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婧拽住他的衣角，“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吓得六神无主，脸又变得狰狞。
  千墨宸抽回衣角，“第三个。”
  “尽早履行你的契约，否则三天，你就爆体而亡了。”
  他悠闲惬意，却笑得恶毒，撞上了姬夜卿的肩膀，将他撞回了神。
  姬夜卿怪异地看了卿婧一眼，她明明很慌张，可是在他面前就是那副虚伪的笑容。
  他一离开，卿婧又开始衰老，化作老妪。
  “你怎么会是白泽？”
  “用一个血契换这么蠢的问题？”
  姬夜卿噎住，他和千墨宸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他是白泽，卿婧是怎么知道的？
  “我想知道，卿婧为什么还活着？”
  千墨宸思忖了半晌，缓缓道：“这个秘密代价很大，我要你的那把谪花扇。”
  这个代价，对姬夜卿来说算是够大了。
  那是圣九送给他唯一的纪念了。
  姬夜卿没有丝毫犹豫，将随手的谪花扇收起。
  他拒绝了，不出千墨宸意料。
  千墨宸撇嘴，啧，没意思！
  他回王府时，云鸢已经在桥上喂鱼。
  “很晚了，夜里露重，回去吧。”
  千墨宸将狐裘给她披上，云鸢也不搭理，手里撒鱼食的动作不停。
  有几条鱼已经翻了肚白，被她撑死了。
  “鸢儿！”
  他抢过她手里的木碗，云鸢的手垂下，撑着木桥栏杆坐下。
  她的玉手搅动着流水，将鱼群散开。
  “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因为少了姬夜卿，所以她才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
  千墨宸气恼，那他算什么？
  云鸢目光空洞的看向他，“你生气了。”
  他怔住，因为她的眼神，因为她的语气，笃定的，不容置喙。
  她能看透人心了……
  云鸢静静地打量着他，那种森冷的省视是千墨宸从未见过的，这是过去的她吧，是他不曾参与的过去。
  他蹲在云鸢面前，将她还在搅动流水的素手抬上来，轻柔地给她擦净水渍，语气颇为无奈：“既然知道我生气了，那就……”千墨宸扬起嘴角，“远离我吧。”
  云鸢条件反射一般反手握住他的手，“不要！”
  他达到了目的，将云鸢打横抱回了寝殿。
  千墨宸将被子给她掖好，就坐在床边定定的看着她。
  他轻启薄唇，喃喃低唱起古怪的歌，特殊的属于白泽预言的引魂胳。
  唱了许久，云鸢也没有任何变化。
  “喵！”反倒是一声猫叫打断了他。
  千墨宸不喜欢猫，在白泽族中，猫一直是不祥的象征。
  在这，姬夜卿喜欢，他还送了一只黑猫给云鸢，时常会夺走她对自己的注意。
  他拉开房门，骨姬怀抱着一只猫僵硬的站在月光下。
  又是那只黑猫……千墨宸眯起眼眸，极度不善。
  骨姬看懂了他的情绪，解释道：“今日这只猫突然出现在梧桐树下，我便追了过去，不曾想却让卿婧钻了空子。”
  “它怎么还没死？”
  “巫族的猫不止九条命，更何况黑曜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多少沾了些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