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没一会儿就上来敲门，陌之言把照片放在文件夹下藏好，沉声说进来。
  “什么事？”陌之言的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溢出了的喜悦。
  佣人以为听错了，抬眼一看，先生嘴角勾起，带着浅浅笑意，不过很快又藏起来让人无法捕捉。
  如果没记错，这是小姐离开后，先生第一次这样心情愉悦的笑。
  “先生，小姐刚刚打电话了。”
  陌之言随意地翻看文件，故作镇定，“嗯。”
  “小姐让我帮她邮寄户口本复印件到学校。”
  陌之言低头看着文件，直到要翻页时，手指捻着一页纸，抬眸看了眼佣人，漫不经心说道，“叫她亲自打电话给我。”
  接着又把视线落回文件上，翻过一页，缓缓说着，“随便找个借口，别告诉她是我说的。”
  “是。”佣人嘴角抽动一下，心想这两个人说了一样的话，明明都在关心想念对方，却用这种方式互相折磨。
  先生也只有在小姐面前才会像个大男孩一样犯傻。
  ——
  某个村庄
  夜色正好，冷月散发明光，照得天地澄亮一片。农家院子里除了几声狗吠外，十分安静。
  林璇旋裹紧了厚厚的棉衣，像只无尾熊一样爬着梯子上了屋顶，大山里通讯条件很差，她打电话需要在高处找信号。
  她读的是预科班，目的是为了提前适应接触大学的生活与节奏，准大学生的时间很宽松，她又不想闲着，所以这次支教，她毫不犹豫的报名了。
  在这里过得辛苦了一些也少了好多便利，但却满足于这样的独立生活。
  摁亮手机翻着电话薄，第一个号码安静地躺在那里，手指划过那个名字，默念着那两个字，心脏会失去控制的跳动。
  他的最后一条短信停留在上个月——刚开完会，想你
  曾经在一个城市哪怕分开半天都会说想你的人，现在却隔着千里一个月也不会联系。
  他肯定生气了，他这人气到头的结果就是放弃，意料之中的事情。
  把紧张大口吞咽下去，拇指按下拨号键。
  嘟嘟了几声，电话接通。
  那边没说话。
  她感觉嗓子收紧，有东西堵着说不出话来，干咳一声，“我想要户口本复印件。”
  “……”
  迅速看了眼手机屏幕，她怀疑是信号不好，站起来寻找信号，“这边信号不好，可以听见吗？”
  那边依然没有动静，如果不是磁磁作响的电波声音，她真的会以为电话挂断了。
  他难道再也不想理她了，所以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了？
  还是别犯傻地自言自语了，正打算挂断时，沉稳又暗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可以，地址发来。”
  摸着心口位置，她沉了口气，“嗯，好。”
  陌之言盯着电脑屏幕上股市走向图，耳朵贴着手机，抿唇听里面的动静，刚刚并不是信号不好，只是想多听几句她的的声音而已。
  又沉默一阵，陌之言开口，“过年给我回来，不然以后别回来了。”
  林璇旋这边突然刮起大风，他说的那句话因为信号不畅只听到了后半句，“以后别回来了。”
  她眼睛有些酸，望着远处的山头，“嗯，再不回去了。”
  陌之言脸阴沉的可怕，直接挂了电话。
  这该死女人，隔这么远也能把人气得半死，为什么不再走远一点，走到他听不着的地方，他也省心了。
  随手拿支烟，点火时发现烟拿反了，烦躁地站起身掐着腰来回踱步，又拿起手机拨号，
  “成修，给我订去a市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