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肆睡得很不安稳，他做了很多噩梦，无数次在梦里想要醒来，但无论如何就是睁不开眼睛。
  直到他的人中感觉到一阵诡异的疼痛，他才惨叫着醒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卡洛械工的那张瘦长的脸，见言肆醒来，他高兴地叫道：“嘿！我……我成功……了！我……就说……”
  “卡洛械工做的不错。”其次说话的是哈伦威特娜，监长打断了卡洛兴奋的宣示，随后走到探长面前，“言肆探长！欢迎回到现实世界。”
  “我怎么了？”他感到脑袋极其昏沉，摸着脑袋问道，之后突然急切的又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已经正午了，探长，你睡了两个小时，会谈已经在进行中了。如果不是卡洛来找你，恐怕你就会在睡梦中享受到晚上。”
  “什么？我迟到了？”言肆拍了拍脑门，扶着桌子焦急地往外走，“这下完了！我得立刻过去，但愿没有错过太多事情。”
  监长暼了一眼卡洛械工，旋即拉住言肆，“我觉得你没必要过去了。”
  “就算迟到，我也得尽量赶过去啊，若不然奥佐罗审判长就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监长长叹一声，与此同时，言肆也注意到卡洛在他的视线转过去时，目光也有些犹豫。
  “怎么了？”言肆微微凝眉，问道。
  哈娜犹豫的开口：“我们觉得，已经有人代替你过去了。”
  卡洛补充道：“奥佐罗派来的人不见了。”
  言肆感觉到一阵恶心，也许是因为维落烈酒的后劲太大，或者是因为罂粟花奶。但这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却让他头脑清晰起来，他记起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坐在椅子里，沉沉的说道：“别告诉我是兰特维……”
  哈伦威特娜再一次和卡洛交换了眼神，斟酌道：“恐怕，你的搭档……已经过去了。”
  恶心感更加强烈，除此之外，言肆有种破坏的冲动，当这种破坏的冲动出现时，他尽力压抑着它，但它却像受到刺激一样，变得愈发膨胀起来。乃至于出现后面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光，不管他们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书、墨、砚、笔，还是重要的罪案卷宗，全部被言肆粗暴地扔在地上。青黛色的石面地板被墨水染出一大片不和谐的黑色，兰特维的酒壶也摔落在地，酒水将墨水进一步扩散。
  “他妈的，一定是奥佐罗的意思！”言肆举起椅子砸在桌子上，“我早该提防的，一定是那个刚才那个年轻人带走他的。”
  “冷静，言探长！”监长瞪着眼睛说道，“否则你就得给我回家歇着了！卡洛械工，说句话！”
  “啊？我……说什么？”卡洛懵了。
  面对械工的木讷，监长心里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大截，她叱道：“任何事情，只要能够让言探长冷静下来！”
  “哦……哦……”卡洛械工眉间流下冷汗，他的脑袋极速运转，想着一系列与言肆有关的事物，突然他没头没脑地说道，“你……要刀……吗？”
  这次轮到监长懵了，因为她刚刚才把武器抢来，以防探长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你要他自杀吗？！”
  “什么？”至少这句话还有点作用，让言肆心中释放的野兽停下了狂奔的脚步。
  “之前……我想……给你……”卡洛械工又用他标志性的磕巴语言解释道，“能和……维落……蚕丝……硬碰硬，你……等……等一下。”
  言肆不太明白，但他对最后一句很感兴趣，能与维落蚕丝媲美的武器，那根本不是普通武器能够比较的。本着这种好奇心，他停了下来，至少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然后看着满屋狼籍。
  “对不起，监长，我对自己幼稚的行为道歉，我简直太愚蠢了。”
  “没关系，探长，人都有失控的时候。”哈伦威特娜松了口气，说道，“不过我能够原谅你的原因是之前你做的不错，其次也因为这是你的房间，你自己来收拾，我希望它能够恢复原状。”
  看着地上的墨迹、酒水，以及被打碎的墨砚，摔断的笔杆，破裂的卷宗木盒，断了腿的木椅，凹陷的桌面……言肆觉得这个要求有些难度。
  好在监长给出了答案，“所有损坏的公物，由你出资购置，第五分局不承担费用，否则你就得上被告席。”
  真是“生气一时爽，后果百倍偿”，好在监长没有因为他的行为直接定罪，只是花钱消灾。
  “遵命，监长。”言肆毕恭毕敬地说道。
  在刚开始收拾屋子的时候，卡洛械工就再次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被熊皮革包着的短刀。“就……就是……这个，你……看一下。”卡洛说道，他小心翼翼地越过地上被砸坏的各种物品以及掺了墨的酒水，将短刀递给言肆。
  言肆接过来，先对刀柄评判道，“我没见过这种刀柄，看起来像是很久以前的工艺。”
  “对……我猜测……应该是……诸神……时代，先民……的工艺。”
  “你是说，这是几百年前的武器？”言肆蓦然怔了怔，随后将刀从熊皮革刀鞘中抽出来，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种有着浅黑色刀身，没有任何纹路，连刀刃都是浅黑色的朴实无华的短刀，这种反差让人措不及防。“刀本身，倒是简朴。”言肆只好说道。
  卡洛械工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就如人们见到心仪的情人一样别无二致。“你……试一……下。”他急切地说道。
  言肆在自己的食指上轻轻触碰了一下，起初他没有感到异样，但下一秒，那里就出现了一抹殷红的血迹。
  “简直……难以置信。”探长惊叹道。
  “我知道！”卡洛械工把双眼瞪得贼大，表示同意，说这句话时他倒没有磕巴。
  “这是什么材质的？”言肆不禁问道。
  “我……没找到……相应……的材料……但我……查了很多……卷宗……文件，我认为……应当……是黑……陨铁。”
  “黑陨铁是什么？”
  “不……知道。也许……南北……方，会有人……知道。那里……的民……族……最古老。”
  《第5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18书包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18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