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羁押
作者:
白岸长亭 更新:2021-03-16 20:11 字数:2125
灰影摇了摇头,“那小姑娘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她身上的飞镖倒查出来,产自川蜀。”
“或许你们该查查永昌郡主。”宴然看着灰影道。
灰影一脸惊讶看着宴然。
他们实在没想到,此事能与永昌郡主扯上干系。
宴然却始终记得前世临终前陈梓钦气急败坏地说出的那番话,永昌郡主因爱生恨,在圣上面前进谗言,才导致圣上对辛岳生疑,在战事最紧张之时,连发数到诏书将他召回,最后以谋逆之罪将他抄家灭族。
数日前江秀灵落水,她在别庄看见永昌县主时,就曾心生怀疑过。
若永昌县主一早便对辛岳暗自倾心,她最嫉恨的可不就是占据辛岳未婚妻名衔的江秀灵么?
永昌县主的母亲是南康长公主,当今圣上的妹妹,作为母亲唯一的孩子,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什么有什么,只怕如今唯一不能如愿的一件事,便是嫁给辛岳为妻了。
依照永昌县主嚣张跋扈的性子,她真有可能做出将江秀灵除去,取而代之的事。
但这不过是自己基于前世所知进行的猜测,自不能这样向灰影解释。
是以,宴然想了想后,对灰影道:“那日在京郊,我与永昌县主产生一些龃龉。她一向被人顺从惯了,恐因我的忤逆心生嫉恨,便找人想教训我一顿。我记得南康长公主的驸马似出自川蜀。”
灰影虽依旧觉得宴然这番解释显得有些牵强,可这几日他们的探子并未从福王府或是江氏族里,打探出什么有用信息,也未见那些人与那小姑娘接触过。
或许,他们确实寻错的方向?
而且,南康长公主的驸马是川蜀人,这姑娘惯常使用的暗器又恰好是出自川,往南康公主府去查一查,说不定真能查些什么出来。
“多谢姑娘提醒,属下这便去查。”
“不必...”宴然“客气”两字尚未说出,便见灰影如一阵风般,打开屋门,消失踪迹。
她微张着唇,看着只余自己一人的房间,怔愣了好一会儿。
她自幼跟着父亲练武,本以为自己身手尚可,对付一两个绣花枕头的男子也不成问题。
可见识到灰影的身手后,她才知晓自己学的那些才是绣花枕头,不过仗着力气比普通人大,能稍微占些上风罢了。
这让她不由感慨,辛岳身边都是些什么能人异士,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他说留下来就留下来了,可见他对江秀灵是极为上心的。
待此事了了,她便让灰影回到江秀灵身边去,全天候守护江秀灵的安危,不让坏人有机可乘。
因闲着无事,宴然着手开始收拾多宝阁上的东西。
再过些时日,便是赵元思的生辰。
她得提前为赵元思备份生辰礼。
收拾到一半,她看到一串用雪白的贝壳串在一起编成的手串,眸中露出些许恍惚。
她已经记不清是在何时收下的这份礼物,却在看见这个手串时,清晰地记起当初那个一脸稚嫩的小少年,一脸心虚地将一个素净的荷包悄悄塞到她手里,尚未说话,便红了脸颊,并扭头跑走的模样。
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私相授受,在他们定亲之后的某个时刻巧遇,范子泽将一串亲自在河边寻来串成的贝壳手串当成定情信物赠送给她。
看着静静躺在木匣子里,她一次都未戴过的手串,宴然眸中露出一丝怅然。
她将木匣放到桌上显眼位置,或许不久之后,就该物归原主了。
最后,宴然打算用自己尚未佩戴过的首饰,亲自替赵元思搭配一套头面,一定要让她戴起来美美的,令人眼前一亮。
宴然立刻行动起来,唤来寒月和金英进来帮忙。
她好歹多活了几年,见识过的首饰式样也多,很快便根据已有的首饰,画好样式。
金英和寒月看着宣纸上的图样,“姑娘,这等精细的活计,只怕奴婢们手拙,反倒弄坏了您的这些首饰。不若去寻个专门的铺子,让他们根据图纸做。”
宴然听了金英的话,眼前一亮,这样自己就能光明正大出府,顺道去瞧瞧江秀灵啦!
她朝金英笑了笑,“你说得十分在理。我这便寻娘亲说去!”
田氏听完之后,想也不想就拒绝,“你现下就在府中好生待着,哪儿也别去。”
“可元思是儿最好的朋友,现下还愿意与儿来往的便只有她一个人,娘亲也不愿,待她生辰时,儿连一份像样的礼物也送不出吧?”
看着女儿可怜巴巴的小表情,田氏禁不住心软。
“娘陪你一起去!”
“好!”宴然挽住田氏的胳膊,笑得一脸满足。
母女二人换上衣裳,尚未出门,就见寒月从外间进来,神情凝重道:“禀夫人,姑娘,毕大人带着几位衙役再次来到府上。”
田氏不由握住宴然的手。
片刻之后,毕仁安穿着官府,将田氏和宴然请进前院。
“见过长信侯夫人。”毕仁安朝田氏抱了抱拳。
田氏屈膝回了一礼,“见过毕大人。”
“本官此次前来,乃是因为帽儿胡同凶杀案流传开来,如今民情激愤,姑娘又有重要作案嫌疑,还请姑娘回衙门,协助本官查案。”
原本只是让她待在家里方便随时问话,才过了三日,怎么就变成要将她羁押在案了呢?
“不知大人可是寻到了什么新的证据,能够指正此事乃小女所为?”
毕仁安面露难色,“这...”
田氏闻言,冷下脸,“既没有新的证据,大人凭什么羁押小女?”
“请夫人谅解,并非羁押,不过是请李姑娘去衙门协助调查。”
“大人既已来到鄙府,有何问题,当面问小女便是,她一定知无不言。”田氏态度强硬地道。
“请夫人通融一二,小的也是奉命行事。”毕仁安面露难色道。
毕仁安在京兆尹府只在一人之下,那便是当今太子,也就是说,这道命令是太子下的?
京城发生命案,太子作为名义上的京兆尹,知晓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作为国之储君,没有确切证据指向的情况下,就下令将她一个臣子之女收押归案,明显十分不合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