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8天煞孤星
作者:太子妃的男人      更新:2021-03-18 19:24      字数:2562
  约翰:“很遗憾,卫兵不是指那些所谓同伙的卫兵,而是哈密特一个人的。哈密特经常黑吃黑,所以每次行动,安插多少自己的人在其中,他都心里有数。我有残疾在身,看上去也不怎么强,相对容易被人忽视。加上我比较擅长光系魔法,就更容易得手了。你们都知道,周围一下子突然变黑了,眼睛多少都需要时间适应,可我却不会因此受任何影响。哈密特从不在乎会死多少手下,对他来说只要计划成功就可以了,不管谁死了他都能培养新人来凑数。所以说并不是因为他信任我,才让我为他工作了八年,应该说八年我都没死,我还真是走运。你们平时很少看到我,是因为我还有另一个身份用来掩饰自己。我在邻街的一家店铺里当木匠,店铺隔壁有个供应牛奶的商贩,我偶尔会去那里小坐。不是因为我爱喝牛奶,而是每当我看到那名女招待,就会觉得安心。她叫洁·蕾欧娜,原本是一个富商的妻子,可那个富商喜新厌旧,抛弃了她,她只好独自一人带着五岁的儿子生活。她待人很真诚,是个勤快又贤惠的姑娘。”
  尼尔森:“于是你爱上了她,打算脱离哈密特,给她一个安定的家?”
  约翰:“是的,祖父过世之后,我把她当作唯一的亲人。可哈密特不知道这些,也多亏他不知道。那次他计划抢劫一批军饷,我奉命给他们望风。我虽然看不到,但感觉得出负责押送的镖师不是些泛泛之辈。哈密特的计划一向缜密,他事先研究过路线,让人埋伏在驿站周围等镖师们来补充给养,并且专挑警戒换班的时候下手。这次被派来执行任务的人里有一个是疯子,抢了军饷还不算,非要将那群镖师赶尽杀绝不可。无论我如何苦劝,就是不肯听,结果我们遭到了强烈的抵抗,损失很惨重。我想着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只要能活着回去就好,其他的也不愿多过问。可哈密特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留,直接一口回绝了我的请求,还说要我和那个疯子搞好关系,我俩将来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八年了,我太了解他,不要说左膀右臂了,他相信的人只有他自己。在他眼中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是有利用价值的,另外一种是死人。”
  杰克:“所以你就把他们全杀了?我是说你怎么做到的,想杀他们可不是件容易事。”
  吉娜:“拼了一身的伤,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床,那段时间都是我去送的饭。”
  约翰:“可你从来没问过我是如何受伤的。”
  吉娜:“做了这一行,就等于跟死神成了邻居。指不定哪天就会送命,受伤什么的早就是家常便饭了,这一点大家都一样。我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不多,保守秘密也算其中一项。况且,愿意说的话,你迟早会告诉我们的,不是吗。”
  约翰:“谢谢,不只是为我自己,也为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悉心照料,我想我也见不到她了。”
  除我之外的最后一名房客:“我叫足利罗喉,来自理查斯洛卡公国。说出来你们可能会不信,我就是足利幕府的征夷大将军足利玉夏的独子。或许你们会好奇,我身为将军嫡子怎么会漂泊到这种地方来。其实从我出生那日起,我的命运就被烙上了印痕。当我还在母亲腹中之时,曾有外邦的占星术师为我卜算过一卦。卦象上说,我是劫孤二煞同辰,丧子丧妻还克母,丧妻再娶,无一幸免。日时双凑不由人,六亲无缘,刑亲克友,除非有贵人相助,否则注定孤独终老。父亲原是不信的,可我出生的当天母亲就因难产而去世,师长和亲友们也逐个因我而不得善终,不由得我们不信。从我十一岁那年起,到我离家出走前的八年中,父亲曾先后派人暗杀过我六次,其中还包括我的舅舅。舅舅从小是母亲一手带大的,会恨我夺走了他姐姐的性命也实属应当。可父亲派人暗杀我,更多的则是为了他自己。他是列土封疆的幕府将军,手握兵马重权,身系黎民百姓。何况他选择牺牲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旁人谁又能指责他什么呢。”
  艾伦:“也就是说你离开家那年只有十九岁,之后的几年你都去了哪里,肯定也过得很艰辛吧。”
  足利罗喉:“还能去哪里,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怎么可能习惯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我曾不止一次的问我自己,都这样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我周游列国,寻访名士,挑战高手,不断的磨练自己。我在修行中逐渐明白一个道理,既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那就用我余下的生命去为自己寻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所以我选择当一个杀手,我喜欢欣赏人们临死前最后一瞬的表情,他们的表情传递给我许多用语言难以表述的讯息。曾经有个人告诉过我,杀戮其实也是一种证道之法。”
  维格拉夫:“那个人就是你父亲吧,相信对他而言,牺牲你也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
  足利罗喉反而哂笑:“别闹了,他只看得到他下辖百姓的疾苦好吗,他心里足以容纳江山,却唯独容不下我。就家国而言,他或许是一个好将军,但对我来说,他绝不是一个好父亲。你们知道他为什么给我起这样一个名字吗?我也是在路过坦格加望钦的时候经一位高僧指点才得知,罗喉在佛经典故里是吞蚀日月的煞星。这说明他从一开始就憎恨和忌讳着我,憎恨我克死了自己母亲,忌讳我终有一天会把他也克死。”
  我:“不是吧,当年令堂难产的时候,稳婆告诉将军,母子只能保一个。将军说他们夫妻都还年轻,孩子还可以再生,是令堂坚决要留下你的。她说令尊戎马半生,只有你这么点骨血,她纵是拼死也要为足利家留住这血脉。你的名字是令堂起的,虽然有煞星计都的意思,但同时也代表了永不消逝的流星。流星是美好的,代表着人们的心愿,但流星同样又是短暂的,转瞬而逝。只有罗喉是一颗不死不灭的流星,给人们带来无穷无尽的希望。”
  足利罗喉噗嗤一声:“开什么玩笑,你年纪还没我大呢,我出生时候的事,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我总不能说是侑子姐猜到的:“大名和姬命殿下都是我朋友,不久之前我还见过令尊一次,他心里其实很惦念你,只是没办法开口。另外……整个公国目前处于一片恐慌的状态,只怕令尊也抽不出闲暇来顾及你。你大概还不知道,八歧大蛇已经复活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招募些高手回去帮忙的。”
  足利罗喉:“八歧大蛇?!那还回去作甚?抓紧动员大伙逃命呀,那东西岂是人力能够抗衡的。”
  我:“逃去哪里?它要向整个公国复仇,到时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就算能将大部分百姓疏散出去,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那么多流亡的百姓,你叫他们去何处安身立命。”
  足利罗喉:“那也总好过留在那里等死,百姓们可不像我父亲,他们不是军人,没有义务殉国。”
  我:“也不见得就一定会牺牲,咱们还有大名和姬命殿下,还有各大幕府的将军们。我也从各地请了许多朋友前去相助,如果再加上诸位的帮忙,应该能有五成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