将凉州马氏一族迁入京中,可以制衡凉州各军阀,但如今却出了些乱子。
关中军名义上是归自己管理,但却十分不稳定,曹操早有处理的打算,奈何一直以来出师无名且关中军实力也雄厚。
潼关虽险,并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曹操领大军摆阵于潼关之前,马超亦领人摆好阵势,两人各自出马谈话。
曹操身旁有许褚相随,马超则是一人而来,手上也没拿武器,仅有腰上佩剑。
“马孟起,为何出兵呐?”曹操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身躯雄壮,而且与马腾所带的几个儿子不同,皮肤略黑,打扮也和中原人不同。但是眼睛里那股狠劲,以及浑身散发的一股杀气,让曹操明白,此人在西凉名气不小,并非只是因为他的身份。
马超将手比了比:“曹丞相,您有多重?”
曹操哈哈大笑:“难不成,你想就在这靠两只手擒我?”
马超拔剑:“正是如此。”
许褚立刻抽刀与马超相抗:“马儿!敢小觑我么?”马超与许褚挥砍几下,曹操已经回马,马超勒住马道:“我听说曹操特选精壮人做护卫,并由骁将领队。你是典韦,还是许褚?”
许褚大怒道:“马儿敢称呼你爷爷名字么!”
马超回马而走道:“待我拿好武器,你这种货色,来一个杀一个!”
于是双方各自回马,曹操拍掌道:“好个马超,胆大包天。多亏有虎侯相助,马超现在正在搦战,哪位将军愿出战迎敌?”
当下,西凉兵摆好,马超左边庞德,右边马岱,然后飞出阵中,手持长枪。
于禁抱手道:“我愿先试试他的手段。”于是拿起三尖两刃刀,拉了匹马,朝马超奔去。
马超见于禁来,也不问话,奔雷般冲去,猿臂乱挥,于禁举刀相抗。
两人兵器相接,马超只觉如同扫落叶一般,没有任何实感,于禁则牙关紧咬,仿佛手臂都要被撕扯下来。
两人刚打三招,于禁就已经两眼充血,气喘吁吁,浑身上下,汗如涌泉。两人各自穿过对方,又回马再战。马超转身便抽出背上的投矛,一把丢去,于禁急举刀挡下,而马超手一拉,硬生生将马拉转了个方向,马腿一蹦,奔驰而来。
于禁急调转马头,转身相迎,马超暴喝一声,一枪刺去,于禁向后倒下,几乎堕下马来,马超之马从于禁马旁奔过,马超一把抓住于禁的脖子,单手将其举起。
曹营众将无不大惊,眼见于禁被马超卡住脖子,武器都落到地上,马上就被活生生掐死,张郃奔马而来。
马超一把将于禁向张郃砸去,张郃弯腰躲开,举枪来战马超,马超将腿一夹,马加快速度朝张郃奔去。
马超举枪刺去,张郃本欲将其打开,可马超力大,张郃双手齐用,也才勉强偏开那么一点,将枪尖移到自己身体侧面。
马超把另一手也搭了上去,将腰一扭,生生把被架住的枪重新摆正,正对张郃胸口。张郃使出全身力气,来抵开马超的枪,但是仍然不起作用,眼见马超就要向自己刺来,张郃却听得后面又是一声喊:“将军快退!我来助战!”
马超已经出枪,但距离太近,不足以将张郃捅个对穿,而是将张郃一枪刺下马去。而助战之将,马超手臂一挥,便将其武器打飞,又是一枪,将面门捅了个窟窿。
马超大喊:“给我上!”自己领先冲去,曹军也一股气压上,张郃摔倒在地,一把抓住不知是那匹马的马尾,将自己拉了上去,然后退了。
此战马超大胜,杀敌无数,同时马超深入中军捉曹操,而曹操也勉强脱逃。
后来曹操打算渡渭水,截断马超部队,却也被马超早早做好埋伏,若不是许褚倾心相救,早已成为泉下之人。
马超本以大胜为喜,但慢慢他注意到韩遂的变化,敏感而多疑的他质问了韩遂,而韩遂虽然接受他,但是仍然没能得到马超的信任。
马超于是使人偷偷打听消息,时刻监视韩遂及其他西凉诸将。得知其有害自己之意,并与曹操约好,把自己骗入帐中杀掉。
于是马超也不做声,暗中调度。
韩遂与其他中军诸侯邀请马超吃饭,打算就此除掉马超,哪知马超早已知道底细,令庞德马岱为后军,自己手中宝剑紧握,也不答话,掀开帘,冲来就是砍。
诸将纷纷拔剑向马超砍去,马超乱挥宝剑,砍开了一个的脖子,又剁烂一个的面门,韩遂正想走,马超一剑劈去,韩遂踉踉跄跄被砍断一条手臂。其余诸将各自奔逃。
突然火起,曹操派兵来袭,韩遂等其他部将也令兵出动要擒马超。马超见局势大乱,只等庞德马岱领军来,庞德马岱则飞马而来,身边再跟了几个随骑,庞德道:“主公,速走,不要恋战!”
马超赶忙一剑刺死一个随骑,自己坐上马去,带着些残兵走了。而自己亲属则提前送往羌人所在地,不与自己同行,倒也安然无恙。
自己浪费了这个大好机会,若是能刺杀曹贼,倒也了了一桩心愿,而现在莫说杀贼,自己性命尚且不能保全。于是马超进入了羌人的地盘,在那里暂且安身。
马腾虽布好了计划,正在曹操回来时要刺曹操,而消息早已走漏,宗族两百人皆被杀死。
曹操传播消息出去,远在羌地的马超听见后,抱头痛哭,又咬牙切齿。
一瞬间,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过,无论是马休为了让父亲逃离,奋力冲杀,最后被一枪刺下马来,在地上滚了几下,被涌来的步兵砍得尸骨无存,然后被割下了脑袋,献给曹操。
还是马铁掩护其他人逃离,自己却被一箭射中,靠在墙上,被冲来的士兵给捅穿了肚子,然后被淹没在无尽的兵刃中。
马腾力竭,被士兵生擒,令其在曹操面前跪下,但其至死都痛骂曹操,曹操在一旁哈哈大笑,最后马腾被斩于街上,其余宗族两百人,有的被杀,有的为奴。
马超的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头低下,紧闭着眼,杨氏入门,见马超这般模样,立刻坐到旁边来询问。
马超一抬眼,看见的也不是急切得流泪的妻子,而是一具断了脖子的尸体在跟他对话。
他的脑中又开始混乱起来。
自己的胯下突然有了马匹,而地点也一下子转移,马超抬头看去,自己的妻子杨氏,还有三个幼子,以及最初留在西凉的至亲十余口都被绑起,站在城墙上。
而城墙上是两个陌生的男人,其中一个叫道:“马超!你残暴不仁,杀害韦康,今日便是要为他报仇!”说罢,拉过马超妻杨氏,杨氏已经是满脸苍白,双眼通红,脸上尽是泪痕,仍然大叫道:“孟起!快走!不要看我!”
“别看你?”男人笑道,一把拉过杨氏那漂亮却由于被抓而凌乱的头发,顶在头上的发饰也摇摆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三个幼子哭喊着:“妈妈!”
“马超,看好了!”男人一刀劈去,杨氏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但随着死亡而力竭,男人在城上丢下尸首,又将杨氏身子一推,落在地上。
马超呆呆看着,那银制的美丽的头饰,和防寒的帽子,都是珍贵之物,却被抛在肮脏的用马蹄踏过的地上。美丽的头发散乱开,铺在地上,而慢慢地,血也逐渐铺开。
马超惊魂未定,周围画面又跳转,回到自己刚刚因宗族之亡而疯狂的时候。马超转过头,旁边是贴过来的杨氏,马超一把将其推开:“别过来!别过来!”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马超拔出剑:“你死了!你死了!”
杨氏美丽的容貌一下子又像枯萎般,眼中也没了光彩,头以不正常的方式垂了下来,却又猛地抬起:“你在说什么呢?”
马超大叫着:“我叫你别过来!怪物!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混浊仿佛黑色的泪水从杨氏无神的眼中流出:“你说我,是怪物…我到底…”一边说着,一边向马超伸出手,想要抱住马超。
马超一剑砍去,原本如死尸般的杨氏容貌却一下子恢复正常,脖子上绽开了鲜红的血花,一下子倒在地上。
马岱在外听得声响:“怎么了!大哥!”也正欲进来。
马超抱住头:“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想起来了!”
天空传来声音:“第一次试验,失去同步,正在唤醒目标。”
马超眨着眼,左右看着,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我想起来了!我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画面,我却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些事还没发生……”
……
马超从一张床上醒来,身上满是大汗,眼前再也不是以往的土墙,而是现代化的装修。
“对不起,由于是试验,所以出了些异常。”耳边是熟悉的女声,而自己后方则是一个大屏幕,面前的则是被吓住的蔡文姬。
马超的粗气从喉咙中发出,自己的愤怒已经不可压制,他看向自己的手,手中的确已经握上了一把利剑:“你在干什么?”
黄月英不紧不慢:“这是你必须经历的,直面自己的命运,并且去接受它。这是突破的必经之路,这是一次模拟,等到你拥有了坦然放下所有情感的能力时,就可以开始正式地突破了。”
马超道:“我在你那模拟里面经过了二十年…自从那晚吃完火锅,时间过了多久?”
黄月英道:“两天而已。起来吧,你一定饿了,吃点东西吧。”
马超看着手上的剑,然后让其消散在自己的手中:“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