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斗智
作者:甘娭毑      更新:2021-03-17 12:54      字数:2499
  颜边喜被关有半个月了,开始几天她正要静养、休整,正好懒得动,不让出去就不出去。随着体力的恢复她再也按捺不住了,想方设法要突围。
  他的父亲则是千方百计拖住她,一条长凳横在门口,二十四小时把守着。他白天就在凳上坐,晚上就在凳上睡。这还不算,还在颜边喜门上挂把锁来个双保险。
  这牢笼虽然禁得住颜边喜的身可禁不住她的心,思念关益样的心日益加剧。
  “你在哪里?你在干什么?你的伤该好得怎样?这么多天了还猜测不出我该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救我呢?”这几个问题时时萦绕在她的脑门边。
  她一天有几百次从窗口瞄外边,盼望关益样的身影出现;几百次侧耳细听墙外希望听到关益样的声音。
  几百次的盼望、希望都失望后又会泛起无数个几百次的盼望、希望。
  在没见到他之前她一刻也不会停止盼望、希望。
  吃了饭不用干事的颜边喜好幻想:要是能像孙悟空一样变一只苍蝇从门缝里飞出去就好了,要是有崂山道士的穿墙过壁的法力就好,最好发一次地震把这牢房震垮。
  她甚至想学电影里共产党人用一根钉子抠墙出去,用一铁块挖地道出去。当然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空想只能当自寻开心,聊以**罢了。
  后来她想出了一条切实可行的计谋,于是她马上行动起来。
  她跟他们过反生活,把他们的白天当她的夜晚,把他们的夜晚当她的白天。
  在他们白天做事时她就蒙头大睡,到了晚上他们父子要休息了她就活溜了。一时喊门要喝水,一时喊门要上厕所;一时高声大叫,一时乌乌唱唱;一时拍桌摔椅,一时敲敲打打。
  那惊心动魄的响声连连不断,那地动山摇的震动绵延不熄。
  不要说吵着人不能安宿就连那鸡、狗冷不防惊得拍翅膀、狂吠起来。
  她就是要如此反复折腾他们,时间长了,他们总有个疲乏的时候,到时趁他们筋疲力尽时正好逃跑。
  谁知她父亲马上理解了她的用意很快合上了她的节拍,她睡他跟着打盹,她静他也休息。她闹的时候他就赶紧把要做的事做了。
  颜边喜闹腻了安静了,一连几天没有了哭诉、诅咒、拍桌打椅的响声。
  颜永农从窗口眼里看到的别样一番情景:那个蓬头垢脸、衣冠不整的颜边喜已是焕然一新,正悠闲地坐在桌前看书。房间里的什物收拾得井然有序,再现出闺房状态。
  颜永农见了这个变化有些获胜的感觉:你个鬼丫头也会识相,我怕你真跟牛一样踩着犁盘不松脚,脑壳早转弯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边兆,她在看书呢!不知是本什么书?大概受了那书的点化想通了,好几天不发疯气了。趁热打铁今夜你就跟她圆了房,让她真正成为你的妻子。”颜永农悄悄地对颜边兆说。
  “不可以,别看她外表平静不见得她就温顺了愿意了,我不想强求她。”
  “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呢?未必要她陪着笑脸喊你拉你进房?你们已经举行了婚礼,你有资格行使作为丈夫的权利。儿子呀,对待她这种人该硬时就要硬,不要一味迁就一味顺从。男服书女服嫁,一旦让她成了你真正的女人,她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你。”颜永农说。
  当夜,颜边兆被父亲硬推进了颜边喜的房间。
  颜边兆作了充分的准备将忍受颜边喜一切责难。她骂,他就面带笑意、屏声静气听着;她打,他就把自己当个皮球让她打够。再一次当个顺畅的消气筒,让她把憋在心里的怨气尽情流畅,尽情发泄出来。
  然而事态跟颜边兆的愿望相违,颜边喜背靠着床架半坐着,手里拿着本翻开的书而紧闭着双眼,出奇地平静。
  这样子令颜边兆最怯,最惧。他宁愿她大吵大闹,宁愿她打他骂他而不愿意她这种静态。他摸透了颜边喜的个性,当她受了冤屈又无处伸时就是这么平静的。
  站在房中央的颜边兆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静待。
  再说颜边喜吧,该闹的闹了,该骂的也骂了,该斗争的也斗争了就是没收到效果。之后她又一计连一计实施,而收效甚余。
  她想到了用“金蝉脱壳”计,无奈父亲守着她寸步不离,别说脱壳就是有脱胎换骨的本事可没有脱胎换骨的时机,想用“调虎离山”计无奈父亲是只坐山虎调不动。
  看来想把父亲从门前挪开比愚公移山还要艰难。“激将法”也不管用。
  终于她想到了另一条计策,就是从颜边兆那儿进攻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因为他曾求过父亲放了她,只是她当时在气头上把他的那些话的意思当成假惺惺。
  现在细细想来,他的话里确有几份诚意。只有先攻破了他就一定有办法。
  她决定向他坦白自己与关益样的一切,明白告诉他自己爱的人是关益样,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是的,一定要好好地心平气和地跟他谈,求得他的谅解、支持、帮助。
  只是在婚礼上自己的态度偏激,一时气昏了头,不问青红皂白,头发胡子一把抓,一棍子打了一大蓬,而且把颜边兆当成了重点打击对象。
  这个做法实在太过逾了,若忽然对他来个态度急转弯跟他套近乎,笼络他,曲意逢迎,她感觉不好意思。
  她相信只要她不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哥哥就会接近她,黏糊她的。于是她收起了她那凶恶的一面,变回了原来那个人见人爱的颜边喜
  她听到门口有响动,是父亲推颜边兆进来发出的。
  她连忙装着气还没有消的样子把眼睛闭着,她把握着分寸不会把哥给吓跑了。
  既然他进来了就不会不说点什么,她一定得把主动权给他。
  她等着颜边兆先开口,预备接他话时语调放低些,语气温柔些,语态软和些。进而适当解释、检讨、道歉一下。先将关系处理好,然后再坦承相告。
  因为一个等着另一个先开口,另一个想开口又不敢贸然开,于是就两个就这样持久相对着。
  由于颜边喜看【红楼梦】有一段时间头昏脑涨着,这样闭目养神不一会引了瞌睡虫来竟独自睡着了。
  好久不见颜边喜吱声也不见她动弹,颜边兆轻声叫了声:“老妹。”继而大些声叫了一句:“老妹。”
  颜边喜稍有反应,把眼睛翻了一下,然后身子往下滑躺下了。
  颜边兆想她肯定是睡着了,这一念头一出现颜边兆心里稍好过点,自己在房里没引起她的反感,没让她烦躁。并且她不介意不戒备他在房里而放心睡去说明她转头了,愿意接受他了。想
  到这滚滚热浪涌上颜边兆的心头,他情不自禁地抓住老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多好看的手啊!柔软、光洁、小巧、圆润。
  颜边兆一手执着颜边喜的手掌一手轻轻地揉着她的手背,用指头按那上面的每一处关节,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那“葱根”来回捋着,用拇指抵着那一个个指尖慢慢地挤压,就这样他久久地把玩着这手舍不得放下。能执着这手一生多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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