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曹丕登基号黄初 刘备称帝命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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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无双 更新:2021-03-17 17:01 字数:5914
建安二十五年一月,吕蒙病死于公安。同时,孙权将关羽首级,盛放檀香盒中,奉献给曹操,随行书信一封,称赞曹操功德喧天,当为皇帝。曹操见信大笑道:“小子欲使吾据炉火之上邪?”臣下皆言汉朝气数将近,孙权所言不虚。曹操捻须笑道:“俗语云:‘施于有政,是亦为政。’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也。”随后下令以诸侯之礼厚葬关羽,不得懈怠。
后无数日,曹操自觉身躯沉重,死期将至,便召集众臣下令:“天下尚未安定,不得遵循古礼。丧葬毕,皆除服。统兵屯戍者,皆不得离去,各司其职。吾不着华服,不藏金玉珍宝。”臣下得令,皆涕泣不已。
后十数日之间,曹操病逝。可怜一代枭雄,堪堪北方霸主,自此长眠地下,不问世事,人间春秋,自此匆匆。无奈天下未定,刘备孙权称霸,膝下孩儿孱弱,胸无大志,一统天下,仲安达世。
曹丕登基为魏王后,拔耀近臣,贬离兄弟,安定国家,改元建安二十五年为延康元年,纳陈群之策而立九品中正制。一日曹丕谓左右:“先王旧臣,程昱最是有功,当表封为公。”左右称善,洽此时,来人报说程昱病死,曹丕大惊,俄而涕泣追封为车骑将军,追谥肃侯。四月,夏侯惇病逝,曹丕深为哀痛,亲素服送葬至邺城东城门,追谥忠侯,极善待其家人。
却说刘备于蜀中,日夜打探荆州消息。只恨山遥路远,况兼蜀道艰险,探马往返需月余。当下刘备只知吕蒙袭取荆州,却不知后来;所遣探马,亦无所返回。当下刘备甚为忧愁。诸葛亮劝谏道:“汉中王休要忧心。关将军乃万人敌也,荆州水军更是天下闻名。区区吴下阿蒙,不能奈何。”刘备方欲开口,门吏便报廖化前来,刘备急召之进,却见廖化浑身血污,战靴满是泥雪。刘备大惊,问道:“汝这是哪般?关羽何在?马良何在?关平、周仓又何在?糜芳、傅士仁又何在?”廖化大哭道:“关将军率兵退守麦城,命吾并马良回蜀中报信。吾快马加鞭,落下马良赶来。今不知将军生死。糜芳、傅士仁两贼子,投降孙权也。”言迄,泪如涌泉、嚎哭哀天。刘备听闻大惊,急急揪住廖化衣领喊道:“我兄弟关羽,今是生是死?”廖化大哭摇头道:“小子该死,小子不知。”刘备听闻,头晕目眩,诸葛亮并左右急急扶住。诸葛亮示意廖化,命其暂出。刘备被扶至榻上,顿时嚎啕大哭道:“关羽必是死也!”诸葛亮曰:“麦城同益州,不足三十里,如何不能突围?”刘备似未曾听见一般,只是哭道:“我昨夜便梦见关羽浑身血污,言说吕蒙杀了本身。想来必是我兄弟为我托梦也。”众人劝解不住,正此时,门吏报说马良赶来,不待刘备令召见,便见马良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而来。刘备见此,惊得不能言语,马良自拜道:“吾策马而逃时,正值前将军驻守麦城。若能突围而来,三日之内必有分晓。若不得突围……”言尤未完,诸葛亮急急插言道:“前将军英明神武,岂能不得突围乎?”刘备听闻,早已不能自已,只是泪流。诸葛亮曰:“且退下整理服饰,再来计议。”马良见此,便告辞。刘备哭道:“今番我二弟必是被孙权小儿所杀也。”众人急忙劝解。
后无数日,探马来报,说潘璋于归路拦截关羽,得手之后命部下司马马忠斩杀关羽,头颅被送往公安去也。刘备闻言,登时昏厥,良久方醒,曰:“关羽死也。”诸葛亮于旁宽慰道:“生死无常,胜败无定。主公乃一州之主,万不能为兄弟私情而伤身。”刘备岂能听进耳中?众人正劝解时,却见糜竺五花大绑,自走将进来。诸葛亮问其故,糜竺曰:“糜芳背主投敌,吾当联罪。”刘备曰:“兄弟罪不相及。况吾岂能为一反贼而杀一忠臣?孤必不会加罪于汝。”糜竺满面羞愧而退,后无数日,死于家中,刘备甚为惋惜。
话说刘封、孟达二人攻取东三郡后,便驻军此处。刘封苦恨地方贫瘠、偏远困穷。后无数日,却见孟达有请。原来汉中王书信一封,深责二人不发兵救援关羽。刘封怨恨道:“有用之时,视吾为奴婢;无用之时,视吾为仇家。此等叔伯,教吾如何前去相救?”孟达曰:“关羽乃主公生死弟兄,岂能无书信谴责?”言迄,便命乐队奏乐以为乐。刘封眼见孟达府中乐师歌姬优美,便命人前去公然抢夺。孟达忌惮其主公义子身份,又痛恨刘封,便书信一封,命人交付刘备,自率亲信前去投奔曹丕。曹丕见孟达前来归降,心下大喜,当即表为新城太守,加散骑常侍,却见刘晔起身进谏:“孟达心怀苟且,而恃才傲物,必不能感恩怀义。新城毗邻吴、蜀,若有变数,必为大患。”曹丕曰:“孟达即来归降,岂能怀贰心?再者,孟达再叛,可复投奔谁?”便命夏侯尚、徐晃同孟达前去夺取东三郡。三人将兵来到城池之前,孟达谓徐晃、夏侯尚曰:“今吾可书信一封,教刘封来降。其便不降,也可扰乱军心。”二人答应,孟达当即修书一封,命人送予刘封。刘封见使者前来,喝问道:“所为何事?”使者曰:“孟达书信一封,交付将军。”刘封接过书信,见上面乃劝降字眼,便一把扯碎书信,喝退使者,亲自披挂上阵,率精锐出城。
孟达见刘封出城,喊道:“刘封,何不早降?”刘封喝骂道:“忘恩负义之徒。不过一乐队而已,竟判主投敌。”徐晃见刘封终无投降之意,便命大军攻伐刘封,刘封率军,亲陷敌阵,斩杀首级数十个。忽然城墙上一人大喊:“刘封何不早降?”刘封急忙视之,乃申耽、申仪二人。刘封大惊,见二人皆已背主投敌,便率残部昼夜奔向cd。刘封逃奔至cd面见刘备,刘备并无半分怜悯之心,却责骂刘封不发兵救援关羽。喝骂半天方命退下。诸葛亮见此,私谓刘备曰:“刘封雄武过人,况兼主公义子。今已立太子,不可久留之。”时刘封于一偏房之中,听后发落,却见宫中卫兵捧宝剑而入,谓刘封:“汉中王命君自裁。”刘封只是拿过宝剑,抚之曰:“悔不听孟达之言。”便拔剑自刎。刘备得知刘封死后,亦是痛惜。
后春暖花开,莺歌燕舞,法正却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刘备得知此事,速速奔往法正家中,见法正遗体,甚为哀婉,当即追封其为翼侯,以表哀伤。
却说这治州从事彭羕,心高气傲,速来只服庞统、法正,今见二人俱死,常谓家人曰:“益州俊杰,首推我彭羕。”便是上朝时面见刘备、诸葛亮,亦傲气十足,诸葛亮私下劝谏刘备:“彭羕心胸宽广、志存高远,难以久居人下。”刘备早已不耐烦彭羕为人,便贬谪其为江阳太守。彭羕得令,甚为气愤。其友马超得知此事,便邀彭羕来家中为其送行。缘何西凉马超能同蜀中彭羕为友?原来彭羕为人,孤高自赏,平生只喜结交有才之人,这马超一身武艺,且比张飞平易近人,便与其交友。那马超原是一方诸侯,比那刘备都阔气。刘备是主公,谁人敢亲近马超?却见彭羕前来交友,喜不自胜。当下二人小酌畅谈,马超动问道:“卿才华横溢,主公甚为见重,谓卿可与孔明、孝直等人并驾齐驱,今却如何命为外郡官吏,冷落大才?”彭羕三杯酒下肚,也是胆大,当即骂道:“年老不明事理,岂能有所作为!如若卿统外事,我统内事,天下何愁不能定!”马超闻言大惊,却也不敢声张,只是待彭羕归家后,密使人告发彭羕言语。刘备大怒,即刻发付彭羕于狱中,择日处死。
渐渐暑气灼人、秋高气爽,刘备正批阅文件之时,小校报说黄忠病死在军营之中,刘备听闻,不胜哀伤。
且说曹丕一日上朝,问臣下刘备是否会出兵伐吴,众皆曰:“蜀汉乃小国也,名将唯有关羽。今关羽兵败身死,国内无力,必不能出兵。”刘晔见众人如此,便起身曰:“蜀汉虽狭小暗弱,而刘备却欲以威武立国,势必有所对应。且关羽同刘备,名义为君臣,恩义如兄弟,若不能兴兵为关羽复仇,终非立国之本。”曹丕听闻,又忆起其言孟达事,颇有不信,一众朝臣,亦有嘲讽之声。
秋风寒骨,瑞雪纷至。左中郎将李伏、太史丞许芝二人上表曹丕当代汉自立为帝,曹丕笑曰:“此表可以为刘备、孙权得知。孤寡德之人,何德何能代汉自立,不可如此。”言迄,堂下群臣齐齐劝谏:“万望魏王三思。”曹丕笑曰:“此等大事,岂能儿戏?汝等莫不是把圣上觑如无物乎?”便命退朝。
曹丕尚未回到宫中,便命近侍召司马懿前来。曹丕方到后宫,尚未入座,便见司马懿急匆匆赶来。曹丕笑曰:“仲达,今日朝臣皆劝孤登基,卿以为如何?”司马懿曰:“殿下理所应当。待殿下登基,吾等小臣亦可受荣光。”曹丕曰:“却正不知那帮老汉臣意下如何。”司马懿曰:“殿下宽心。现今朝中,早已无人尊重当今圣上。”曹丕笑曰:“孤知之。爱卿可退下。”司马懿三拜而辞。
后无数日,堂下群臣纷纷上疏劝谏曹丕代汉自立,曹丕笑曰:“汝等不尊天子,孤终是汉臣。”言尤未完,一黄门捧圣旨前来谓曹丕:“圣上有旨,愿禅位予魏王曹丕。”曹丕见此,慌忙起身离座,双手跪捧圣旨曰:“虽如此,吾只是抗旨不尊。先王如此威风,尚为汉臣,吾岂能如此?”那黄门岂能做主,便一溜烟跑了。曹丕待其走远,方缓缓起身,目送之。许芝曰:“天子尚兀自禅位,殿下缘何如此执迷不悟?”曹丕缓缓看着手中圣旨,低头无语。
后无数日,天子复下诏禅位,曹丕仍旧不许。群臣皆起身而拜曰:“万望殿下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曹丕曰:“孤何尝未曾尽心尽力?”司马懿拜曰:“臣等皆知殿下为仁义道德而不忍夺皇位。然此终非心胸宽广也,当代汉自立,伐蜀灭吴,一统九州,方是尽忠也。”曹丕笑曰:“此事不可囫囵。孤必手诏一封,固辞不许。”
再后来,瑞雪纷纷,西风彻骨。曹丕正拥火炉而批阅奏章,却见天子亲来。曹丕见状,曰:“天气寒冷,圣上速速入座。”便命之坐。天子曰:“魏王,吾明日当三诏禅位,不可再推辞。”曹丕阅览文策道:“请圣上宽心,明日群臣必以死劝谏。届时,朕必无所阻拦。”天子曰:“如此,甚好。”曹丕曰:“缘何受禅台仍未修葺完善?”天子曰:“目下天气寒冷,以此施工拖延。明日必好也。”曹丕曰:“既如此,有劳天子。朕登基后,赐汝为山阳公,膝下皆封侯,仍受天子礼仪,如何?”天子闻言,起身作揖道:“若如此,实乃万幸也。”曹丕挥手曰:“天子休要屈尊。若无它事,便请回。”天子曰:“吾这便告辞。”复作揖而别,身后传声来:“不送。”天子却不回宫中,径奔祖庙,跪拜列祖列宗,流泪不止。
次日一早,曹丕询问国事,却见许芝复上疏劝谏。曹丕曰:“此非小事,岂能儿戏?”正推辞之间,却见黄门持诏曰:“天子复下诏禅位。”司马懿曰:“再一再二,万不可再三。抗旨不尊,更是如此。殿下休要为一己私利,冷落了众臣之心也。”曹丕笑曰:“天子如此盛情,若再推辞,却显得孤乃假仁假义也。”便奉旨禅位。
时延康元年冬十月二十八日,曹丕登受禅台,从天子手中接过玉玺,宣告禅位。霎时间,台下山呼海啸,拥立新君主。曹丕当即改元建康元年为黄初元年,封刘协为山阳公。自此,四百年大汉,为“魏”所代。
曹丕下得受禅台来,谓众人曰:“舜、禹之事,吾今知之。”
却说孙权攻取荆州后,恐惧刘备兴兵,便急于修好曹丕。时魏国降将于禁尚在牢狱之中,孙权命人释放之,待以国礼。孙权请于禁同己并马而行,不巧却教虞翻撞见,时虞翻亦在马上,当即喝骂于禁:“尔乃降虏也,怎敢同我家主公并马而行?!”当即挥鞭欲笞于禁,孙权当即呵止曰:“不得无礼!五子良将,文则为上。我岂不能学军策乎?”便命虞翻退下,虞翻咬牙切齿,怒视于禁而走。于禁见此,甚是不自在,更是小心谨慎,便是所赐东吴仆从,亦是不敢高声命令。后孙权于楼船之中大会群臣,宴前特嘱于禁休要紧张,于禁诺诺而应。筵席之上,一众东吴文武皆面红耳赤,孙权更是醉谓众人:“为我满饮此杯!”于禁坐于上首,紧邻孙权,见众人如此欢声笑语,回想起自己,不禁垂头流泪。只听一人大喝:“汝欲以此等伪装求免死罪乎?”屋中顿时无声,众人看去,却又是虞翻斥责于禁。孙权甚为于禁不满,便道:“今日筵席,特为于禁消愁。汝又作甚?”便命虞翻下船。孙权自去宽慰于禁。
曹丕登基之事,刘备细作早已星夜赶回上禀。当时刘备正同群僚议事,却见细作报说圣上禅位于曹丕,当即哭绝于地,喊道:“曹丕小儿,怎可以如此悖逆妄行。”众人急忙扶起劝解。刘备曰:“曹丕心胸狭隘,天子今番必是死也。细作曰:“大王休要忧心,曹丕封天子为山阳公,膝下尽皆封侯,金银珠宝所赐无缺。”诸葛亮急忙斥退细作,谓刘备:“曹丕小人。其奸诈诡毒,更甚于曹操。谁知曹丕是否于天子途中遣人截杀之。”刘备曰:“却不是教孤如坐针毡也。”诸葛亮曰:“且请主公宽心,亮这便命斥候打探天子下落。”刘备曰:“全凭孔明也。”诸葛亮点头示意,便即刻出宫,召集众细作曰:“汝等速去打探天子下落,然万不可宣告他人,只得密报主公。”众人得令,便前去打探消息。
后旬月之间,诸葛亮正于府中批阅文件时,之间宫中太监前来传话,令诸葛亮速速进宫,诸葛亮得令,不敢怠慢,便速速整理服饰,即刻进宫。入得宫中,刘备早站立门口久矣,见诸葛亮来,急携其手同入屋。诸葛亮曰:“主公何事?”刘备曰:“细作报知天子每日逍遥自在,不愁吃喝,只是悬壶济世,为山阳百姓疗医治疾。”诸葛亮正色曰:“天子既不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吾辈当勤勉。”刘备曰:“天子不死,孤何以为?”诸葛亮曰:“益州民众岂知此事?便传天子于路被曹丕害死,孰敢妄言?届时众人必以天下无主为由劝殿下登基。”刘备曰:“甚合孤意。”便遣人扮作三教九流、农商匠夫,四处流传蜚语,就说天子早已于途中被曹丕毒杀,益州顿时流言四溢,人心思汉。刘备待时机已成,便命官吏尽皆着丧服,昭告益州百姓天子早已遇害,曹丕悖逆篡位,益州百姓闻之,皆咬牙切齿,憎恨曹丕。刘备亲着丧服,视察民间,体恤民情。众百姓见汉中王降临民间,皆跪地请求其登基以匡扶汉室。刘备见此,大哭道:“天子遇害,尸骨尚未寒,尔等休教孤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孤若登基,同曹丕狼子何异?”时值隆冬,瑞雪纷纷,百姓只是跪求刘备登基称帝,刘备命众人起,谓众人:“孤必率正义之师,讨伐悖逆,匡扶汉室。只是这皇位,自有贤良去坐,孤终身只是汉臣。”便安抚百姓,后回宫歇息。
后上朝之时,百官皆上疏劝谏刘备登基称帝,刘备曰:“莫不是众人皆有此意?”只见费诗起身拜曰:“殿下因曹操父子逼主篡位,故戎马天下、羁旅半生、纠合士卒、匡扶汉室。今大敌未灭,而率先登基,恐天下人心生疑惑。昔日太祖同项羽有约,先破秦者为王。及至荡平咸阳、生擒子婴,仍推让王位于项羽。况今殿下尚未得关中,便欲自立?小臣以为此诚不可为也。”满堂文武,尽皆哑口无言。刘备见此,笑曰:“费公举所言甚善。退朝。”不待费诗归家,便有宫中内侍传旨给费诗,命其为永昌从事,即日起行,不得有误。费诗接旨,只是叹口气,便回家打点行囊,预备走路。
次日早朝,众臣不见费诗,即刻知晓汉中王意思。众人不待刘备开口,便齐声高呼:“望汉中王登基称帝。”刘备笑曰:“此事当从长计议。”诸葛亮曰:“眼见天下人心思汉,汉中王当早日登基。”刘备曰:“既如此,军师诸葛亮、博士许慈、议郎孟光三人校订计划,择日登基。”众人高呼圣明。
时黄初二年四月六日,众人早已准备妥当,刘备于cd登基称帝,改元章武。刘备登基之事,传遍益州,百姓无不拍手相庆。
刘备登基称帝后,立刘禅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