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上瘾:贝壳海滩
作者:卑微的叙事诗      更新:2021-03-18 08:27      字数:1703
  圣人喝醉过三次。10几岁的时候喝红枣酒,邻居用红枣封坛10年的红枣酒,喝起来脆甜脆甜的,然而酒后劲儿很大,圣人第一次喝醉了。后来在内蒙喝了一斤马奶酒,也是甜兮兮的,后劲儿大。还有一次是在深秋的哈尔滨喝高粱酒,一个人喝晕在下着秋雨的街头,差点醉死冻死在哈尔滨的街头。
  圣人很佩服两种人,能吃辣的人和能喝酒​的人,能吃辣的人比能喝酒的人更牛比。
  圣人有个兄弟,叫修光,外号京巴。京巴是个有狐臭的人,瘦,很瘦,身高在1米75左右,有一只手的手掌摊不开,走路姿势怪异。他的瘾很特别​。经常会搬一件啤酒躺在床上慢慢喝,一边抽烟一边喝,把自己从清醒喝到麻木,却总喝不吐,喝不醉,然后在喝的半醉知觉麻木的时候用烟头烫自己的手臂,他的右手整个手臂布满了密密麻麻一层附加一层的烟疤烫伤。他喝酒可能是为了忘却什么,可能又怕自己忘记什么,一遍又一遍在麻木清醒之间折腾自己的身体和生命。
  白酒酒量特别好的人,一定是瘦子,因为白酒喝多了,胃肠已经排斥进食。
  圣人有个很谈得来的朋友,叫小蔡,贵州人,特别能吃辣,无辣不欢,每次都是半碗米饭,半碗辣酱,然后就菜。圣人曾经问他,吃辣是天生的吗?因为圣人一直以为吃辣是一种基因遗传,是一种特殊体质,天生能吃辣。小蔡说,哪有天生能吃辣,小时候第一次吃辣都被辣哭了,都是从小就吃,吃习惯了,吃上瘾了。
  圣人曾经吃过半个月的辣菜,只是在炒菜时放入辣椒炝锅,不幸的是半个月后,圣人得了痔疮,硕大的血肿堵在肛门,圣人做了平时最大的一次手术,痔疮手术。
  辣椒​对圣人身体和心灵造成的伤痛大过醉酒。喝醉酒只是头痛胃痛一阵子,吐过就好,喝酒的过程伴随着吹牛b还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过程,喝醉之后还会涌现许多关于生命和宇宙的种种哲思。吃辣却完全是折磨。
  圣人见过一个个子矮小的老头,娶了一个年轻强壮的女人,老头习惯性咳嗽,喝枇杷露上瘾,他对圣人说,他每次要征服那个年轻女人,都要狂喝枇杷露,枇杷露是他的药,不仅仅是治疗咳嗽。
  一个朋友,已经毒入膏肓。对着圣人吹嘘溜冰的奇效,遛完冰,他可以一晚干七次,一晚不倒。圣人说,你吹牛逼,你能做到,包夜的钱我出。朋友整个人的眼神和面部表情长期处于亢奋扭曲不易控制的状态。为了出口气,他直接带着圣人去买冰,买完直接在车上吸了起来,有惊无险的毒驾到酒店,圣人给他叫了小姐,圣人就坐在床头给他计数。真正让人上瘾的大概是精神,只是不得已通过身体这个媒介。
  上瘾的事物太多,能列出一万种,就连喜欢什么颜色都会上瘾。
  上瘾,不仅是一种低层次的癖好,更是一种精神状态。
  孤独也是一种瘾。圣人觉得自己上瘾的事物大概都和童年相关。圣人从童年开始就处于孤独之中,被交往障碍,人格障碍所困扰。圣人讨厌孤独,却已经习惯。
  撒谎也是一种瘾。集大成者就是宗教政党民族信仰意识,这个不能展开说。曾经有一年时间,圣人和几个宁夏某族人同吃同住,完全跟随他们的生活习惯,​某族人的饮食起居还算其次,他们最大的特征是撒谎,就像圣人遇见的每个人都爱吹牛b一样,瘾症明显。以后会写一段圣人的传销经历和感悟,这个时代没有经历过传销的底层人生就好像是不完整的底层。传销和宗教一样,是撒谎的盛宴。撒谎,即使对方明知你是撒谎你也要强打起精神撒谎,对撒谎者撒谎,对方最容易相信。
  追寻自由和美好也是一种瘾。圣人偶尔看过一个电影《移魂都市》,很牛逼,以科幻的面貌,却充满了社会和政治隐喻​,充满了人生意义生命本质存在困境的隐喻。圣人觉得,电影里,约翰的黑暗城市是比楚门的世界,肖申克的监狱,还意义丰富的特定生存环境,在一个特定环境考验一个人的生存。电影里有一个美好的存在,贝壳海滩,贝壳海滩是一个美好的存在,即使人的意识已经沉沦,自我逐渐丧失,都没有放弃对充满阳光美好的贝壳海滩的追寻。
  可能人生本身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东西,看唯物论和天文学常识,只会让圣人本来抑郁的内心,几乎完全失去活着的兴趣​。可是,凡是活着的人,谁心中没有自己的贝壳海滩,正是自我心中的贝壳海滩支持着人度过这可能真是毫无意义的一生。
  上瘾可能是一种生存本能,也可能是人的精神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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