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钟离清脸色铁青。
  杨婉如一脸难过哀伤，她的眼神深处却透着一丝不可置信，似是意外南宫流月会说出这种话。
  白姮嘴角的笑容不断加深，呐，看来皇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趣呢，比国师府好玩多了。
  “你给朕呆在月华宫好好反省。”钟离清冷冷的下达了禁足命令，带着欲言又止想要劝阻的杨婉如径直离开。
  白姮对这条命令视若无睹，她无视剩下宫人为难的神情，步伐懒散的按照南宫流月的记忆往月华宫走去。
  这是一座无比精致奢华的宫殿，从布置设计上就能看出南宫流月的受宠，在南宫流月出生后没多久，当时刚及弱冠之年的帝王，便以爱女的名字给这宫殿命名月华。被囚禁的两年里，钟离清一直对南宫流月很好，如今撕破脸后，也没必要继续他的虚情假意了。
  月华宫内，白姮懒洋洋的躺在金丝楠木的榻上，对于南宫流月的执念并不着急。
  她身上的一些变化，得让对方慢慢适应才行。
  就在白姮躺的快要睡着时，钟离清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月华宫，他打断了宫人想要出声的举动，屏退了下人，径直踱步到室内。
  映入眼帘的，是少女枕在榻上安详的睡颜。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原本复杂的神情似是轻松了许多，步伐举止也变得轻慢。
  钟离清在榻边的一面梅花圆木凳上坐下，视线落在少女安详的睡颜上，他眼神不由一时恍惚，似乎只有睡着后，她才少了醒时的尖锐，又变成那个熟悉的流月公主。
  这几天，南宫流月的变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原本的计划一再出现变故，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处理，就已经造成如今的这种局面。
  想到南宫流月身上的毒，钟离清的眉头又深深的拧了起来。
  “无论如何，朕都会想办法解开你身上的毒。”他轻声的像是自言自语。
  不管换魂术能否实行，他都不愿看到三个月后南宫流月中毒身亡的场面，因为那意味着，他两年多的时间都在白费功夫，包括之前为谋反登基这些事情做的准备。
  他花在南宫流月身上的时间、精力太多了，无论从哪方面看，她都不能这样随随便便死了。
  在白姮佯装要醒来之前，钟离清悄悄离开了。
  宫人也都装聋作哑，假装没人来过的样子。
  夜凉如水，月华宫里安静的连根针都能听见。
  沐浴过后的白姮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越发娇艳无双的容貌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中，长夜漫漫，她现在有点想念国师府了。
  起码有个云弘安可以陪她玩。
  外面吹起一阵风，身后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
  白姮勾起唇，缓缓笑开了，她转过身，看着忽然出现在寝宫里的男人，开口调笑道：“刚才还在想念国师大人，下一刻国师大人就出现了，未免太……”
  她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白姮脸上的笑意来不及收回，就那样僵在脸上。
  因为雪衣白衫的男人朝她伸出了手，手上端着的，是一碗熟悉的鲜红色汤药。
  男人声音淡淡：“你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