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救关胜攻陷大名府
作者:萧青衫      更新:2021-03-18 08:35      字数:6517
  李钰早已在酒楼上张弓搭箭,把行刑级节瞄个亲近。孔目刚喊:“行刑!”李钰一箭射出,正中级节额头,当即倒地,众人发声喊,抬头四望。李钰又一箭把另一级节射翻,随后踢开窗户大喝道:“玉面郎君李钰来劫法场。”举刀从楼上跳下,手举刀落,早已砍翻十数衙役,众人那里敢挡,四处躲避。
  李钰冲进法场,斩断关胜、郝盛身上绳索。关胜睁开眼,见是李钰,道:“玉郎如何在此,莫非梦中相会。”
  李钰道:“非梦中也,真是玉郎来救哥哥。”
  郝盛头回见李钰,单腿跪地道:“郝盛谢玉郎哥哥相救。”
  李钰急忙搀起道:“哥哥快起,羞煞小弟了。”
  陈涵醒悟过来,大叫道:“休叫跑了钦犯李钰,抓住定有重赏。”
  李钰大怒,谓关胜道:“哥哥快些拿起家伙,随玉郎杀了这帮狗贼。”
  关胜恨道:“大名府众官与崔恩光、李成、周瑾串通一气,谋害吾与郝盛,没一个好人,今日关某就随玉郎杀尽这帮狗官。”
  关胜与郝盛拾起鬼头刀,直奔陈涵,众衙役如此挡得住这三只猛虎砍杀,推倒攧翻,不知其数。陈涵见状,跳上马便欲逃去,关胜捡起一长枪,喝道:“陈涵狗贼,哪里逃。”用力掷去,把陈涵穿了个前后通透,倒地便死,众衙役魂飞魄散,四下鼠窜。
  关胜问:“玉郎,现今杀往何处。”
  李钰道:“吾已命人把二位哥哥家眷送出西门,徐良与蔡庆哥哥去砸狱所,曹宝与武天化去烧留守司,现今去向但凭哥哥吩咐。”
  关胜正担心自己家眷的安危,听李钰说已把自己家人送出了城,十分感激,说道:“玉郎有心了,既然已把家眷送出城,吾无忧矣,不如去留守司,取那崔恩光奸人狗命,一把火烧了官府。”
  李钰道:“最好,即去留守司,杀狗官。”三人凶神恶煞般杀向府衙。
  三人行至府衙大街,就见留守司已火光冲天,门口一群衙役围着呐喊不止,却没人敢往里冲。武天化一手提崔恩光首级,一手举戟冲到门口,喝道:“崔恩光狗贼已经伏诛。”
  众衙役见了顿时树倒猢狲散。关胜、李钰、郝盛上前又是一通砍杀,吓得众衙役没头逃窜。曹宝骑着瓜黄马,提着劈风刀,浑身是血走出来,手牵着赤兔、飞雪与青骢,关胜、李钰、徐良三人兵刃挂于马上。曹宝笑呵呵道:“杀得好!杀得痛快!”看见关胜、郝盛,便下马过来行礼道:“曹宝拜见两位哥哥。”
  关胜、郝盛急忙还礼道:“我俩要拜谢兄弟相救之恩。”
  曹宝道:“不敢当!不敢当!”
  李钰问:“五弟在做甚?”
  曹宝道:“府里的狗官全被杀了,后院里看见我等几人宝马与兵刃,便一并取了来。”
  李钰喜道:“五弟做得好,我等快些上马去救援徐良与蔡庆。”
  关胜道:“正合吾意。”
  众人杀向牢狱,却见徐良与蔡庆已杀散牢役,救出李波、萧琴琴、毕春华众女,及随行家丁,牢中众犯一散而尽。
  李钰见众女安好,心中欢喜,便令人抢了三辆大车,使女眷坐上,向西门赶去。守西门衙役早被潜伏于此的文绾卿与李涛杀散,占据了城门。关胜、李钰领众人出西门,命徐良、武天化焚烧城门,阻官军追击,而后与城外关胜、蔡庆家小会合,急匆匆向渡口行去,又遣李波往北,去寻文玉卿、文仲盛等人,至渡口汇合。
  行无数里,就听后方马蹄声响,却是李成、闻达、周瑾、王定领一千人马追来,齐声大喊:“休走了朝廷侵犯。”
  关胜见此三人追来,分外眼红,勒马提刀,叱道:“尔等无中生有,狼狈为奸,合谋陷害关某与郝盛,十足的卑鄙小人,今日不取了尔等狗命,如何解去心头之恨。”拍马直取李成,李成亦举刀相迎。
  郝盛见着周瑾,怒火中烧,出阵喝道:“周瑾奸人,讨伐云雾岭,汝屡战屡败,为逃避罪责,竟诬告关将军通匪,腌臜鼠辈,还不出来受死。”
  周瑾虽然羞愧,却不愿被人看低,忿而出阵,道:“通匪钦犯,死期已至,休得饶舌,今日周某便成全了你。”两人刀枪并举,战于一处。郝盛恨不得将周瑾扒皮抽筋,手中大刀招招不离周瑾头顶。周瑾亦是以命相搏。
  身后王定见李成不能取胜,周瑾渐落下风,便挺枪来助,却惹恼了武天化,擎起双戟催马而出,喝道:“俺早等着不耐烦,快些过来让俺剁了汝狗头。”
  王定大怒,挺枪照武天化当胸便刺,武天化抡戟照枪头砸去,王定几握不住,方知武天化力大,逐聚起心神,不敢硬碰。
  那闻达见势不妙,便催促人马上前,妄图以多取胜。关胜、郝盛、武天化三人不能挡,步步后退。李钰见状便吩咐文绾卿、蔡庆、李涛守住车队,自己与曹宝、徐良一起舞动兵刃,杀入阵中,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无人能敌。
  此时,官军后方炮声响起,一队人马鼓噪而来,为首一红袍小将,手举八棱梅花亮银锤,正是文玉卿。身后紧随三将,却是唐宣、崔飙与李涛,四人领军在官军中横冲直撞,挨着死,碰着亡。
  李成、周瑾、王定见敌有援兵,心里着慌,拨马便走,关胜奋起神勇,一刀将李成劈落马下,武天化挥戟将王定斩为两瓣,周瑾撇了郝盛,拍马急走,郝盛那里肯放,拍马赶上,狠狠一刀,将其拦腰斩为两截。闻达丧胆,慌乱间正撞上文玉卿,斗无三回,被一锤打碎天灵盖,官军士卒见状是脚颤手软,斗志全无,除百余人逃走外,余皆跪地,举手求生。
  唐宣、崔飙来见李钰,急切问:“为兄来迟,四弟未有伤亡乎?”
  李钰道:“二哥、三哥来得正是时候,我等无一伤亡。可恨那崔恩光狗官今日午时便要处斩关胜、郝盛两位哥哥,不得已只能抢先动手,劫了法场,杀了崔恩光,砸开牢狱,救出家眷,才出得西门,不料李成、闻达领兵追来,亏得两位哥哥及时赶到,晚了定性命难保。”
  唐宣道:“七弟回到抱犊山,说四弟要去大名府救出弟妹,大哥心急,便令吾与三弟领八百兵先随七弟赶来,大哥率大队人马稍后便到,现见四弟与弟妹安好,这颗心才放下。”
  李钰再拜道:“多谢哥哥,这便领哥哥去见过关胜哥哥。”
  唐宣、崔飙道:“正想着去拜见关将军。”
  李钰领唐宣、崔飙、文玉卿与关胜、郝盛相见,行兄弟礼。关胜、郝盛急忙还礼,拜谢三位兄弟相救之恩。关胜谓唐宣:“我与你父是昔日好友,闻之他征讨王庆时为朝廷捐躯,心中十分伤感。不想关某今日会在此场合与你相见,真不知是喜还是悲。”
  唐宣道:“如今奸臣当道,叔父想忠心报效朝廷都遭陷害,当今世道我等忠良之人却无容身之处,可悲可叹。”
  文玉卿道:“不是我等不守法度,这是官逼民反。”众人听了无不点头附和。
  不久,文仲盛领兵而至,众人再次见礼,随后在路边树下坐定,商议去何处落脚。文仲盛道:“今日劫了法场,杀崔恩光,闹出这般大动静,朝廷震动,定然要发兵进剿,抱犊山虽是险要,若官兵围困多些时日,便坚持不下去,得另寻个好去处才行。”
  李钰道:“大哥说得一点不错,抱犊山不是长久屯兵之地,官军有那么几万兵,断截粮道,围个一年半载,山寨便危矣。依小弟之见,莫若重上梁山,八百里水泊,官军既是来三十万人马亦奈何不了我等。”众人赞同,关胜与文仲盛亦以为然。
  关胜道:“既然定议重上梁山,便要多囤积些粮草兵器,以备官军进剿。今大名府文武众官已被我等杀尽,无人把守,不如杀他个回马枪,尽取城中粮草去梁山。”众人听罢,大声叫好。
  武天化已是等不及,急切嚷道:“既已议定,哥哥还不快些下令,天化等不及了。”
  众人大笑,随即收拾停当,李钰、唐宣、崔飙、文玉卿、武天化领一波人马先行,关胜、文仲、曹宝、徐良率中军随后,文绾卿、毕春华、蔡庆、李波、李涛护着家眷断后,三军开拔,往大名府进发。
  果不出其然,官军追击兵败,李成、闻达、周瑾、王定等四将悉数被斩,有败兵将消息传回大名府,城中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李钰领军来到城下,一阵劲射,守城士卒全逃了去,武天化不费周章率先登上城头,放下吊桥,李钰领人马进城,关胜、文仲盛亦统兵到达,逐派人守住库房、粮仓、兵营,抄没官员家产,张贴安民告示,历数童贯、蔡京、崔恩光、李成、闻达、周瑾等贪官奸贼为报私仇,蒙蔽上听,陷害忠良罪状,吊民伐罪,替天行道。
  一夜忙碌,收集金银宝藏,绫罗绸缎,粮草兵器无数,都装载上车。翌日又把仓廒中余下粮米,救济满城百姓。随后众将上马,敲金蹬响,步军齐唱凯歌,告别百姓,押着降卒,推着车辆,往渡口行去。
  关胜、李钰、文仲盛领兵走半日,至渡口,收集船只正欲渡河,忽探马来报,相州知府汪伯彦得知大名府被反贼攻占,领三千兵马前来弹压,兵马已至五里之外。
  关胜闻官军追来,即与文仲盛、李钰商议。文仲盛道:“可命蔡庆、李波、李涛、文绾卿、毕春华率五百兵卒护着粮草辎重继续渡河,其余众将与军卒列阵相迎。”
  李钰道:“哥哥所言极是,不杀退官军,恐不得安然渡河。”关胜亦是赞同,即领兵布阵。
  须臾,相州军马疾驰而至,见对方整装以待,急切摆开阵势。府知汪伯彦立于阵中,执鞭前指,顾左右道:“对面正中的便是关胜、李钰两钦犯,何人上前将两贼擒下。”
  马军都统宋忠拍马上前,朝汪伯彦唱个喏,道:“小将不才,愿取两贼首级献于恩相。”说罢,纵马来到阵中,叫道:“吾乃相州马军都统宋忠是也,对面关胜听着,都说汝武艺高强,然本将军不怕,敢出阵与吾战否。”
  曹宝大怒,正欲出战,边上一声暴雷响起:“找死的糟货,敢挑衅俺哥哥,先吃俺武天化一戟。”武天化早已拍马冲出,曹宝恨道:“自来了武天化,我便捞不到头阵,好恼!”众将皆笑。
  武天化上前,宋忠相迎,手中三尖二刃刀上下翻飞,风雨不透,看似武功不弱,终究没有武天化力大,未及三合三尖二刃刀便被磕飞出老远,武天化随后一戟将宋忠刺死。
  汪伯彦正欲遣将再战,身边早有一将飞出,乃棋牌官杜英挺枪出战。文玉卿走马上前道:“八弟稍歇,此人让哥打发了。”说罢,舞动双锤截住杜英,斗至五回合,文玉卿一锤砸下,杜英遮拦不住,锤到人飞,落地身亡。
  关胜大刀一举,道:“敌已胆寒,众家哥哥何不趁此杀将过去。”
  文仲盛道:“正当击鼓奋进。”战鼓猛然捶响,关胜、李钰、唐宣、崔飙、曹宝、徐良、郝盛逐领兵呐喊向前,众军卒汹涌跟进。
  汪伯彦乃一文官,从未上阵见仗,那见过这等阵势,吓得拨马便逃,众军卒见此跟着后撤,一时阵脚大乱。关胜、李钰与众将领兵分头突进,只搅得官军人仰马翻。曹宝眼尖,瞧见汪伯彦在前方,大叫道:“休叫走了汪伯彦。”众将听罢纷纷催马杀来。李钰马快,手中龙啸枪神出鬼没,于阵中淌出一条血路,直奔汪伯彦。
  汪伯彦文官出身,骑术不精,眼看李钰杀近身前,哀叹道:“吾将死于此耶。”恰都监韩庆领军杀到,大声叫道:“恩相快走,本将来抵挡。”韩庆举刀来战李钰,未走三合,便被李钰挑了兵刃,正欲一枪结果其命。边上趱出一小将大喝道:“休伤我主。”拍马挺枪来救。李钰转身迎战,二人战约二十回合不分高下。李钰见来将枪法精熟,所用招数与林冲颇为相似,心中惊异,觑了个破绽,使出破手枪法,枪尖直往来将手腕斩去。来将大惊失色,急忙抛弃手中之枪。李钰抬枪指来将咽喉,喝道:“汝为何人?授你武艺之人为谁?”
  来将道:“在下姓岳,单字飞,家师乃周侗是也。”
  李钰寻思,难怪枪法与林冲相似,原是同一师父所授,便道:“我乃李钰,称卢俊义与林冲为兄长,你既是他俩同门师弟,我也不忍杀你,放汝离去。”
  岳飞在马上拱了拱手道:“多谢不杀之恩。”逐保着韩庆领兵离去。
  关胜驱马来到跟前,问:“玉郎为何放走此人?”
  李钰道:“此人叫岳飞,乃卢俊义与林冲两位哥哥的同门师弟也,武艺不在我之下,不忍杀之。”
  关胜叹口气道:“但愿此人日后不要与吾等兄弟为敌。现官军已退,可收军快速过河。”
  李钰道:“哥哥此言甚当。”逐下令停止追击,打扫战场,收集兵刃马匹,返回渡口。只半日,全部人马均过了河,往梁山境内行去。
  再说韩庆领众军卒急匆匆奔出十来里,见后无追兵,这才放慢脚步,唤岳飞近前,询问道:“不想你授业师傅乃是周侗,与李钰有何渊源?”
  岳飞回答:“回禀将军,家师正是周侗,只听家师说起过曾收徒林冲与卢俊义,并无李钰。更不知李钰与卢俊义、林冲兄弟相称。传闻李钰龙啸枪了得,名不虚传,方才小的确实败了。”
  韩庆道:“玉面郎君武艺了得,龙啸枪法神出鬼没,无人能敌,输于他不冤。你即是周侗之徒,待见知府,本官便保举于你。”
  岳飞道:“多谢将军提携。”
  韩庆领残兵与汪伯彦相会,便向其保举岳飞。汪伯彦见岳飞英姿凛凛,相貌堂堂,便道:“岳飞即能战李钰,又是周侗之徒,本官便向上申报,保举汝从九品承信郎。”岳飞纳头言谢。
  才过数日,岳飞却得报,其父岳和病故,岳飞悲痛欲绝,回乡奔丧,保举一事便不了了之。
  却说关胜、李钰等率军过了黄河,关胜谓文仲盛、李钰道:“此道我走过多次,就此向前,两日便到梁山,可派一彪人马先行打探。”
  曹宝道:“三位哥哥,就由小弟领三百兵先去探究一番。”
  李钰道:“三百兵太少,需五百马军,你与徐良同往,先至石碣村,寻着阮小七哥哥与张寅,定能知晓梁山动静。”关胜、文仲盛以为然,曹宝便与徐良领五百马骑离去。
  单说曹宝与徐良领兵行一日,将近石碣村,却见前方浓烟腾起,有不少村民慌忙跑来,见着曹宝马军到来,吃了一惊,慌里慌张朝林中遁去。曹宝怪道:“作甚怪耶,去抓两人来问问。”
  手下喽啰上前,抓来两村夫,曹宝问道:“你俩何人?前方又为何火起?”
  村夫索索发抖道:“我俩世居石碣村,方才突然间来了济州府提刑张干人,领着几百官军包围了村子,要捉拿逃犯张寅,与村里阮大官人起了冲突,双方火拼了起来,殃及我等无辜,只能出逃避祸。”
  曹宝追问:“那阮大官人可是江湖上所称的活阎罗阮小七?”
  村夫道:“正是前梁山好汉阮小七。”
  曹宝乐道:“哈!与小七哥干仗之人定不是好鸟,儿郎们,提起神来,随我赶过去杀了那张奸人。”说罢,与徐良领着五百马军刺咧咧直往石碣村跑去。
  说那济州通判张干人原是蔡京心腹,向前曾随陈太尉第一次去梁山招安,坐船时辱骂摇船兵卒。阮小七愤恨,暗中拔去楔子,湖水汹涌而进,唬得陈太尉、张干人等人急急换乘它船而去。阮小七趁机偷喝了御酒,转而将村酿水白酒倒入,把原封头缚了,送至忠义堂上。待打开时,梁山众将见皇帝所赐御酒不过是村酿水酒,愤愤然,大骂欺人太甚。陈太尉、张干人等人见惹了梁山诸将众怒,吓得抖索索下了梁山,羞恼之际,暗忖那御酒定是被阮小七这厮调了包,只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之后不久,济州府出了空缺,蔡京便遣张干人来此地,捞了个通判官职做了。
  那张干人来济州不多时,便听说阮小七辞官,奉着老娘回到石碣村,于是常使人来石碣村暗访,一心想寻个错处,给阮小七弄个罪责下狱,以报当年所受羞辱。
  二日前,暗探来报,说从北地来一大汉投靠阮小七,那汉子便是罪官张钰之子张寅。张干人大喜,心想终于逮到了把柄,此番定置阮小七死地不可。急向府尹陶置成禀报,请求派兵前去捉拿阮小七、张寅两人。陶置成得知,便令张干人与赵裹、李能两都头率三百人前往,将阮小七、张寅缉拿归案。
  张干人领兵突至,大嚷抓朝廷钦犯阮小七与张寅,倒把两人吓一跳。阮小七蹬梯上围墙,探头认出官军领头是随陈太尉来梁山招安的张干人,便问:“张干人为何兴兵来我庄上。”
  张干人听阮小七直呼其名,十分恼怒,手指阮小七道:“阮小七反贼,竟敢窝藏朝廷逃犯,事已暴露,快些出来俯首受擒,罪不至死,不然冲撞进去,死无完肤。”
  阮小七怒骂道:“你这奸诈小人,蔡京走狗,视我梁山好汉为眼中钉,欲一一除之,今番捉拿逃犯是假,挟忿报私为真,需知你小七爷不是宋公明与卢俊义那般被尔等奸人骗杀,惹反了你家小七爷,大不了杀了你这狗贼,重上梁山。”
  张干人骂道:“好个阮小七,说出此话想必你早存造反之心,左右还不上前拿下反贼。”顿时,火把箭矢射将过去,阮小七急忙伏身下墙。
  张寅见自己给阮小七惹来祸端,垂泪跪地道:“张寅乃不祥之人也,前番连累了李统制,今番又给阮官人带来厄运,小的实在是罪该万死,但求阮官人把小的送出去,免得大伙为我受累。”
  阮小七怒道:“糊涂,朝廷头回来梁山招安,俺偷吃了御酒,又把水酒装入,惹得众家大骂皇帝寡恩,致使招安未成,那张干人遭受羞辱,恨不得将我置于死地而后快,今个正好寻着机会,岂会善甘罢休。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等拿起刀枪,放火烧了庄子,冲出去拼它个鱼死网破,不然皆死于此。”
  众庄客听说,备好车辆,四下里放起火来,随后把收拾好的细软绑于身上,拿着刀枪鱼叉,将小七老娘放于车上,发声喊,随阮小七冲杀出去。
  张干人见阮小七杀了出来,便指挥人围上来,阮小七、张寅在圈子里冲杀,杀透一层,又被围上一层。张干人见阮小七、张寅被围在圈中,逃脱不得,大叫道:“捉住反贼,定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