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刘备进位汉中王 关羽攻伐襄樊城
作者:霸天无双      更新:2021-03-17 17:01      字数:5317
  建安二十四年五月,曹操率军撤出汉中,退回长安城。千里汉中,刘备唾手而得。
  刘备取得汉中后,见当地百里无人烟,遍地无鸡鸣,便命诸葛亮从蜀地迁户口数万至汉中,复驻军一万余,便自率大军归cd。
  刘备还未到cd时,便遣使密信寄予诸葛亮。诸葛亮取信视之,大意乃叹恨官阶微末,不足以匡扶天下云云。诸葛亮会意。
  时乃六月,刘备正同群臣批阅文策。时当退朝,却见诸葛亮拜曰:“主公功德巍巍,一举克定汉中。愚意,当请主公为汉中王。”刘备道:“孔明何出此言?”言尤未完,法正亦拜道:“孔明所言,皆乃吾等臣子肺腑之言。”刘备方欲开口,便见眼前一众朝臣,尽皆跪拜山呼:“臣等恳请主公进位汉中王。”刘备大惊,谓众人:“汝等何出此意?”马超曰:“主公开阔恢弘,乃匡扶济世之君。今便为汉中王,未为不可。主公若执意不肯,需冷了众人一片热血忠心。”话犹未完,张飞朗声道:“皇兄乃汉世宗族,岂不能当得这汉中之王乎?曹操奸贼,尚为魏王,况皇兄汉室之胄,一表人才,便是登皇位,又有何不可?”刘备指张飞骂道:“汝怎能如此?吾只是汉臣,岂能称王称孤?”法正曰:“主公,大势所向,不可逆也。烦请主公进位汉中王。”刘备拂袖道:“吾万不可如此为之。”言迄便回。徒留众人。
  众人起身,商议此事。法正曰:“此事必能成。只是主公碍于名正言顺而已。”诸葛亮道:“既如此,吾自有计策解之。只是劳烦公等频频劝谏而已。”马超曰:“此等小事,举手之劳。”当下众人商议一番,便各自分头而去。
  当日黄昏,诸葛亮独自去宫中寻刘备。刘备见宦官报说诸葛亮进见,便急忙道:“有请。”无一时,诸葛亮入宫,面见刘备,方欲跪拜,便被刘备扶起。刘备曰:“爱卿连日操劳,甚是不易。”诸葛亮曰:“理所应当耳。”刘备携诸葛亮手,共同入座。刘备动问道:“朝堂群臣,以为此事如何?”诸葛亮答:“朝堂之中,岂有不尊殿下者乎?”刘备笑而品茶,诸葛亮道:“殿下明日不必拘束,只见吾等众人发声,便含糊允诺罢。”刘备道:“只恐有失仁义。”诸葛亮答:“天下失仁义久矣。当需殿下称王,以立仁义。”刘备道:“爱卿深谋远虑,成孤之左右也。”诸葛亮起身拜道:“天色将晚,臣不宜久留。今日之事,望殿下深思。”刘备道:“爱卿且归家,孤必有计划。”
  次日早朝,众人不顾它事,尽皆劝谏刘备进位为王。刘备面有愠色,起身离座道:“汝等莫不是教吾为不忠不孝之臣乎?”马超道:“主公,人心所向,不可悖逆。今天下无道,曹贼倒行逆施,正需主公以王道讨之。主公若执意不肯,甚是冷落天下百姓之心。”刘备稍有动心,问马超:“众爱卿以为如何?”诸葛亮道:“殿下,大势所向,不必拘泥。便请殿下为汉中王。”言迄,群臣皆跪拜于地,山呼海啸道:“臣等恳请殿下为汉中王。”刘备眼含热泪道:“众爱卿速速起身。”便去扶起诸葛亮等人,诸葛亮道:“殿下若执意不肯为汉中王,吾等便跪死在此。”刘备听闻,忍不住滚滚热泪直流,半晌方泣曰:“天意不可违也。非吾叛离天子。”众人闻言,便起身相贺。诸葛亮道:“众人早已于沔阳设立祭坛。烦请汉中王于彼处登基。”刘备惊曰:“如何如此迅速。”诸葛亮笑道:“皆因吾等恐惧殿下不肯。”
  后无数日,刘备于沔阳登基为汉中王。诸葛亮早已作表一封,发付洛阳天子。此表天子岂曾得见?曹操早已拆封而视,见内里诉说刘备称王,不禁摔表大怒,以至于头疼发作,叫苦不迭。
  刘备既称王,便着手册封三公四将。时汉中宝地,重要非凡。前将军关羽远在荆州,左将军马超并非亲党,后将军黄忠年事过大,独右将军张飞胆大心细、屡立战功,更是汉中王生死弟兄,他若不守汉中,更有他人乎?莫说群臣如此私议,便是张飞本人,亦是心下自诩为汉中太守,只待皇兄发印。孰料刘备回宫后,命魏延为汉中太守,领镇远将军。并明日午时,宴请朝堂百官。张飞当下心生疑惑,却也不欲多加执意,便去询问诸葛亮,诸葛亮见张飞询问此事,亦是摇头不知所以。
  次日筵席,百官尽皆食肉饮酒,畅所欲言,无所顾忌。张飞只是闷闷不乐,独自一人饮酒食肉。众人正庆贺刘备之时,却见刘备携魏延手曰:“今天下无道,曹贼篡逆。孤将汉中托付于卿,卿当尽心竭力。”魏延拜道:“请汉中王宽心,魏延必竭尽全力,誓死守卫汉中。”众人见此,尽皆不敢多言,张飞亦是瞩目二人。刘备见众人皆瞩目于此,便问魏延:“今委卿以重任,不知卿如何应对?”魏延朗声道:“若曹操举中原之兵前来,我可为大王拒之;若只是一偏将率十万兵来,请为大王围而歼之。”刘备闻言,点头称赞,众人无不壮其言语,便是张飞,也是点头称赞,谓左右道:“魏文长腹有良谋,我实不如也。”
  且不说cd众人庆贺刘备,却说刘备遣费诗,顺流而下,去往南郡报知消息。使者来到南郡,面见关羽,发付前将军将印,并命其北伐襄樊城。关羽谢过费诗,问道:“汉中王所册封三公四将,不知正是哪几位?”费诗道:“汉中王册封将军为前将军,益德为右将军,孟起为左将军,汉升为后将军,魏延为镇远将军;又封许靖为太傅,法正为尚书令,刘巴为尚书,诸葛亮为军师将军。其余众人,自不必说。”关羽听闻,颇有怨气,怒曰:“大丈夫终不与老兵同列。”费诗劝解道:“夫图王称霸者,必用人唯才。昔萧何、曹参与太祖乃幼时玩伴、亲近旧臣,陈平、韩信等人,不过亡命之徒、后来归附耳。后论功行赏,韩信最是功高,未闻萧何、曹参以此为耻。今汉中王以一时之功,拔耀汉升,然若论情意深重,岂能同君侯相比?况且汉中王同君侯,犹如一体,同甘共苦,祸福同享。愚以为君侯不应计较官号之高下、俸禄之多少。愚不过一使者耳,只是传达使命、探送实情。君侯若执意不受此将印,愚便原道而返,只恐同室睚眦,于汉中王大业上甚是不好。”关羽闻言,大为感动道:“吾真个是眼中无人也。若非公举,险酿大祸也。”便当即受拜领印。费诗曰:“今盗取天下者,曹操也。汉中王已于汉中攻伐,望将军不日北伐。”关羽领命。待费诗走后,关羽便召集诸将,商议北伐襄樊,克定大业。
  孙权得知刘备称王,并加封关羽为前将军后,遣使求关羽女为自家儿媳,孰料关羽不但断然拒绝,还辱骂孙权等人。孙权见此,便不复提求婚之事,心下暗恨关羽。
  关羽于南郡调配人员,正至糜芳、傅士仁二人。或曰:“此二人可为中军。”关羽抚须冷笑,糜芳曰:“吾等原为出征。”关羽道:“汝二人,武不能杀鸡,文不能赋诗。便在此间调配粮草罢。”二人闻言,悻悻而去。
  分拨已定,大军便要开拔。马良急劝谏道:“东吴都督吕蒙,速来晓畅军事。荆州防务,不可掉以轻心。”关羽曰:“汝便去办理此事。”言迄便率军而去。马良命兵士于江边筑烽火台,遇事便举火,台中有精兵百人,亦能防卫。
  战报传至樊城。樊城守将曹仁大惊,急命左右去寻曹操求助,并命守城将士预备守城。
  情报传至长安,曹操曰:“关羽前来,不可轻视。”便召集文武,商议对策。曹操曰:“关羽率军来犯,孰可领兵退敌?”言迄,于禁起身拜道:“末将愿为退敌。”曹操道:“如此,甚好。命于禁为先锋,前去樊城,解围退敌。”于禁得令,拜辞而退。
  时庞德屯兵樊城,见斥候报说关羽亲率大军前来,据城三十里,便请缨出战。曹仁默然不语,左右皆窃窃私语。庞德见状,喝道:“我身受国恩,必为国死。我必率军攻杀关羽。若我不得杀关羽,必被关羽所杀。”曹仁见庞德忠心如此,也不好阻拦,便命其率本部人马出城驻扎,以待援军。
  庞德命大军离城五里扎营,并遣斥候打探消息。言犹未完,便见前锋人马慌忙来报,言说关羽前军已同我军前锋交战。庞德听闻,顿时抖擞精神,号令众军:“且休要安营扎寨,杀退关羽,再稳定寨栅。”言讫,三军尽皆进发,往攻关羽。
  关羽前军正同庞德前军厮杀,忽见侧翼杀过来一彪军马,顿时军无战意,尽皆溃败。庞德拈弓搭箭,箭无虚发,关羽军中多有军士惨遭射杀,以此败了一阵。
  前军慌忙禀报关羽。关羽听闻败报,怒不可遏,即从身旁取来一杆枪,喝道:“庞德小儿,丧家之犬也。焉敢如此?吾誓率大军踏平樊城,枭庞德首。”言迄便纵马向前,欲手刃庞德。大军急忙跟进,陆续有败退前军过来投奔,诉说庞德英勇,关羽喝道:“庞德也不过是个人,比颜良如何?吾必手刃之。”言迄,拍马抡枪,径奔庞德,无一时,遥见一将,白马亮铠,拈弓搭箭,四处射杀自家部下。关羽怒不可遏,大喊一声:“庞德小儿速速纳死!”便急驰过去。庞德不知此人为谁,便随手一箭。关羽急勒马时,额头早中一箭。关羽扶额而归,四下里铁骑皆赶来掩护。庞德见此人不一般,便纵马赶去,却见数百铁骑冲来。庞德知此人非同小可,不得追击,便命大军回撤,自为殿后。关羽骑兵也不冲锋,只是缓缓而退。
  关羽回到营中,医官急上前包扎伤口。关羽捶案大骂:“庞德小儿,甚是辱吾。吾必斩之。”关平前来劝谏:“将军休要如此。三军统帅,不可意气用事。”马良曰:“斥候打探得于禁兵马据樊城不到三十里。”关羽听闻,愁上眉梢。马良见此,劝谏道:“将军凭一己之力,往攻樊城曹仁、庞德先锋、于禁大军,已是不易。不必如此忧愁。”关羽曰:“汉中王托付如此重任,便曹操率百万雄兵前来,吾亦往也。今日对抗此等鸡犬之辈,尚不能克。吾心有愧。”马良听闻关羽如此自负,惊得不敢言语,独关平在旁劝慰。
  自此以后,关羽同于禁大军相抗十数日。
  时建安二十四年八月,秋雨绵绵,十日不绝。樊城之中,平地水高五、六丈。于禁、庞德皆率军登高避雨。关羽见此等大雨,谓马良:“这般大雨,令吾大军皆回南郡也。”马良曰:“将军可速速置办舰船。不趁此时攻克樊城、击败援军,更待何时?”关羽听闻,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吾早已命人送来水军置办。”马良拜道:“将军真乃神人也。”关羽曰:“为将者,岂能不知天文地理、时令势态乎?如于禁、庞德小儿辈,必被吾所克也。”两人大笑。
  庞德正在军营之中同众将商议战略,忽听得营外大喊,庞德等人便急出营寨,却见艨艟斗舰,不计其数,死死围住庞德所据高地。庞德见此,大骂关羽。不待言迄,身边一人忽中箭而亡,原来关羽命众人围定,用乱箭射之。庞德大怒,回营取得弓箭,冒死冲到水边,挽弓搭箭,逐一射杀船上之人。怎耐得秋雨暴涨,竟无一立锥之地。董衡、董超劝庞德降于关羽,庞德拔剑剁翻二人,枭首谓众人道:“再有言降者,杀无赦。”以此无人复敢降。众军从卯时直杀到未时,箭矢尽皆用尽,关羽水军陆续登陆。庞德拔剑,顾谓督将成何:“吾闻良将从无苟且偷生,烈士只是视死如归。今日,乃吾忌日也。”言迄,仗剑杀敌,手刃数十人。庞德见关羽水军不能杀尽,便夺得一小舟,从三人欲归樊城,关羽尽皆纳入眼中。庞德等人正驾舟而行,身旁一舰,忽然撞翻小舟,四人尽皆落水。庞德勉勉抓住船边,却被关羽水军虏之。
  庞德被人五花大绑,押解至关羽大营之中。庞德怒目圆睁而前,却见一人正跪拜关羽。庞德定睛视之,却是于禁也。只见于禁跪拜于地,浑身颤抖道:“吾愿降,吾愿降。”庞德见此,不愿发声。关羽捻须大笑:“押解于禁至江陵大牢。待吾归来,另做处置。”言迄,于禁被押下去。两员刀斧手推搡庞德近前,命其下跪,庞德大喊:“逆贼,我便是死,也不跪。”关羽曰:“吾不令汝跪。吾只愿汝降。”庞德睨之。关羽曰:“汝兄今在汉中,吾欲请汝为将,汝不降,欲何为?”庞德大骂:“匹夫竖子,何谓降也?魏王麾下百万雄兵,威震天下。刘备大耳贼,贩履织席,庸人也!岂能敌魏王?我宁为国家死,不为贼人将也。”关羽听闻,只是挥挥手。刀斧手会意,将庞德拖出枭首。大军继续攻伐樊城。
  且不说关羽征伐樊城,却说吕蒙见关羽兵锋如此,已知不能留东吴,便上疏孙权曰:“羽讨樊而多留备兵,必恐蒙图其后故也。蒙常有病,乞分士众还建业,以治疾为名。羽闻之,必撤备兵,尽赴襄阳。大军浮江,昼夜驰上,袭其空虚,则南郡可下,而羽可擒也。”孙权见疏,便以吕蒙犯病为由,明召其回建业。吕蒙得令,便动身而返。吕蒙方回寓所,尚未面见孙权,便见陆逊急急前来探望。吕蒙执陆逊手笑曰:“陆伯言真乃吾之挚友也。”陆逊曰:“兄患重疾,以致不能为都督,实是令吾心忧。”吕蒙大笑,佯装病态,携陆逊至客厅。陆逊坐定,谓吕蒙:“关羽在侧,如何归来?岂能不忧之?”吕蒙曰:“诚如此。只恨贱躯抱病,贻误国事。”陆逊道:“关羽骄矜骁勇,胸怀大志。今方有大功,意更骄奢,只图取北地,并无意于吾。今闻兄病,更无所顾忌。今若出其不意,必能擒之。后见将军,当善为计划。”吕蒙心下大惊,却愁眉道:“关羽速来勇猛,难以为敌,且已据荆州,多有恩义,更兼身负战功,军马强盛,不易图取也。”陆逊见吕蒙如此,便拜辞。后吕蒙面见孙权,孙权问起谁可替任都督,吕蒙曰:“陆逊高瞻远瞩、腹有良策,吾观其谋略,可胜大任,却未有大名,关羽必不忌惮。若任之,外可示弱得利、内可便宜行事,一举而定荆州。”孙权曰:“善。便命陆逊为都督。”陆逊得令,即刻接旨赴任。
  大军征战,兵马渐少,关羽时常为此犯愁。忽斥候报说吕蒙得疾,孙权命陆逊代理都督,更有信笺一封,乃陆逊亲笔手书,上呈关羽,关羽拆信视之,只是仰慕之情,托付家人而已。关羽笑道:“孙权怎地命此等小儿为都督!”马良劝谏道:“虽如此,荆州亦需重兵把守。”关羽曰:“不必。黄口小儿,有何可惧?便抽调一万精兵前来助战。且麋芳、傅士仁所援粮草,屡有延误,当作书警醒之。”便书信一封,既抽调军马,又告诫二人。麋芳、傅士仁二人见信,心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