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刚停下车，沈祁就见余初睁开了眼睛。
  “没睡。”她打开车门下去，和沈祁走在并排。
  沈祁侧头：“累了吗？”
  “还好。”余初问，“凰仙为什么不拍了？”
  “你都听到了。”他咬了咬唇，不知该怎么说。
  余初盯着他唇瓣，半晌垂下眸子。
  “没有好的人选，以后再说吧。”
  在今天看了她的表演，他就知道，拂予的角色非她莫属，她就是真正的拂予。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
  但是他又不想让她接触这个不太干净的圈子。
  更何况，她都还没成年，还小呢。
  他答应过她父母会照顾好她的。
  他不禁问：“你看过凰仙？为什么会直到台词？”
  余初意味不明的舔唇：“和叔叔一样，我也是梦到的。”
  沈祁：“！”
  他猛地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余初：“你也梦到了？”
  “我还知道，最后拂予因为看见君扶被魔女碰了，而拒绝他的求婚，对不对？”
  明明不是在说他，沈祁却莫名有点慌乱，他赶紧解释：“他也是无意的！”
  余初盯着他眼睛没说话。
  “噗通噗通——”
  沈祁感觉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耳尖有点发烫，他扭头避开她的视线，转移话题：“回去吧，该休息了，太晚睡觉不好。”
  余初笑了笑，没继续逗他，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八点半，她向沈祁道了声晚安，就回到房间。
  沈祁等她进房间，才可疑的摸了摸耳朵。
  还好，没有冒出来。
  哎？
  出来了！
  乌黑的墨发里兀的钻出一对雪白毛绒的小耳朵，他慌乱的四处看了看。
  好在这栋楼里只有他和小姑娘，小姑娘已经去睡觉了。
  月光照耀的墙壁上，倒映出九条轻轻摇晃的影子。
  沈祁拢了拢身上雪白的长袍，将披散的长发拨到身后。
  他念了句口诀，设下了什么，从窗户跃出去。
  皎洁的白影从空中一闪而过，雪色的蓬松白尾拂过树叶，消失在城市。
  “沈祁，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一棵粗壮的树抖了抖树枝，对蹿的有点飘的白影说道。
  沈祁落在他旁边，小巧的耳朵动了动，“兴许是你看错了吧。”
  余初站在窗边望着外头，脑子里是刚才跃过去的身影。
  这个位面的能量载体似乎不是人类呢。
  九尾……吗？
  净月悬空，拂上树梢。
  过了很久，月前飞速闪过一道影子。
  余初感到沈祁的气息，他回来了。
  她打开门走出去，正好和沈祁撞上。
  “你，你还没睡？”沈祁后退了一步，嗓音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
  好在，尾巴和耳朵已经收起来了。
  他身上带着清新的味道，发间还留有水珠。
  仿佛出去洗了个澡。
  余初错开他，“喝水。”
  “哦……”他站在楼梯上看了她一会儿，叮嘱，“早点睡，我先回房了。”
  “嗯。”
  沈祁回到房间关上门，拍了拍胸口，松口气，就差一点，幸好。
  他摸了摸头发，爬上床滚了一圈儿，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