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点点头道：“差不多，这些生活在人类集市的鬼物，差不多也就这水平了。”
  几句话的时间，东子体内的僵冷感觉慢慢消散，这会儿已经恢复正常。
  “刚刚菊一好像伤到了那只鬼，奇怪？”
  火舞回道：“菊一本是灵剑，虽然在这儿受到压制，伤个鬼，有什么稀奇。”
  东子一想也是，从独孤生手中接过菊一道：“跟它们纠缠没什么意义，我们跑回客栈吧！”
  “不错，我们杀不了它们，它们也伤不了我们，看着徒增恶心。”
  东子提着菊一走到前面，一只手握住独孤生道：“我走前面，你们跟上。”
  话还没说完，一只火红色的大鸟从头顶振翅而过，远远传来一声鸟鸣！
  东子喃喃道：“师姐就这么走了？好歹带一下我们啊。”
  能飞的人飞走了，不能飞的人只能跑了。
  东子牵着独孤生，织田殿后，三人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狂奔，天空中，一只白色的鸟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
  唉，不能飞的凡人，真是幸苦啊！
  一路跑回客栈，远远可以看见火舞坐在台阶上发呆，肩上还有一只白色小鸟无聊的梳着自己羽毛。
  等东子跑的近了，火舞笑道：“可以啊，跑的挺快的嘛！”
  这一段路下来，织田还无所谓，东子和孤独生都有点气喘，大口喘息几下，东子道：“师姐，你自己走也就算了，至少让白凤带我们一程啊！”
  火舞随口道：“城里人多口杂，万一被看到徒增麻烦，师弟是吧！”
  这话乍听之下，似乎也没什么问题，至少还算个像模像样的借口。
  火舞也不管东子接不接受，站起来挥挥手：“早点休息吧，再见。”
  东子一愣：所以，你特意在这里坐着，就是为了看师弟师妹出糗咯！
  第二天，火舞自顾自出去逛街去了，东子在屋里看书，独孤生逗着阿狸，织田在房里不知道干嘛。
  晚上吃饭时，众人聚在东子房间，交换信息。
  东子问道：“师姐今天出去，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发现。”
  意料之中的事。
  “我今天看了这个世界的一些历史，发现了几个有意思的地方。
  第一，这个世界有记载的历史，只有两千多年，再之前，就只有一些语焉不详的传说故事了。
  第二，这个世界很小，两千多年来，他们似乎从没见过异邦。
  第三，这个世界有四个势力可以除鬼，分别是朝廷的阴阳师、江湖上的蜀山剑阁，茅山的道士，马家的真言。”
  停了一下，只见众人自顾自吃饭，东子颇有种唱独角戏的感慨，继续道：“先说第一个，东洲的大变动，至今至少也有几万年至十几万年了，据道静师兄说，亡者之地是大变动之后就存在的空间。
  即便两个空间时间流逝速度不同，差距也不应该这么大，这里面，应该有点问题。”
  众人点头：“有道理。”
  东子以手扶额，叹道：“织田师兄，火舞师姐，你们可以说说自己的看法啊！”
  织田继续点头：“我赞同师弟的看法。”
  火舞坦然吃饭，不屑回答这个问题，我是只鸟，考虑这么多干嘛？
  东子无奈道：“再说第二个，亡者之地作为一个独立的空间，象征东洲的旧世界，一个世界，不应该只有这么点大。”
  独孤生忽然道：“这个世界应该也不算小啊。”
  东子摇摇头，解释道：“应该说这个国家不算小，除了这个国家，周边残留的几个小国家，再往外，似乎就没有东西了。
  一个世界，怎么会只有这点东西？”
  独孤生还是不懂：“有什么不对吗？”
  “打个比方，世界只有这么大，现在有一千万人口分布在这个土地，假如有一段时间，这里的人特别能生，风调雨顺，也没有战乱。
  一千万人口就会变成一亿、十亿，甚至百亿。到时候，这片土地还能养活那么多人吗？
  况且，一个文明的发展，可不仅仅只是人口，像平常士兵用的武器，最开始是木头，后来是铜，现在是铁，这些铜、铁都是从矿脉里挖掘出来的。
  世界只有这么大，铜矿、铁矿迟早会挖干净，到时候怎么办？”
  独孤生想了想，摇摇头，秉承着听不懂，但也不想问的态度。
  东子也不指望这些人给予自己回应，继续道：“能源是有限的，而且很多能源都是不可再生资源，世界越小，能源越有限，以这个世界已知的大小，早就应该能源枯竭才对！
  这是第二个问题，第三个是关于昨晚我们遇到的鬼物。
  据书中所说，朝廷有个专门杀鬼的机构，叫阴阳师。阴阳师杀鬼用的是一种叫做咒的术法，可以伤害到鬼。
  江湖上的蜀山，听说他们的剑可以杀鬼，我倒是很好奇，连菊一都杀不了，为何他们的剑可以杀？
  茅山和马家都属于民间组织，茅山用的是符，马家用的是真言术，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这些是东子从书上看到的问题，还没找到答案。
  火舞忽然道：“这个世界怎么样，管我们什么事？我们的目的是帮阿狸觉醒天赋，不应该想办法找那只讙吗？”
  东子沉默片刻道：“我们不可能找到它的。”
  “为什么？”
  “讙之一族，能化形，会隐身，穿行于虚空，这样的种族，我们在不能使用灵气的情况下，不可能找的到。
  而且，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找到了，又能怎么办？
  我们进来的时候它已经知道，没来见我们基本就代表它拒绝了我们，就算找到了，我们也没办法强迫它做什么！”
  火舞放下筷子道：“那我们岂不是只能等死？”
  东子犹豫道：“也不一定，所有的讙都走了，世间只有阿狸和它还在，阿狸是法则化身不谈，它呢？
  它既然留恋这片土地，几万年都不出去，必定是有理由的，我们如果能知道它为什么留在这里，或许还有可能让它帮我们！”
  火舞皱眉不语，算是认可了他的这番话，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还不好说，信息太少，明天看看其他三位师兄有什么收获，再决定吧。”
  连东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没什么意见。
  吃着饭，东子忽然问道：“师姐，你会死吗？”
  火舞一愣道：“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想起道静师兄说的，如果我们找不到讙，就会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我们现在其实都算是凡人，凡人一生，百年也就到头了。到时候，我们可能都会死在这里！”
  东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是对死的恐惧么？
  独孤生轻轻握住他的手，坚定道：“不会的，有杰斯、云师兄、信长师兄还有你，肯定能出去的。”
  人说，两个人的情绪能互相感染，相处久了，会越来越像，就有了所谓夫妻相。
  感受着手里的温热，东子点了点头。
  火舞道：“不会，我不会死，无论死在任何地方，我都能在东洲复活。
  其实最初时候，我的力量很弱，经常会死，死在各种各样的地方，有时也会死在其它空间。
  然而不管死在那里，隔一段时间我就能在东洲复活，有时是几十年，有时是几百年，也不一定。
  每一次复活，我都会变强很多，也不知道有没有上限，反正最近两万年，我是没死过。
  世间能杀我的人，已经不多了！”
  ‘生’之法则，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