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乌鸦乌贼
作者:木易成林      更新:2021-03-18 21:23      字数:2509
  守义带着路奇进入大房子,里面高大宽阔,中间是个火炉,熊熊火焰燃烧其中。
  火炉旁边一个老人正在俯身干活,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亮传来,他正在打铁,没有停下来。
  守义走到火炉旁,看火炉里的东西,那是一柄不太长的剑,此时通身火红,被老人用一把小锤子不停敲打。
  老人把短剑丢入一旁的水中,一声巨响之后,一团白雾升起,这是淬火。
  守义说:你还没有找到帮手?
  老人此时闲下来,擦着手说:自从你离开后,就没有人过来帮我了,这里太冷清,打铁也太无聊。
  说着两人坐下来喝茶,老人端着一只硕大的杯子,咕咚咕咚喝起来,一口气喝下去,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守义说:让这个小家伙来帮你吧?
  他说的是路奇,路奇正在水旁观察那把短剑。
  老人看看路奇,说:这个小孩我见过,每天来鉴湖取水,爱在湖边傻坐。
  守义笑笑说:这我倒不知道,他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徒弟,但是我从来没有多管过他,觉得自己不配当个师父,我想您能好好教教他,以后让他来给你做个帮手吧,打铁没有帮手不行,一个人忙活不过来。
  老人呵呵呵笑起来,笑声像火炉旁的风箱,沙哑而浑厚,他说好吧,我看看这个小家伙。
  路奇站在老人面前,守义向他介绍道,这是你师爷,叫剑翁,专门在这里铸剑,以后你就来这里帮你师爷铸剑。
  路奇惊道:师父,您不要我了?
  守义说:不是不要你了,而是先让你在这里锻炼一段,你的身体素质不好,打铁也是一种修炼,懂么?从这里出去就是白沙滩,怎么从白沙滩回独剑峰,你是知道的,以后你没事就来这里锻炼。
  路奇往溪口望去,果然能望见鉴湖和白沙滩,其实这里就在鉴湖之旁,但是因为隐藏于山谷之中,所以外人不得看见。
  老人看看路奇说:我经常在这里看见你,你爱待在白沙滩上,想什么呢?
  路奇羞涩地一笑,好像心事被别人看穿,他说:我脑子笨,很多事想不明白,就一个人瞎想。
  老人问:如果你愿意,不妨说来听听。
  路奇想了想说:我一直不明白我御剑时为什么一直不稳。
  老人说:你御剑让我看看。
  路奇遵命御剑飞行,在山谷中飞行一圈,虽然速度不快,飞升也不高,但是在飞行时时常颤抖,内行人看得真切。老人和守义含笑看着,两人边说边聊。
  落地后,路奇拱手说:请剑翁爷爷指点。
  剑翁点点头,说:飞行不稳大略有三个原因,一是风不稳,如果风速太快,或者风卷盘旋,则可能御剑不稳;而是真气不足,如果真气太柔太弱,则御剑经常颤抖;三是剑不好,如果剑不好,则可能剑气不定,摇摆不定也属正常。
  路奇问:爷爷,是不是我的真气不足呢?
  剑翁摇摇头说:我原来以为是你的剑气不足,可是你飞行一圈之后,我发现你的真气是充足的,至少御剑时没有问题,我发现是你的剑不够好,破风不足,剑身不重,御风则摆动,你把你的剑拿来我看。
  路奇将自己的佩剑递上去,剑翁将剑拿在手中,仔细观察,摇摇头说,劣质不堪用,可以扔掉的货色。
  说毕,随手丢到一旁的废铁堆中。那堆废铁堆是各种残剑,可能是剑翁铸造失败的剑,只是没想到日积月累竟然堆砌出一座小山。
  剑翁站起来,从水中拿起那柄短剑,说:小人佩小剑,这柄剑是我刚铸造成的,送给你吧。
  守义说:还不快谢谢剑翁爷爷。
  路奇接过那柄短剑,仔细观看,只见是一柄乌黑色的短剑,通身漆黑,但是泛着幽幽的亮色,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路奇马上道谢,并问:这剑有什么好的呢?
  守义一瞪他,喝道:怎么说话呢?剑翁的剑还用怀疑么?多少人求着剑翁,也得不到剑翁一柄剑,你还不知足。
  路奇马上跪倒谢罪,说:我只是不会用,想请剑翁赐教。
  剑翁说:小孩子单纯,有一说一,有什么错呢?我来告诉你如何运用吧。
  说着,将短剑拿在手中,略一用力,短剑发出虎啸龙吟之声,可见破风之利,他说我告诉你,此剑最大的特点是剑短而利,能刺破真气名甲,第二特点是飞行又稳又快,既适合御剑,又适合飞剑杀人。
  说着,他抬手运气,短剑倏忽飞出,短剑飞行速度奇快,转眼就不见踪影。守义惊的不轻,这柄剑的速度真快,快的超出他的想象。他问剑翁,这剑也太快了吧?就我所见当今好像没有超出这柄剑的速度的。
  剑翁面有得色,说:没想到吧?这是我的得意之作,凡是剑者,重则不快,快则不重,不快则不能御剑如风,不重则御剑不稳,可是这柄剑能达到两者兼美,你知道奥妙之在么?
  守义想了想说:可能是剑身不长之故吧?
  剑翁点点头说:你真是眼毒啊,我想了很长时间才想到这个办法,我将这柄剑变得短一些,就能将快和重两者兼顾,如果不是你来我是不会轻易让人看见的。
  守义说:那你怎么舍得送给小家伙呢?
  剑翁满脸含笑说:那当然有我的道路,我很看好这个小伙子,不要忘了,我认识他很久了,我站在这里经常看见他在白沙滩上沉思练剑,我很喜欢这样执着的孩子,现在天静山的孩子都太聪明了,缺少这样踏实的孩子。
  路奇说:爷爷,我是有点傻的。
  剑翁哈哈哈大笑起来,说:也有很多人说我傻,我也觉得自己很傻,所以我平生之干一件事,就是铸剑,好在我很喜欢铸剑,如果你喜欢,你可以经常来玩。
  守义看着剑翁,说:剑翁,您是想夺我的徒弟么?
  剑翁看看他说:如果你愿意转让的话,就让他跟着我吧,我看你也不太愿当师父。
  守义摇摇头说:这是我师父给我指的徒弟,不能随意转让,我也不能让他拜你为师,因为那样他就和我平辈了,我看还是让他叫您爷爷吧。
  剑翁说:如果你愿意转让,我可以再送你一把剑,一把好剑。
  守义心动了,说:这样吧,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想找一个徒弟把你的手艺传下去吗?我让他来学习铸剑,传承你的手艺,但是不能叫你师父,只能叫您师爷,师爷也可以传手艺的,有什么不可呢?
  剑翁点点头说:只好如此了,你当年是跟着我学习过的,他叫我师爷是应当的,我就收一个徒孙吧。
  说毕,从屋内取出一把剑,说:这把剑你用吧,和刚才那把剑同质,但是这把剑长许多,用于拼杀当助力很大,只是飞剑杀人时恐怕没有刚才那把飞得快。
  守义是懂剑之人,持剑挥舞几下,很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不错,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剑翁说两柄剑都尚未取名,守义略一沉吟说:路奇的剑就叫乌贼吧,剑黑则乌,剑快为贼,乌贼正合适。
  剑翁说好名字,你这把剑就叫乌鸦吧,剑黑为乌,剑出不详,就叫乌鸦吧。
  守义哈哈笑起来,说:我最近倒霉的很,可能我就是不详之人吧,我的剑就应该叫乌鸦,正好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