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诸葛亮屯兵汉中 司马懿奇袭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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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无双 更新:2021-03-17 17:01 字数:3249
魏曹睿改元太和元年,蜀建兴五年,吴黄武六年。
正月,麴英于西平起事,杀临羌令、西都长,不久被大将郝昭、鹿磐率大军荡平,麴英枭首。
四月,官吏报说当今天下,以物易物,农以水湿谷以增重、纺以布织薄以加广,以至于烂货满街。曹睿得知,问计于众朝臣。司马芝答:“启禀陛下。先帝费五铢钱,盖因乱世当道、钱财贬值,今天下太平、吴蜀疲敝,可复做五铢钱以为货币。”曹睿点头称赞,便命钱官复造五铢钱流通市场。
时过数月,钟繇上《论复肉刑疏》,以为法律残酷,年杀万人,今可以肉刑替代死刑,每年可活三千人。曹睿以为然,问群臣,王朗劝谏道:“肉刑残酷,妇孺皆有所耳闻,弃之不用,早已百年。一旦复用之,恐善名未扬而恶名先起。以太傅之论,可将部分死罪改为徒刑,多加刑期。若如此,内有以生易死之恩,外无割鼻裂耳之声。”众人商议半晌,大部赞赏王朗之举,曹睿思索半晌,亦以为王朗所言甚善,便命有司着手办理。
时值盛夏,诸葛亮进谏曰:“陛下,先帝常思匡扶汉室,复兴天下。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马肥粮多,正当北上伐魏。”刘禅曰:“既然相父认为可以,便起兵攻伐魏国,只是小心在意为好。”诸葛亮拜辞。回到丞相府中,又书信一封,交付孟达。又传令军中,命整顿器械,不日进军汉中。洽此时,门吏报说李严有书信送来,诸葛亮拆信视之,乃是劝谏其受九锡,进爵称王。诸葛亮甚为愤慨,当即修书一封,回报李严,痛斥其言语。
次日,诸葛亮上朝,上表出师表,表曰:
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黄门读完表奏,刘禅早已泪目。诸葛亮拜道:“陛下,臣定当扫除奸佞,兴复汉室。”刘禅曰:“相父此去,务必小心在意为是。”言迄,默然流泪。诸葛亮拜辞,内心甚是悲怆。
大军开拔汉中,诸葛亮深知汉中重要,不可丢失,便命李严驻防汉中,李严得信,却回信要求划归益州五郡为巴州,自为巴州刺史,诸葛亮得信,甚为恼火,即刻修书一封,言辞苛刻,急命之驻防汉中,李严无奈,只得来到汉中,却是恁般瞧不起一众同行。牙门将王冲多被其侮辱,王冲忿恨之下,逃离汉中,投奔曹睿去也。
却说新城之中,孟达多有书信往来。申仪见此,颇为疑惑,便请教孟达:“不敢动问太守书信如此频繁,却送往南方,不知思念哪位故友?”孟达含糊答道:“吾有旧友,欲从蜀来魏,吾故书信助之。”申仪心下疑惑,却也拜辞而归。心中正疑惑之间,却见人报说有蜀人投奔,申仪道有请,那人自称乃蜀中郭模,颇有泄露军机。申仪问道:“敢问孟达欲归降蜀军乎?”郭模答:“然,只是近来正是商讨之时,孟达要十万两蒜条金,诸葛亮只允八万两,以此商讨,不过近来像是成交一般。”申仪闻言大怒,拍案大骂:“孟达小子,岂敢将新城以十万两金为价!吾今当速速禀报朝廷,诛杀此贼!”当即书信三封,命三人送往曹真、司马懿、曹睿处。三人得令,快马加鞭、昼夜兼行。申仪更举兵守郡。
魏兴郡之举动,新城岂能不知?孟达见大军调度守城、封锁关卡,知事泄,只得速速预备叛乱。正要下令之时,蜀汉使者又送书信至,孟达拆信视之,乃教其速修缮城墙、预备司马懿,孟达笑道:“这个老东西,也不知就里。”便回信说大雪阻塞,司马懿大军开拔至此,需一月有余,岂需如此慌张?命人将书信送往诸葛亮处。
却说司马懿得信,谓众将:“昔日洛阳之言,果应验也。”当即率领先锋铁骑奔赴新城。众人谓之曰:“调度兵马,需禀报陛下。”司马懿曰:“岂能因小失大乎?”便率铁骑赶赴,中军随后赶来。众人预备之时,司马懿书信一封,上曰:“将军昔弃刘备,托身国家,国家委将军以疆场之任,任将军以图蜀之事,可谓心贯白日。蜀人愚智,莫不切齿于将军。诸葛亮欲相破,惟苦无路耳。模之所言,非小事也,亮岂轻之而令宣露,此殆易知耳。”命快马先于骑兵赶赴新城,交付孟达。
孟达正要调度军队之间,却见司马懿使者送书信来,孟达读信毕,笑曰:“天祝吾也!”便自行踏雪寻梅、吟诗烤肉去也,并不管部队。
八日后,孟达正率领兵士修缮城墙之时,却见上千铁骑奔来。孟达大惊,定睛看去,却不是司马懿大军!孟达当即慌了手脚,急忙命军士上城御敌。司马懿大军到得新城便战,一连十六日,无所停顿。诸葛亮早派援兵支援孟达,却早被司马懿别部阻击于木兰塞,断不能进一步。部下邓贤、李辅见城子将破,便开门纳降。司马懿大军即刻入城,擒杀孟达。郡县官吏得知孟达枭首,尽皆亲奉贺礼而来,独不见申仪。司马懿把玩一玉雕,喊道:“偌大个魏兴,如何不见申仪送礼而来?”左右谓之曰:“将军岂需为此等小事大动肝火?只需一人前去即可。”司马懿曰:“谁从魏兴前来?便原路返回去找申仪罢。”自始至终,手不离珠玉,目不离金银,独嘴不含之、耳不塞之、鼻不闻之。一人应声答应,便骑马奔往魏兴。
申仪得知司马懿大破新城,孟达枭首,知自己常弄权作威,恐其借道惩罚自己,甚是惊恐不已。正思是否同孟达一般反叛之时,却见本地县一送礼之人报请见。申仪命之入见,问之:“汝来此间,有何贵干?”那人答:“抚军大将军为太守不奉礼物而来,甚为恼火。现正在新城把玩礼物,公可速去,休要待他看遍礼物,大发雷霆。”申仪道:“吾正准备十车礼物,故来晚。汝可回禀司马将军,吾即便前来。”那人应声而退。申仪心想:“都说此人腹中有万卷兵策,怎地却如此贪财?也罢,便送十车礼物去罢。”想到此,申仪便从府库之中抽取十车宝物,亲自送往新城。
司马懿正大摆筵席款待众人之时,小校报说申仪送十车宝物前来。司马懿大喜道:“速速请其前来。”申仪入得大厅,司马懿当即大喝:“武士与吾拿下。”看门两员持戈壮士,当即逮捕申仪,更复捆绑。申仪大喊:“无罪。”司马懿怒曰:“汝缘何私刻天子印章,伪造圣旨?”申仪大惊,汗流浃背。司马懿命人将申仪押解至洛阳,听候天子调遣。申仪走后,司马懿谓众人:“某并非贪财好利之徒。众人所赐金银宝贝,尽皆用于修缮新城。某誓不曾拿半文铜钱。”言迄,当即率大军回宛城,更携孟达旧部七千余人送往幽州。
曹睿得知司马懿大破孟达,甚为喜悦,当即命司马懿谒京。司马懿来到皇宫,曹睿问道:“今边境新被卿所归附,户口不实,朕欲细细核查之,卿以为如何?”司马懿劝谏道:“夫新郡为贼所占之时,贼严官酷吏管之,故臣能令其归。今其归降,当令休养生息,一年之后,方可调查,以慰众心。”曹睿点头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