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战即溃
作者:平庸锅      更新:2021-03-17 10:15      字数:3094
  战争已经箭在弦上,所有士兵都已经分发完兵器。韩滉率兵先出,长蛇般的部队一路浩浩荡荡踏出城门。他们军容严整,步调统一,旌旗朝天翻滚,百姓看着这雄心万丈的队伍自是无限崇拜,对官军胜利的信心又增了一步。
  韩滉坐在宝马之上,在中军环视全军,士兵饱餐过后果然一个个精神饱满,之前操练场上一番豪言壮志把他自己都感动了他相信也感动了三军将士。
  步兵在离城十里开始布兵,骑兵也在李涵的带领下分列步兵后围。按照韩滉的打算,暴民只是乌合之众,之前的官军失败都是遭遇暴民的突袭,现在正面交锋,凭借官军的精良装备,和训练有素的将士,此战胜利必然。而且骑兵放在后面,当交战后骑兵突然杀出,以步兵为主的暴民肯定不知所措,惊慌而逃。
  韩滉三军已经站定,他冲斥候道:“去询问先锋官,叛军何时能够抵到。”
  “得令。”斥候立刻骑马而去。
  就在斥候去往先锋官的途中。已经有探子急报袁晁:“大人,官军离城十里布兵。”
  袁瑛一听,急忙对哥哥袁晁道:“大哥,我们快马冲上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袁晁一挥手道:“号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安营休息。”
  袁瑛一听急了,“大哥,我军精锐,一路势如破竹,兄弟们士气旺盛,此刻官军就在前面,只要我们一鼓作气,肯定打官军个措手不及。润州就在前方,拿下它浙西之地可就握在手中。”
  “措手不及,此时官军可是以逸待劳。传令,全军休息。”袁晁又说了一句。袁瑛只好愤愤下马散心。
  另一边,斥候紧急报告韩滉。“大人,暴民在离此二十里的地方驻扎。”
  “什么?居然胆小如鼠。果然是乌合之众。”韩滉不由笑道。在密密麻麻的队伍中,大家早就已经心生厌烦,深秋之日,寒气入骨,苦站了半天,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清晨虽然早食饱餐,但此时午时已过,大家没备干粮,一个个饥肠辘辘。本来士气如虹的浙西军在这漫长等待中变得焦虑起来。
  在旌旗低垂,将士垂头丧气丧气的后围。陈乞儿手紧握缰绳,手中战马长嘶,此时他的脑海翻江倒海,相州之战由记忆变成现实,厮杀由远眺成为亲历。长时间的停留,士兵疲乏,将士无力,虽然军令严厉,但也阻挡不了下面人地窃窃私语。这时,陈乞儿的下属士兵说:“大人,你说这战争什么时候打啊?这样站着,又冷又饿,实在不好受啊。”
  “放心,战争肯定会有。到时候恐怕你逃都逃不过来。”
  “那火长,你觉得我们会赢不,你说我会不会战死啊?我连老婆都没娶呢。”士兵一脸恐慌的看着乞儿。
  陈乞儿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新兵,从心而论,他也不知道这场战争谁赢谁输的。乞儿本是想来看袁晁如何布衣起兵,接连攻克大唐诸镇,没想到阴错阳差居然进了官军的阵营,由一个旁观者变成亲临者,这种感觉可不是好受。他只好安慰道:“没事的,只要小心点我们都会安全的。”
  “全军前进。”传令官举着令旗一路叫喊。
  “出击?”乞儿心里一震,他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官军以逸待劳的决战方式因为义军的远处驻扎而失败。但是此时出击是否真能击溃义军,乞儿并没有把握,他只是觉得一向横冲直撞的暴民突然遏制兵马,远程驻扎,里面肯定不简单。在传令官在通知下,整个部队缓缓前移。韩滉认定,暴民是因为知道他们大军已经武装相待,害怕不敢来,因此决定全军出击。数万人马步兵领头,骑兵殿后,逐步推进。在离城二十里的时候,暴民的军营已然展现眼前。
  “冲。”韩滉抽出手上宝剑,向前一挥,步兵立刻一拥而上。暴民是临时安札的简陋军营,除了鹿角,就是一些帐篷,士兵一进去,用刀割开帐篷,发现什么也没有。心生惊讶,马上有人回报韩滉。“大人,反贼营帐什么也没有。”
  韩滉惊讶,此处一马平川,而且是大白天,视野良好,按理是不可能有伏兵。同样的信息传到骑军李涵军前时,他虽然也是军旅出生,但也是摸不着头脑。
  乞儿耐不住内心的不安,于是骑着他的驮马来到李涵面前道:“大人,暴民毕竟是乌合之众,不善攻坚,偏爱野战,但此时我们背不临城,前不遇敌,身处险地,正容易前后夹击。而且一旦暴民攻城,城中留守不多,到那时候我们就无处可去了。”
  李涵也是沙场老将,思前想后,马上感觉润州有危,马上下令:“骑兵回援。”接着他又转向乞儿:“你就留在我身边。”乞儿称诺。
  骑兵重新回城,这时候斥候急报韩滉:“大人,王大人紧急求援,暴民正在攻城。”韩滉,一拍脑袋:“我上当了。快回城。”来回奔跑的士兵只好前军当后军,后军做前军向润州开拔。就在队伍前行的时候。只听杀声雷鸣,远远有着许多人从视野之外一路喊杀而来。只听得官军士兵惊慌失措,仓皇前逃。有跌倒、踩伤马上哭爹喊娘,只见场面旌旗抛弃,刀剑置地,一片混乱。
  就在李涵回军的时候,有传令兵急报李涵:“观察室有令,命大人马上前往后军抵御暴民。”李涵勒住缰绳,正在犹豫间,乞儿忙道:“大人,此时救城第一,而且此刻步兵撤回,如果我们回救韩大人的话,肯定会自相践踏,我们还未与反贼交战,恐怕就已经损失大半。况且如果攻城的暴民弃城转攻我们,那我们首尾不能兼顾,到时候更是被动。依我之看,我们先解润州之围,再转而协同步兵攻打后军的暴民,这样反而稳妥。”
  李涵一点头,“好,就听你的。全军继续前进。果然,此时攻城的义军已经停止攻城,而领头的正是袁瑛,他正打算回头攻打官军。但是想不到的是迎头碰上李涵的骑兵,两军相见分外眼红。官军骑兵有意回城救援,义军也正准备夹击官军,所以两军都准备充分,一见面便厮杀激烈。官军虽然骑着战马但是士兵不熟悉马战,且战马多是民间刚征集,所以无法发挥最大的优势。在生与死的抉择中,每个人就只能靠意识来进行搏杀。
  就在两军胶着状态的时候,官军步兵伴随一路烟尘狂奔而来。一边是官军看眼前战阵正酣,惊慌不已,一边是义军见大量官军疯狂而来内心胆战。官军的骑兵夹在中间,前后冲击,马惊吓四处乱跑,场面混乱不已。而城墙上的王屿也怕伤到自己人不敢乱射箭。也亏王屿聪明,他马上下令守军出发,由内而外攻打义军。袁瑛虽然勇猛异常,但是三路大军的裹挟之下也是难以招架,好在他看到官军步兵后围袁晁的部队也赶过来了,所以继续顽强抵抗。
  韩滉的部队想回城,被王屿出来的军队挡住了,李涵的骑兵要回去挡住袁晁的主力却被韩滉的步兵拦住,而袁瑛的部队想乘机入城被王屿部队拦杀,想撤退又被韩滉部队截住。战争打到后面,中间接战的李涵骑兵和袁瑛义军一直四处找缝隙。好在官军战意不强,袁瑛又追杀在后,所以战争打到后面,官军都往城里赶,而袁瑛部队干脆乘机截杀,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与官军相比却是收获不少。
  好在韩滉逃命有一套,他马上下令士兵鸣金,金声一响,王屿的军队退回城中,李涵的骑军也退回城中,袁瑛的部队虽然英勇,一番冲杀也是折损甚多,只能领军抓住机会后撤,这让韩滉得以侥幸退守城中。
  此时,袁晁部队也掩杀而来,虽然城门紧闭,但是城中却还是一片恐慌之中。袁晁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他见了一眼袁瑛道:“兄弟干的不错,看我今日攻破此城为你庆功。”袁瑛身负重伤,前往后营歇息。袁瑛则领着部队,整顿之后马上准备起攻城。
  城楼之上,韩滉、李涵、王屿三位大人惊魂甫定,胆战心惊的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军队。回首看自己的部队,逃进城中的士兵早就吓破了胆,哪里还有战斗力。但是润州已经是他们最后的防线,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韩滉只好提携部队,登上城楼,誓与城楼共存亡。
  袁晁已经发动了进攻,义军在润州财富美女的诱惑下,疯狂的登上城楼,官军则在保命的本能上奋力守卫城池,木石利箭朝着义军无情射去。两军战斗正酣,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也没什么生死的概念了。忽然,长长的金鸣声传来,就在义军快要登上城楼之时,义军已经在准备开始退兵了。登上城楼的士兵因为抢楼梯不及甚至直接跳下城楼,缓缓退去的义军虽然让官军不解,但是城池保卫战的胜利依然让他们也是欢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