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类你太飘了，还是觉得本妖拿不动刀了！嗯？”
  无支祁瓮声瓮气的轻语在陈默的耳边响起，而陈默则一脸的懵逼……
  呵，你怼我的话蛮别致的哈！陈默内心暗暗的吐了个槽。
  他双腿被固定在水里，四周的巨浪固定在空中，好像一个透明的蓝色巨碗一样，而陈默则充分表现了什么叫瓮中捉鳖！
  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入巨碗。
  只听见一声巨响，无支祁落在地上，掀起了一丝涟漪。
  涟漪顺着碗壁无视了地心引力，毫无阻碍的划了上去，之后又沿着碗的外沿划了下来。
  “你又回来了。”无支祁平淡的说了出来。
  “嗯。”
  这个气氛有些尴尬，两者的武力值有明显的差异，而陈默想要安全的从梦境里出去，估计也要度过很长时间。
  现在他需要的……就是拖！
  陈默讪讪的一笑，右手对着猴子挥了挥。
  “嗨……”
  尼玛！好尴尬的啊！
  ……虽然这畜牲也是华夏的，但想我华夏的子民此时竟然对一个畜牲这么谦让，他就想一头在墙上撞死！
  然而……他惜命。
  陈默在水里呵呵的傻笑着，水面上，无支祁看着他，心里慌的一批。
  “怎么回事……这是吓傻了，别介啊！我还得靠着人家出去呢！”
  它并不好确定陈默是真傻还是假傻，只能蹲下来用漆黑的指甲戳了戳。
  陈默看着伸过来的指甲，面皮不自觉的抽了抽，闭上眼睛，随即只觉得脸上一凉，脸上的肉向内陷下去一点。
  他睁开眼睛，一张大脸就出现在他眼前，陈默眼睛虚了虚。
  虽然无支祁将自己的心思掩饰的很好，但是陈默的观察力可是妖孽的，即使那一分忧虑只是一闪而逝，可仍旧被他察觉到。
  “你干啥呢……”他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问道，而当他刚刚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然而，这里有个更傻的……
  “没干啥啊。”
  “没干啥那你戳我脸是干啥呢？”
  “有弹性啊，怎么，你管我？”无支祁笑了笑，将足有小轿车的车头大小的拳头掰的咔咔直响。
  陈默偏了偏头，没在搭茬。
  时间在这片空间里飞逝，虽然单调枯燥，但是对于陈默而言，似乎并不无聊。
  不时从脚下游过的鱼群，头顶嘎嘎乱叫的海鸥都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新奇感，毕竟……他还没去过海边。
  当然，某个一直用手指戳他的猴子除外。
  “感觉怎么样？”
  突然，猴子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把陈默问的一愣。
  他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很不错呀。”
  或许是被陈默随意的态度搞得有些恼火，猴子双手抱着头使劲的揉着，“很不错！？这哪里不错了？”
  “你知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么枯燥！多么无聊！这里除了海水就是海水的你竟然会说不错。”无支祁猴脸带着惊讶。
  陈默晃了晃没有被束缚的上半身，耸了耸肩，“可能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嘛，毕竟一千个读者还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以你也不能强迫别人遵从你的意志是不？另外，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我又跑不掉……而且就算我的身体再健康，一直泡在水里也是会生病的啊。”
  无支祁趴在水面上杵着腮帮子，空闲的左手轻轻一挥，只见束缚着陈默的海水重新恢复正常。
  陈默抖了抖裤腿，活动了一下踝关节，随后站在了海面上。
  无支祁将陈默松绑后，又换了个新姿势，他坐在水面上，右手依旧杵着腮，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
  远处的天空上，白云缓缓的飘过，无支祁的一张猴脸上有些挣扎，随即出现了一抹释然。
  “来一场交易吧！怎么样？”
  它看了看不过它一指长的陈默，重重的说到。
  “嗯？”
  陈默略有不解的看着它，似乎觉得主动权在自己的手里，心里有了一丝底气。
  “什么交易，还有……我能得到什么？”他站起身子，直视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无支祁盯着远方的云朵，看也不看他，随即缓缓的说到：“我的目的就是离开这里，而你的目的就是脱离天空之圆的掌控对吧？”
  “你怎么……”
  没等陈默说完，无支祁就不予理会的自顾自的说到：“你不用在意我是怎么知道的，事实上，你所知道的……我都知道……”
  它神色不无得意，依稀可以看出其眼里的笑意。
  “老实说，我连你许多不知道的或者遗忘了的事情都知道，比如说你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尿了几次床，比如说你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拉过几次裤兜”，说到这里，无支祁语气顿了一下，”但是……这些我都知道！”
  “不可能！”
  无支祁刚刚说完，陈默就忍不住的吼到：“这些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知的？”
  他的脸上带着一些难以置信，先前心里生气的那分底气早已烟消云散。
  就好像一个人走在夜路，总是会疑神疑鬼一样，人类对于未知有着本能的恐惧，陈默也并不例外。
  无支祁无所谓的笑了笑，对于陈默的语气并不恼怒，它指了指陈默的胸口，缓缓的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胸口应该有一块胎记吧。”
  陈默瞳孔一缩，心中满是震惊！关于胎记这件事情，陈默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而且他也不会经常去大众洗浴，可以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几乎为零。
  他低着头，而无支祁借着海水的倒影，将陈默的表情尽收眼底。
  那是一丝带着震惊、一丝疑惑，还有一丝惶恐的表情。
  半晌之后，低着头的人叹了一口气，将紧攥的拳头松开。
  “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