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刘玄德撒手人寰 曹子桓再征东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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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无双 更新:2021-03-17 17:01 字数:6593
魏黄初三年末,蜀汉黄武二年,魏、吴两家正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马超却在cd病倒。马岱得知哥哥病倒,急忙前去探望。马岱到得马超身前,见马超卧于床上,虚弱不已,便上前紧握其手,跪地哭曰:“哥哥生平如何强壮,怎地今日却病倒在床?”马超见马岱泪流满面,自身亦是两行泪落,谓马岱:“天有不测风云,况人乎?我今四十有七,只恨不能再活数岁。”马岱急打岔道:“哥哥神威无比,今日之病,必为小恙也。”马超笑道:“医官早便说过,我身患重病,时日不多也。前日入寐,见关羽要同我比试武艺,张飞于一旁手持美人画卷,笑道赢者得之。想来,我命不长久也。”马岱哭道:“哥哥休要恁般言语,只是偶感风寒,即便见退。”马超默然流泪,俄而忽紧攥马岱手曰:“圣上待我二人不薄,我走后,汝当尽心竭力,报效朝廷,光宗耀祖,报仇雪恨。”马岱哭道:“哥哥休要如此。我终身为哥哥牵马扛枪。”马超笑道:“我有一封遗书,死后,汝亲自送到白帝城,亲手交付圣上。汝且去拿信。”马岱见状,起身前去案上拿起信件,回身看去,却见马超气绝身亡。不辱马援英烈名,敢教曹操临三辅。前生王侯后世将,荣辱半生守cd。马岱当即跪地大哭,哭声惊动将军府,众人见此,只是唏嘘不已。
马岱不敢不从马超遗言,当即命人报知诸葛亮,自昼夜快马加鞭,持马超遗书赶往白帝城。时刘备亦体虚乏力,浑身无力,却见门吏报说马岱哭丧而来,急命之入。马岱入宫,跪地大哭。刘备急扶之曰:“伯瞻缘何如此?”马岱哭道:“家兄马超,数日之前病故。”刘备闻言,脸色大变,当即坐于地上,左右急扶起至榻上。刘备问道:“怎地马超也死了?”马岱早已泣不成声。刘备抱头曰:“我为汉中王时,前后左右四大将军如何风光!如今却尽皆折损。马超今年青春几何?”马岱道:“四十七岁。”刘备当即落下泪来,谓马岱:“卿可退下,我自感伤。”马岱哭曰:“尚有亡兄遗书,命吾亲自交付陛下。”刘备见状,前去拿遗书,拆开封皮看时,见上曰:“臣门宗二百余口,为孟德所诛略尽,惟有从弟岱,当为微宗血食之继,深讬陛下,余无复言。”刘备谓马岱:“卿可退下,容朕独自伤感。”马岱告辞。
刘备经夷陵大败,身心俱疲,更兼日夜操劳国事,身体岂能健康?黄武三年二月,刘备正批阅公文之时,竟头晕目眩,左右忙扶之起,刘备曰:“朕连日操劳,怕是不能长久。汝等速教人去cd请诸葛亮、刘永、刘理前来。”左右得令,速去cd。诸葛亮等人得令,急急奔赴白帝城。
众人来到白帝城时,刘备病情早已加重。刘备见众人哭哭啼啼跪拜在地,亦是内心悲怆,不禁哭道:“众爱卿休要如此。死生有命,各自在天。不必如此。”众人哪里止得住?刘备谓众人:“朕若殡天,还需时日。今召众人来,恐临时慌张耳。”众人闻言,方才不敢作哭声。刘备曰:“辛苦众人些许时日,待朕归天后,便可让尔等回cd。”诸葛亮曰:“陛下洪福齐天,必能匡扶汉室,扫除贼寇。”刘备笑曰:“朕自知时日不多也,不必谦辞。”便命众人退下,各自干事去也。
后四月时节,刘备看看不行,众人慌忙聚集在刘备塌下,准备遗诏。刘备笑曰:“我尚未死也。尔等皆出屋,独留诸葛丞相。”众人闻言,只得涕泣出门。诸葛亮跪拜在地,谓刘备:“方才得到战报,黄元作乱,教陈曶斩首于cd。”刘备笑曰:“若马孟起在,岂有此乱?不知cd丞相府中,为谁主事?”诸葛亮曰:“府中大小事,交由马谡办理,国家之事,无论大小,尽皆交由微臣处理。”刘备笑曰:“马谡言过其实,难堪大任,君当细察。”诸葛亮涕泣答应。刘备又道:“我死后,汝可竭力辅佐阿斗,我操劳一生,为匡扶汉室而亡,虽死无悔。”诸葛亮哭道:“臣必殚精竭虑,匡扶汉室,为报陛下知遇之恩。”刘备笑曰:“孔明办事,我无疑虑。我再无可嘱托者。可教李严入屋。”诸葛亮便教李严进屋,自站立一旁,等候发落。李严进屋,急急走到榻前,跪拜在地,握住刘备手,刘备笑曰:“蜀中才俊,首推方正。我死后,汝可同丞相辅佐阿斗。”李严哭道:“臣必呕心沥血,肝胆涂地以报效皇恩。”刘备曰:“我更无他言需屏退他人,可教众人都进来。”诸葛亮便开门命众人进来。众人入屋,刘备谓刘永、刘理曰:“我死之后,尔等兄弟当父事丞相,为丞相分忧。”两人当即跪拜诸葛亮,以为亚父。诸葛亮慌忙扶起二人,跪拜在地,刘备携其手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诸葛亮涕泣曰:“臣必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刘备顾谓众人:“我再无遗嘱可托,愿皆自爱。”言迄,气绝身亡。中山靖王后,东郡范令孙。武有关张马黄赵,文有龙凤与法李,汉末三分鼎。慷慨容吕布,穷困投袁绍。惊雷失著诳曹操,背身弃义逐刘表,遗恨失吞吴。
众人见刘备去世,尽皆如丧考妣一般。诸葛亮当即主持葬礼,众人拜服。五月,众人回到cd,刘禅登基称帝,改元建兴元年。刘禅谓诸葛亮:“朕年幼,不知这治国之理。先皇命朕父事丞相,丞相当为朕相父也。今蜀中政事,不论巨细,朕皆交予相父管理。”诸葛亮本就恐圣上年幼,不晓得如何处置大小政事,今见圣上如此说,当即跪拜道:“臣受先皇厚恩,无以为报。今必呕心沥血,报效陛下。”刘禅急扶之起。自此,蜀中政事,无论巨细,诸葛亮尽皆视察之。从早到晚,不曾得闲。
刘备去世之事,传到洛阳,众人尽皆眉开眼笑,起身恭贺曹丕,独黄权无所举动,曹丕暗想:“黄权为人,不亚于昔日徐庶也。”由是极为尊重黄权。众人称贺毕,当归座,却见王朗谓曹丕:“今刘备去世,诸葛亮独揽大权,可修书一封,命其归降我大魏。若能成功,东吴亦不足虑;若不成功,便可大兴天兵,讨伐西蜀。”曹丕捻须曰:“既如此,卿可修书一封,以国书之礼交付诸葛亮。”言尤未完,华歆、陈群、许芝、诸葛璋皆起身进谏:“我等皆愿书信给诸葛亮,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曹丕曰:“既如此,退朝后,可着手书信给诸葛亮。免得蜀中生灵涂炭。”退朝后,王朗等人便着手写信给诸葛亮。诸葛亮得信,公示于朝堂之上,大骂魏国众臣。此事传到洛阳,曹丕便不复作劝降之事。
后六月,曹彰暴毙于洛阳家中,后十日,贾诩死于家中,曹丕甚是悲哀。
渐渐十月天气,民生不堪,蜀中疲敝。丞相府中,诸葛亮欲秉持联吴伐魏之策,又恐孙权得知刘备去世,心生鄙夷。左右为难之时,却见门吏报说邓芝来拜。诸葛亮立即道有请。邓芝入得屋内,同诸葛亮叙礼毕,分宾主坐下后,不待诸葛亮问话,邓芝便道:“当今主上幼弱,刚继位,当派遣大臣同东吴重修友好。”诸葛亮笑答道:“吾思虑久矣,却不得使者。今日方得之。”邓芝问:“敢问丞相得甚人才使吴?”诸葛亮抿了口茶,谓邓芝:“便是阁下也。”邓芝曰:“若能担当此等大任,虽死无憾,只恐有辱使命。”诸葛亮笑曰:“君不必担忧。”便上疏刘禅,欲请邓芝出使东吴。刘禅答应,邓芝当即顺流而下,出使东吴。
邓芝来到建康,称出使东吴。孙权得知此事,内心颇有狐疑,命不让入见。邓芝见此,只得上表一封,表奏孙权:“臣今来亦欲为吴,非但为蜀也。”孙权见表,方命邓芝入见。孙权见邓芝上朝,谓之曰:“孤诚愿与蜀和亲,然恐蜀主幼弱,国小势微,被魏所欺,不能自保,因此犹豫不决。”邓芝答道:“吴、蜀二国,占据四州之地,大王乃当世英杰,诸葛亮亦一时豪杰也。蜀有汉中险要、吴有大江阻隔,有此二长,共为唇齿,进可以兼并天下,退可以鼎足三分,此乃自然之理。大王今若屈身事魏,上魏命大王入朝,下魏命大王送太子为质,一旦不从,则兴兵讨伐,蜀国必顺流而下也。如此,大王必不能长保江东也。”孙权见邓芝如此分析,甚为震惊,半晌方曰:“君所言甚善。”当即下令:“自此以后,我东吴必不能结好于魏,当结好于蜀。”邓芝当即跪拜呼曰:“吴王英明。”孙权曰:“吴蜀联和,孤亦当派遣使者。今可命我东吴名士张温出使蜀汉也。”邓芝拜谢。俄而张温进见孙权,孙权谓之曰:“孤本不欲卿远出,奈何恐诸葛亮不知孤缘何修好于魏,故令卿屈尊而往。若能抚平蜀国,西方无虞也。出使之人,受命不受辞。”张温拜曰:“臣才疏德薄,不堪大用。然面见诸葛亮之时,亦知纵横捭阖之理,显国家朝廷之尊。便是不才,愿出使西蜀,结好诸葛亮。”孙权大喜,便命之同邓芝返蜀。
邓芝同张温回到cd,邓芝入堂禀报,并言说东吴使者张温前来,刘禅曰:“既有东吴使者前来,可命其上朝。”便教张温入朝。张温上得朝堂之上,纳首叩头,礼毕,取出一篇文章来,交付刘禅,刘禅命左右当众宣读,章曰:“昔高宗以谅闇昌殷祚于再兴,成王以幼冲隆周德于太平,功冒溥天,声贯罔极。今陛下以聪明之姿,等契往古,总百揆于良佐,参列精这炳耀,遐迩望风,莫不欣赖。吴国勤任旅力,清澄江浒,愿与有道平一宇内,委心协规,有如河水,军事兴烦,使役乏少,是以忍鄙倍之羞,使下臣温通致情好。陛下敦祟礼义,未便耻忽。臣自远境,及即近郊,频蒙劳来,恩诏辄加,以荣自惧,悚怛若惊。谨奉所赍函书一封。”众人听闻,无不感慨张温文采。刘禅探身曰:“不想江左竟有如此奇才。难能可贵也。”张温笑曰:“承蒙陛下错爱。不才在江左,不过平庸人耳。”众人不住嘴夸赞一回,张温只是谨慎谦虚。退朝后,诸葛亮亲往探望张温,言语间甚是尊重,张温由是私下里极为猖狂,除却诸葛亮外,觑得蜀中人物如脚下泥一般。
后无数日,张温当携邓芝回东吴禀报使命,朝堂上拜辞刘禅后,诸葛亮奉命召集一众文武前来为二人饯行,独秦宓未至。张温见刘禅未来,当下特是得意,自以为蜀中贵客,却见诸葛亮频频催促仆人,便动问道:“敢问丞相催促何人,至今尚未到来?”诸葛亮曰:“秦宓,益州学士也。”二人正言语之间,却见秦宓悠闲而来。张温见此等人物竟觑得自己如无物,心中颇有不悦,当即拜道:“君学乎?”秦宓答:“蜀中小儿尽皆治学,况小人?”张温为难道:“敢问天有头乎?”秦宓答:“有。”张温问:“头在何方?”秦宓答:“在西方。诗曰:‘乃眷西顾。’以此而推,头在西方。”张温问:“天有耳乎?”秦宓答:“天身处高位而能听凡间,诗曰:‘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天若无耳,岂能听闻鹤鸣?”张温问:“天有足乎?”秦宓答:“有。诗曰:‘天步艰难,之子不犹。’天若无足,焉能有步履艰难之说?”张温问:“天有姓乎?”秦宓答:“有。”张温问:“何姓?”秦宓答:“姓刘。”张温问其故,秦宓答:“天子姓刘,故以此知之。”张温问:“日出于东方乎?”秦宓答:“虽出于东,却没于西也。”张温见秦宓对答如流,不卑不亢,甚是面赤。诸葛亮谓张温:“中郎将可尝此鹿脯。时正隆冬,鹿虽不多,却更是别有风味。”张温见此,只得借机同诸葛亮谈笑风生,后携邓芝回复孙权。
张温回到建业,上朝禀报孙权,多有称赞蜀中政策,孙权暗自不喜,仍喜笑颜开,命其位归原职。孙权见邓芝复来,笑谓之曰:“不知张惠恕在彼,可曾有所失态?”邓芝答:“辅义中郎将出使我西蜀,蜀中人民尽皆出门遥望东吴人士风采。朝堂之上,对答如流,我主甚是爱惜其才。”孙权点头称赞,又问道:“若天下太平,二主分治中国,不亦乐乎?”邓芝答:“俗语云:‘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主。’若魏灭之际,天命尚未确定。君主各彰其德,人臣各尽其忠,将士操练军马,彼时战争方始也。”孙权一愣,俄而大笑曰:“不想君竟诚恳至此也!”当即犒劳邓芝,亲送之出城。
时正春夏之交,张温上朝后,举荐暨艳为选曹郎,孙权知暨艳刚正不阿,便命其为选曹郎,负责考核官员、淘汰贪腐。暨艳速来清高自傲,见官僚众人,尽皆贪污腐败,不成体统,便以雷霆之举,重惩一干贪腐之官。一时间,朝堂之上,朝臣不满半。陆逊见不对头,当即领陆瑁、朱据急忙赶到暨艳府中陈述利弊,三人入得府中,见暨艳赤裸上身,粗裈遮羞,满屋不见一个冰坛,手书不见一丝停顿。当下知此人并非心口不一者。陆逊作揖道:“不敢动问尚书,雷霆之举,是否过激?”暨艳一边批示文件,一边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怎可以为同僚私情,而不顾吴王厚恩?”其副手徐彪亦谓陆逊等人:“不敢动问暨子休之举动,可曾妨碍阁下乎?”陆逊见徐彪含沙射影,大骂道:“我岂不知此等道理?公所举动,于我何害?我若贪挪国家一文,便命天雷将我劈为焦炭!不过损坏吴王之利也。”暨艳听闻陆逊此等言语,当即拍案大骂道:“陆逊!我为国家扫除蛀虫,有何妨碍国家者?又有何妨碍吴王者?”陆逊见此,跺脚不知如何诉说。朱据见此,便谓暨艳:“贪污腐败,汉、魏尽皆有之,只需不损国家大利,便可不复议之。譬如昔日曹操手下一班文武,哪个手脚干净?未见曹操敢动这些人。”徐彪曰:“是故魏祚不久也。”陆逊一干人,见暨艳、徐彪二人铁石心肠、油盐不进,便气愤愤去寻孙权也。
三人到得孙权面前,陈述利弊。孙权早已不耐烦暨艳所作所为,却不曾得把柄。今见陆逊等人诉说其专用利己者,便故作震怒曰:“此等腐儒,怎敢如此?!早间便听闻此事,孤信任他,便放任之。今朝堂之上,尽皆其党羽,孤岂能罢休?”当下传令,命暨艳革职审查。指令传至暨艳府上,暨艳谓徐彪:“当今天下,容不得我等清廉之官也。”回到内屋,拔剑自刎。徐彪见此,亦紧随其后。二人死讯传至王宫,孙权不见一丝笑容,当即修书一封,责备张温缘何举荐此等人物。张温见信,慨叹道:“主上老矣,东吴老矣。”后有骆统为张温申辩,孙权不理。张温自此,便归隐乡间,食蔬衣葛。陆逊等人见此,只是感慨万千。朝堂众臣,尽皆弹冠相庆。
却说暨艳正弹劾百官之时,曹丕于洛阳,欲御驾亲征东吴,一统天下。曹丕问堂下群臣:“朕今年三十有七,天下尚未一统。今欲御驾亲征,克定东吴。如此,蜀则不战而降也。不知众人意下如何?”众人尽皆称贺之时,却见辛毗劝谏:“吴、楚之民,据险而守,不得天听,荒蛮无道,自古为之。今陛下占据中国,夫蛮夷,可持久乎?昔日尉佗、公孙述等人,皆割据称王,未几,或称臣、或自裁,缘何?盖因违逆之道,不能久全;皇恩浩荡,天下信服。方今新定天下,地广人稀,绝非动兵之秋也。为今之计,莫若效法范蠡、管仲之举,养兵屯田。不过十年,兵精马壮、粮草丰腴、天下思归、民心向魏,那时动兵,岂有不胜之理?”曹丕问:“果如君言,朕当讨伐诸葛亮、孙权等人之子?”辛毗曰:“昔日周克商,文王举事,而武王行事。有何不可?”曹丕曰:“万万不可。朕意已决,卿休要复劝。”又唤杜畿:“卿办事严谨,可前去南方督造御楼船。”杜畿领命前去,曹丕即在洛阳率领大队人马南下。御楼船造好后,杜畿便要试船。船官见此,急忙拜道:“公乃尚书仆射,岂需亲临危险?我等试船便可。若有闪失,亦不好禀报陛下。”杜畿正色道:“下官为陛下督造船只,理应亲身试船,公不必阻拦。”便同众水手一同上船。正驾驶之间,忽然狂风骤雨,御楼船漂泊不定,竟然沉于江底。众人待风雨过后,方敢下江打捞,却只是几十具尸首,杜畿亦溺水身亡。死讯传至军中,曹丕不胜悲哀。
魏黄初五年,蜀建兴二年,吴黄武三年。八月,曹丕率大军南下。九月,水军南下广陵。此事教斥候报知东吴朝廷,君臣尽皆慌乱。徐盛曰:“可沿江虚做城墙,上立草人,江中漂浮战船,以为疑兵。曹丕见此,便不敢向东吴加兵。东吴之危,不战而解。”未等孙权答话,陆逊先谓徐盛:“公以为魏国斥候作何用处?”徐盛曰:“吾等亦可派遣斥候。敌若近前,便以箭射之。”孙权曰:“众将休要疑惑,徐文向所言甚善,可以实行。不然,更有良策?”众人只得实行徐盛计策。
九月,曹丕率水军南下临江。曹丕亲坐御楼船,身旁战舰,不可胜数。大江浩荡,船如蝼蚁。曹丕正同众船渡江,却遥见南岸城墙连绵不绝,旌旗满插,城上军士,不可胜算。前方江中,更有江东水军,操练水战,威武无比。跳江入水,如履平地。曹丕见此,感慨道:“我大魏虽有铁骑上万,大江之上,却无所用处。东吴暂不可图。”正说之间,却见东吴水军纷纷驶回南岸。曹丕问左右:“莫不是才看见我等!”左右曰:“莫不是有诈?”曹丕曰:“东吴暂时难以攻下,可暂回北岸,从长计议。”众船方欲回舵,却见乌云骤至,狂风呼号,巨浪滔天,大雨瓢泼。曹丕大惊曰:“可恨今日葬身鱼腹也。”众人急忙劝谏其入舱。曹丕大船,上下颠覆,几乎翻没。众人正无奈之时,忽然乌云退散,风平浪静。曹丕大喜曰:“此天不教朕死于此地也。”便回北岸。众人早来到岸边迎接曹丕,见曹丕安然无恙,方才喜笑颜开。曹丕谓众人:“奈何如此!朕当隔日再战。”众人回到大营,曹丕问众人:“孙权可会亲来乎?”众人皆曰孙权怖惧,必会亲来,独刘晔出身曰:“孙权必以为陛下亲征,令大将挥兵渡江。故其必陈兵南岸,而自守建康。”后无数日,不见南岸进军,曹丕只得命大军班师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