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崔恩光计赚李钰
作者:萧青衫      更新:2021-03-18 08:35      字数:6266
  李钰领着车队经官府驿站不入,径朝前方“平顺”客栈行去,店主高兴出迎。
  李钰道:“店家,给收拾十间上好房间。”
  店主迟疑道:“上好房间有,只是有五间不连在一起,在右边院落里,亦是十分的干净,不知客官嫌弃。”
  李钰道:“我等只住一宿,倒也无妨,只要干净便可。”
  店主欢喜道:“小的在前为客官引路。”李钰、曹宝、徐良便领众人进入客栈。
  李钰车队行止却不想惊动了驿站里一人,此人便是持蔡京书信回大名府的陈涵,见车队领头之人极似李钰,便遣随行差人去打探。差人很快回来,报知确是辞官回江南的李钰、曹宝、徐良及家眷一行。
  陈涵怀里正揣着蔡京欲害关胜及刑部缉拿李钰、曹宝、徐良三人的通文,得知李钰三人就在眼前,不觉喜从天降,如此天大的富贵岂能放弃,便嘱咐两差人留下监视,自己快马加鞭直奔大名府报信去了。
  陈涵急匆匆赶至大名府,已是夜晚,城门关闭,陈涵于城门下叫喊,守城兵卒见是陈涵,便放下吊桥让其进城。陈涵直奔崔恩光府邸,将其唤醒,禀报途中所见。
  崔恩光听闻皇上下旨要捉拿李钰、曹宝、徐良三人,不敢怠慢,急忙差人将李成、闻达唤来商议。
  李成道:“恩相,既然天子已下旨缉拿,断不可让李钰三人从我等辖地走脱。”
  崔恩光道:“李钰、曹宝、徐良、武天化皆勇猛之人,武艺高强,用何方法将其擒下,处置不当,恐反被其所害。”
  李成道:“本官有一计,但需劳恩相出马。”
  崔恩光道:“尽管说来。”
  李成道:“吾料李钰四人并不知晓皇上已下旨捉拿他们,恩相可明日至驿站,请李钰四人相见,他四人皆不疑有他,到时宣读公文,暗伏甲兵涌出,出其不意,定可将其擒获。”见崔恩光犹豫片刻,又道:“本官跟随恩相左右,定倾力保全。”
  崔恩光亦知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便点头道:“想来只有此法才能擒得此四贼,本官当往。”即刻下令,李成与五十精壮兵卒扮成衙役,随护崔恩光身旁,闻达、周瑾领五百马骑相随,准备停当,即出城往驿站而来。
  翌日清晨,崔恩光等人已至驿站,安排甲兵藏于暗处,即派人召见李钰、曹宝、徐良、武天化四人。
  李钰此时已起身,萧琴琴正为其穿衣,忽听李波在门外通报大名府尹崔恩光有请。李钰甚是怪异,便欲整衣去拜见。萧琴琴心有不安,道:“府尹怎知相公在此,往昔又不相识,又为何一早便来邀见。妾心中彷徨,觉得此事可疑。”
  李钰笑道:“夫人勿忧,我等不过是辞官不做而已,又无触犯刑律,见见何妨。”李钰不疑有他,逐与曹宝、徐良、武天化四人去见崔恩光。
  萧琴琴却唤李波于前,嘱咐其于门外候着,若有意外,即刻通报。李波领命而去。
  进得驿站,见正厅外只站立六七名衙役,大名府尹崔恩光于大厅中含笑而坐。李钰、曹宝、徐良、武天化上前行礼,道:“草民拜见知府大人。”
  崔恩光笑道:“尔等皆官拜统制,为何自称草民呢?”
  李钰道:“大人不知,草民才能有限,恐误国家大事,是以辞官,回乡伺奉老母,以尽孝道。”
  崔恩光道:“原来如此,可惜了。来人,还不将此四个钦犯尽行拿下。”李成领伏于两厢甲兵奔涌而出,刀枪直指四人,又有几人上前捆绑。
  李钰、曹宝、徐良、武天化叫道:“我等不知所犯何罪,为何拿我?”
  崔恩光拿出刑部公文,道:“李钰、曹宝、徐良三人,讨伐方腊期间,私放钦犯,今又违规辞官,致雄州军散漫,罔顾圣意,罪不容赦。皇上下令刑部,发文捉拿李钰、曹宝、徐良三人,即刻送往京师,着大理寺审讯。”崔恩光收起公文,喝道:“来呀,即刻将其四钦犯押上囚车,送往京师。随行之人全部押入大名府狱所,侯旨处置。”
  门外李波见李钰四人遭擒,转身欲离开已是不及,早被周围衙役围住,动弹不得。闻达、周瑾领兵围住平顺客栈,抓捕随从。萧琴琴见状,急令李涛翻墙逃至旁院,通知文绾卿与文玉卿快速离开。
  崔恩光即令把李钰四人打入囚车,着陈涵领五十士卒,押解钦犯至京城,并派人急速向太师府报信。自己与李成、闻达、周瑾领兵押送李波、萧琴琴、毕春华等众家眷回大名府,等候刑部发落。
  向蔡京府送信之人半途遇上正往燕京赴任童贯车队,述说了李钰等人被擒之事。童贯心喜,想着不能让李钰见到皇上,便密唤冯彪前来,道:“吾知汝痛恨李钰,不知汝是否想报得此仇?”
  冯彪道:“小人无时无刻不想报李钰阵前羞辱及吾弟下狱之仇,只恨那厮手段高强,小人不是其对手,羞愧难当。”
  童贯道:“今李钰、曹宝、徐良、武天化四人已被大名府擒获,欲提交大理寺审讯,现正押往京城途中。”
  冯彪道:“小人明白怎么做,良机不可放过。”
  童贯点头道:“汝伪装成刑部之人去收押,半途借机行事,不可让人知你是吾的手下。”
  冯彪跪拜道:“报得此仇,小人肝脑涂地追随恩相。”逐领着心腹方兴及二十马骑往东去了。
  陈涵押解囚车西行三日,来到叫黑风岭的地方,忽见一标马骑驰来,来人高叫道:“前方可是大名府押解钦犯的。”
  陈涵道:“正是,来者何人?”
  来人道:“我乃刑部狱司方兴,奉命前来收押钦犯,有刑部文书在此,可查验。”
  陈涵接过刑部公文,不觉有异,便道:“即是刑部方狱司前来收押,某便把钦犯交于汝便了。”说罢,把囚车交与方兴,寒暄数语,便领众人回大名府。
  见陈涵等人走远,马骑中走出冯彪,来到囚车旁,道:“李统制,可还识得在下否?”
  李钰见是冯彪,旋即明白此行怕是凶多吉少,便讥讽道:“冯指挥使怕是冒用刑部之名,实是奉童贯之命而来,欲公报私仇乎。”
  冯彪道:“看你是个明白人,却非要与童大人作对,为宋江等人申冤,须知得罪童大人,即使受了招安,亦逃不了受死下场。”
  李钰道:“如此说来,毒死宋江的便是童贯老贼。”
  冯彪道:“宋江等梁山贼寇得罪我家大人,还有蔡太师、高俅、杨戬两位太尉,岂能存活,今宋江、卢俊义、李逵、吴用、花荣已死,关胜不日亦将顿首,还有柴进、呼延灼、阮小七、李应、燕青等,别看今日逍遥,将来一个个都逃不脱个死数。”
  曹宝、徐良骂道:“冯彪匹夫,玉郎当初不应心存善意,合该阵前一枪取了你狗命,省的今日遭受祸害。”
  冯彪怒道:“死到临头,还在嘴硬,今日一是奉了童宣抚使钧旨,取尔等一班不知天高地厚撮鸟狗命,二是报那阵前羞辱之耻,三为吾弟冯彬被尔等告御状下狱。听清了,今日便是你等大限之日,明年今日便是周年。”
  李钰呵斥道:“匹夫听着,我等兄弟四人素秉忠义,日月可鉴,日后终有人会为我等平冤昭雪,建靖忠庙宇,为后人敬仰。童贯、蔡京,败国奸贼,终将为世人唾弃,遗臭万年。”
  曹宝、徐良、武天化亦是连声喝骂不止,冯彪被骂得怒火腾升,拔出腰刀,作势要砍,一旁方兴道:“何劳指挥使动手,某来取他等狗命。”说罢,举起水火棍,狠命打下,却听“啊呀!”一声,就见方兴仰面倒地,一箭正中咽喉,眼见活不成了。
  冯彪大惊,喝道:“何人在此?”
  林子里一声炸雷响起:“奸贼,休要残害忠良,文玉卿来也。”文玉卿从树后跳将出来,舞动双锤杀将过来,众士卒上前。林中闪出李涛,拉弓放箭,接连射倒数人,文玉卿举锤乱打,士卒如何抵挡,顷刻间被打倒十余人,余下的魂飞魄散,四散逃去。
  冯彪见不是头,举刀照着李钰劈下,只见一箭射来,正中右臂,腰刀落地。文玉卿见冯彪要害李钰,凶狠冲来,冯彪胆寒,跳上马便走,行不出百米,林子中闪出一骑,正是文绾卿,冯彪右手动不得,只得左手抽出朴刀接战,那里是文绾卿对手,斗无数合,梨花枪逼过朴刀,伸手将其拽离马鞍,只摔得七昏八酥,李涛上前捆了个结实。
  文玉卿砸碎囚车,救李钰四人出来。李涛、文绾卿把冯彪提来,武天化捡一口刀,上前一脚将其踢翻,踩住头颅,骂道:“狗贼,不曾想落到小爷手上。”
  冯彪哀嚎道:“好汉饶命,小的亦是奉命办事,实是逼不得已啊。”
  徐良骂道:“这等糟货,还听他唠叨作甚,一刀一刀活剐了。”
  武天化举刀要剁。李钰拦住,道:“八弟且慢,等问明几件事,再杀不迟。”
  冯彪求饶道:“只要存我性命,所知之事一概道出。”
  李钰哼道:“你为虎作伥,作恶多端,定然饶不得汝,顺了我意,给你死个痛快。”
  冯彪知其必死,哀道:“当从实道出,只求临死不受皮肉之苦。”
  李钰问:“你如何知我等在此处?奉谁之命来杀我等四人?”
  冯彪道:“大名府抓住将军四人,命人往京城报信,途中正遇童宣抚使去河东赴任,由此知晓,便命小人率方兴等二十心腹,假冒刑部狱司接收,而后找个僻静处,斩杀四位好汉。”
  李钰又问:“你方才说大名府关胜不日即将顿首,又是为何?”
  冯彪道:“昔日关胜投降梁山,得罪了蔡太师,早想除之。近日,大名府上报关胜私通云雾岭贼寇,正好寻到了机会。蔡太师已写书信由陈涵带给崔知府,胡乱找个借口,先斩后奏。”
  曹宝、徐良、武天化等人听罢皆大怒,骂道:“蔡京老贼,狼心狗肺,不得好死。”
  李钰道:“你方才所说是否属实。”
  冯彪道:“半句不假。”
  李钰谓众人道:“扒其衣服,刺血写下方才之语,摁上血印,以为证言。”武天化、文玉卿上前,扒下冯彪军服,命其刺血写下证词。随后,武天化拎冯彪于林深处,将其斩首。
  徐良道:“四哥,我等即刻杀进大名府,砸开狱门,救出关胜哥哥、李波及家眷要紧。”
  李钰道:“那冯彪擅杀我等兄弟失败,逃散之人定去禀报童贯,料童贯老贼不敢报官,想来中间有时间可救出大名府中的关胜及家眷。只是大名府有军马数千,即使救出众人,若官军追捕,我等几人如何斗得过,必告知抱犊山三位哥哥派兵救援,方可杀退追兵,脱身离去。”
  文玉卿道:“我即刻去抱犊山搬兵,算来只需四日便可杀至大名府。”
  李钰道:“如此便好,我等趁官府尚未知晓,早早潜进大名府,以第四日未时为准,即时发作,抢了西门,汝即领兵杀进城里,救出关胜与家眷。”商议定,文玉卿即刻打点行装,骑两匹快马,直奔抱犊山。李钰与曹宝、徐良、武天化、李涛、文绾卿等众人,掩埋尸体,消除痕迹,而后径向大名府行去。
  却说梁山众好汉,随宋江征讨方腊完结,返回大名府的只关胜与一枝花蔡庆两人。
  那蔡庆见兄长蔡福死于清溪县,心灰意冷,不愿为官,跟随关胜回大名府为民,用所得财物购置了一座上好宅院,安顿家小,又开办一酒家,取名“客悦”。关胜、郝盛与大名府中旧识常来照顾,日子颇为舒坦。一日得知关胜、郝盛被捕下狱,十分惊讶,向府中旧友打探,才知是遭周瑾、李成、闻达三人陷害,忙暗中送钱给狱卒,吩咐其不得怠慢关胜。蔡庆原本就是大名府的行刑刽子手,那些个牢子狱卒哪有不认识他的,自然卖他面子,不为难关胜。蔡庆更是每日向狱中递酒送菜,只是寻不着救关胜出狱法子,整日里唉声叹气不止。岂料数日前,又闻知刑部下达缉捕公文,言李钰、曹宝、徐良三人征伐方腊时,私放钦犯,府尹亲自捉拿了住,现已解往京城,家眷及随从关入大名府大牢。蔡庆惊得一身冷汗,思虑当初辛兴忠就曾向童贯诬告李钰私放钦犯,李钰当即表明了缘由,在场多为将领都认为李钰没有私放钦犯,童贯也认了。但现在却重提此事,且认定有罪,李钰、曹宝、徐良三人定是被童贯、蔡京奸贼陷害了。蔡庆在肚子里只把两老贼匹夫撮鸟恶骂了个无数遍,却又无法为李钰、关胜等人申冤,整日里是借酒浇愁,图个醉乡。
  今日,蔡庆又是一人在后堂独饮,图个早点醉去,忽然小二来报,前堂来了一人,称是旧友来寻。蔡庆醉醺醺出来相见,有些面熟,却又思不起是谁,道:“在下眼拙,失忘了足下,恕罪,愿求大名。”
  李钰行礼道:“见过蔡庆哥哥,吾乃李钰是也。”
  蔡庆惊得酒醒,急忙环顾四周,见无人才小声道:“才闻玉郎被押往京城,今如何在此。”
  李钰道:“童贯老贼在皇上面前诬陷我与曹宝、徐良私放钦犯,要将我三人下狱,又令冯彪半路截杀,亏得结拜义弟文玉卿暗中相随,出手相救。冯彪供出,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贼,设计下毒,害死宋江、卢俊义。老匹夫蔡京又写书信交于崔恩光,混乱找个借口要杀关胜哥哥。玉郎今进大名府,只为欲救出关胜及牢中家眷。又只怕事发牵连哥哥,便前来告知,请哥哥出门一趟,以避嫌疑。”
  蔡庆听罢,发怒道:“玉郎此话岂不是陷我于不义,拼了性命要与玉郎一起杀了崔恩光、李成、闻达、周瑾四贼,救出关胜哥哥及兄弟家小。”
  李钰拱手拜道:“哥哥义薄云天,不没梁山好汉名头,我与曹宝、徐良、武天化已与抱犊山好汉文仲盛、唐宣、崔飙、文玉卿结为异性兄弟,生死与共。今已着七弟文玉卿往抱犊山请文仲盛、唐宣、崔飙三位兄长领兵前来大名府,定于明日未时,内外响应,攻取西门,火烧留守司,杀崔恩光,劫牢狱,救出关胜及家眷。”
  蔡庆喜道:“玉郎计划精细,明日一早,我便去狱所看望关胜哥哥,把计划告知,好里应外合,反出牢房。”
  李钰欢喜,道:“既如此,我便把曹宝、徐良、武天化、文绾卿唤来,暗藏于哥哥家中。”
  蔡庆道:“合当如此。”李钰让李涛去城中把曹宝、徐良、武天化、文绾卿等找来,藏于蔡庆家中。
  翌日一早,蔡庆去牢中探望关胜,却被人拦在门外,说;崔知府已下令,今日午时三刻处斩关胜于郝盛,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蔡庆心想不好,急忙跑回告知李钰。李钰唤来众人,把官府今日午时三刻欲杀关胜、郝盛之事相告。武天化急道:“那还等什么,我等即刻便动手,冲进府衙,斩杀官贼,砸开狱门,救出关胜与嫂嫂一干人。”曹宝、徐良应和。
  李钰道:“原定文玉卿于今日未时领兵到来,如今算来差半个时辰,怕是不及了,现事急从权,我等于午时三刻动手。文绾卿与李涛先取了关胜、郝盛与蔡庆家小出西城门,藏于城外林中,而后伏于西门处,但见城中火起,便杀散守城士卒,夺取城门。午时三刻一到,蔡庆、徐良砸开狱门救人,曹宝、武天化杀进留守司,多抢马匹车辆。吾去市曹候着,借机劫了法场,救关胜与郝盛。得手后便四处放火,引发混乱。切记不可逗留,成事后于西门取齐,一并杀出城外。”
  众人得令,文绾卿与李涛立刻去取蔡庆与关胜两家老小出城,其他人等即刻着手准备刀枪棍棒,硫磺火油等引火什物。
  李钰看时辰将近,便弄散了头发,遮住半边脸,带着腰刀弓箭,向市心走去。沿街人家知今日市曹处斩关胜、郝盛,纷纷关门闭户。李钰到市心十字街,见旁有一酒楼,便走了去。酒保上前问:“客官独自一人。”
  李钰道:“不必多问,楼上占个临街的座,先打两角酒,切大盘牛肉。”
  酒保笑道:“好嘞,客官先上楼,酒肉一会奉上。”
  李钰上楼寻个临街的,解下腰刀和弓箭坐定,望街道少见人行。少顷,酒保端着盘子过来,李钰问道:“这番为何人迹稀少。”
  酒保叹道:“今日午时三刻,下面市曹里要处斩犯人关胜、郝盛。大名府难得一响当当好汉,却遭小人陷害而丢了性命,众人可怜,不想观看。”酒保摇头叹息,见李钰所坐之处,又道:“几年前,曹市口处斩玉麒麟卢俊义,亏得梁山好汉石秀从本店跳下,劫了法场,救得其命,真称得上英雄豪杰,那好汉石秀恰坐于此座,不知今日又有谁来救关胜性命。”
  李钰嘿道:“生死自有定数,常人岂可参透。”摸出一碎银,递于酒保,道:“无需找零。”
  酒保道:“多谢客官,小人不打扰客官兴致,有事但凭吩咐。”说罢走开了去。
  李钰思虑待会儿要劫法场,少不得要用力拼杀,不知何时吃得下一顿,如今应多吃点,便连喝三碗酒,牛肉尽多的往肚里吞。
  不多时,锣鼓震天的响来。酒保跑上楼,关闭窗户道:“府衙要办公事,本店关门片刻,客官只管喝酒,不要下楼。”
  李钰道:“吾自晓得。”待酒保离去,又把窗户打开,探头外望,只见陈涵与当案孔目,骑马率先而行,十数对衙役,手举刀枪棍棒,前呼后拥着两辆囚车,关胜、郝盛披头散发跪坐中间,两名押牢级节,身材胖大,面容狰狞,肩扛法刀,尾随其后。
  至市曹中心圈定,衙役安排座椅,陈涵端坐。当案孔目算计时辰,喊一声:“午时三刻已到,提案犯。”衙役把关胜、郝盛押下囚车,至中心跪下,开解枷锁。行刑级节,喝一口酒,张嘴喷在鬼头刀上,只等孔目发令行刑。
  孔目大喊一声:“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