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能计划的不是心
  古装剧，定妆后的写真拍摄现场。
  看着宁相戈的眼神，张维亚有些慌。“宁老师……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没有。”冷淡的语调，眼神却是不能掩饰，赤裸裸的仇视。
  化妆师给两人化妆，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的安静认真。
  李一贝提着咖啡进来，“宁老师，张老师。由我来采访两位的定妆写真拍摄。”
  张维亚礼貌的点着头。“你好，我是张维亚。”
  宁相戈则伸出了手。“最近我都很抑郁，希望你没买错咖啡。”
  李一贝将咖啡放在宁相戈手上，再拿一杯转递给张维亚。“我看资料说张老师喜欢的是意式特浓，没错吧？”
  张维亚笑着。“谢谢你。”
  宁相戈喝着康宝蓝，拿着手机刷微博，对身边的事情毫不关心。
  “这次又是和沈编剧的合作，前一段时间沈编剧开过一个发布会，那时候被狗仔跟踪拍摄给你们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吧？”
  宁相戈眼角一挑，从镜子里看向张维亚。
  提起这个，和宁相戈有点关系。张维亚心有余悸的看向宁相戈，宁相戈则移开眼睛一副只看着手机的认真样子。
  “那个时候都是误会，不过，其实如同新闻里说的。我对沈编剧是有好感，所以才会一直在沈编剧身边绕来绕去的，也因为这样造成了更多的误会。”
  承认了？宁相戈阴沉的看一眼张维亚，再看向李一贝。“你没问题想问我吗？”
  “姜美心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还用得着问吗？”李一贝不在乎的挥手，继续问张维亚。“那你对宁老师的存在不会觉得尴尬吗？你应该知道宁老师四年前就公开表白沈编剧，然后前一段时间发布会上被旧事重提。”
  宁相戈表情很难看。“李一贝，问这些问题你不要先打电话问一下张老师的经纪人吗？”
  “没有关系，我没想过隐瞒这些事情。”张维亚很爽朗地笑着。“四年过去了，沈编剧自己也说和宁老师没什么关系，那我还是有希望的。而宁老师应该也不会介意我喜欢沈编剧的吧？”
  眼神望向宁相戈，像征求般的。
  李一贝也看向宁相戈，眼神玩味。
  被后辈礼貌的问上这么一句，怎么着也得退一步吧？
  “不啊。”宁相戈扬起笑脸，挑衅十足。“我很介意。”
  张维亚眉尾勾起，看着宁相戈。“宁老师？”
  “我现在都还喜欢沈初荷。”认真的脸上带着苏苏的笑，宁相戈一瞬都不闪躲。
  化妆的化妆师手上的刷子都惊掉了……
  “虽然现在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不能追求她，但是我并不打算把她让给任何人。”
  李一贝扬起嘴角，突然很庆幸自己是见证这一幕的人。看向张维亚，期待他的反应。
  张维亚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宁老师似乎忽略了一点，沈编剧的想法。”
  “她的想法？”像听了一个笑话，宁相戈笑的更自信。“我，是我。她的想法就是我，统统都是我。变得更优秀是因为我，召开与幕后人员并无太大关系的发布会是因为我，就连离我远些也是因为我……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如果换做不了解的估计会觉得宁相戈是在说大话，李一贝眨巴眨巴眼睛，觉得此刻的宁相戈帅到爆炸。
  你这么有男友力，你家沈初荷知道吗？
  张维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宁老师。”
  “好的。”宁相戈客气的一笑，捡起地上化妆师的化妆刷递给身边傻呆呆站着的化妆师。“请继续吧。”
  这种感觉是什么……总让人有种心悸感……张维亚皱皱眉。
  上次将沈初荷护在身后的时候，张维亚看着那样的宁相戈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在偷偷调戏别人的女朋友，正主出现，还给予了自己一次黄牌警告。
  再过一月有余，开机仪式现场。沈初荷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宁春雨脸上表情不变，对沈初荷保持着礼仪轻轻的颔首。“我是来找你的，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吗？”
  没时间也要同意的。沈初荷点点头。“我去和同事交代一下。”
  宁相戈站在台上和大家一起拍照，和粉丝挥着手并没有望向这边。
  左手石膏已经拆除，但是还挂在胳膊上。这难看的样子被宁春雨看到，沈初荷脸上有些发热。“您有什么事情吗？”
  宁春雨没喝咖啡，反倒将杯子推远了些，看着沈初荷的眼神并不算和善。“我可怜你，沈初荷。”
  任何不好的开场白都在沈初荷的意料之中，保持着平静，沈初荷点点头。“谢谢。”
  宁春雨笑了笑，脸上表情带着八卦意味的看着沈初荷。“不惜以工作方式接近宁相戈，现在你还喜欢他吗？”
  “您搞错了，虽然一起合作，但是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沈初荷不是打不还手的人，有些话还是挑明了说。
  宁春雨竖起手掌，优雅的做出打住的动作。“我知道你们互相喜欢，但是有些事情，我想，你还是知道为好。”
  什么事情是宁春雨这么自信的？能够把自己和宁相戈的心意都摊开来说，却丝毫不惧的？
  那副笑盈盈的样子让沈初荷觉得恐惧，她突然不想知道宁春雨接下来会说出的事情，急急的想打断。“我还……”
  “当年想征用你们家地的人，是我父亲。”
  沈初荷的动作停住。
  “而提出征用了之后用来建山庄的人，是十三岁时候的宁相戈。”看着沈初荷的表情瞬间苍白，宁春雨知道她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有些怜悯的望着她。“如果知道日后会有这样的纠缠，我想他也会后悔的。”
  十三岁时任性的少年，只是随口的一句话，毁掉了一个家庭。
  任性的是少年，毁掉一个家庭的是权势。
  “宁相戈……知道吗？”
  “他知道，所以才离你远远的。”不然按自己儿子那性格，不搬到她家去住才怪……
  那么他是做好了选择的……沈初荷点点头，让自己头脑里保持清醒。“您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再和他有关系。”
  这次，倒是真的。
  宁春雨已经拿出了最大的王牌，像沈初荷这样的人，不往后退才怪。
  开机仪式结束后的聚餐，赞助方包下了一整个烤肉店。沈初荷坐在人群中，脸色苍白，身边的人声喧闹，她却像一点都听不见。
  直到身边的古韵文摇着她的肩膀，她才反应过来的看向了不远处和导演制作人同坐一桌的宁相戈。
  明明已经是无法触及的人，现在却像隔得更远了……
  讨厌他吗？做不到。不再喜欢他吗？做不到。那么最简单的，似乎只有离他再远一点……
  “沈初荷，你怎么了？”
  沈初荷站起身。“我先走了，家里有些事情……”
  家里就她一个人，能有什么事情？古韵文都不想拆穿这种不走心的谎话，点点头。“好啊，路上小心。”
  看着她离开，思索的皱眉。让她再跟组的话是不是太勉强了？
  宁相戈余光里离开的沈初荷，连脚步都是不稳的。放下手中筷子，和同桌的人说了句告辞，快步的跟上沈初荷。
  拿着耳机塞进耳朵里，沈初荷靠着公交车窗安静的坐着。身边有人坐下来，带着一丝熟悉的香味，高高大大造成了些许阴影打在沈初荷的身上。
  沈初荷转过头，看着身边戴帽子和口罩熟悉的人，眼带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一秒认出自己吗？宁相戈调皮的笑着。“反弹，你又怎么在这里？”
  他笑得这样爽朗，真的是知道了那种事情却选择离自己远远的人吗？
  沈初荷有些疑惑。“宁相戈，你和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表现得有些不一样。”
  说好的要离远点吗？宁相戈微微一愣，也觉得没跑，脸上露出无奈懊恼的神色。“我确实那样说了，也确实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了。但是说完那些话之后整天魂不守舍，恨不得立刻跑到你身边去。不对，这四年我都过的魂不守舍，你回来之后我连工作都不敢，就怕遇到你不知道该以什么面貌来面对你。因为某些事情，现在在你面前像个罪人。既想保护你又怕被你讨厌，每天战战兢兢，躲在你楼下天天昂头看着你，却从来不敢上楼去找你哪怕一次……”
  所以说，谁让你那么做了吗？……沈初荷冷漠的看着宁相戈。“某些事情，是指你才是让我爸爸被人打断腿，后面发展成妈妈嫌弃丧失劳动力的爸爸而出轨别人，被爸爸杀死分尸。我早早辍学打工，沈定伟像个没有家教的孩子到处惹是生非走上歧途的罪魁祸首吗？”
  其实是恨的，沈初荷的心里。如果没出那事，沈家虽然不至于有钱，但是一家人却会很幸福。可能为了给弟弟省钱读完大专出去做事，和平凡而正直的男人交往，结婚生子。偶尔带着孩子回娘家看看，原本应该是那样长大并生活的沈初荷。
  这不平凡而痛苦的人生，却都是因为宁相戈吗？
  究竟是什么冤孽，如今的他变成了自己最爱的人……甚至不惜想和伤害他的沈定伟一起去死……那么想着他好，保护他的自己，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啊……
  “你知道了？”
  能说出口的唯一的话只能是这句废话，宁相戈咬着唇，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沈初荷冷漠的样子看起来颇为狠决。“逼不得已的见面也做你说的陌生人吧？”
  “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宁相戈恳切的看着沈初荷，在看到她脸上一片冰凉之后心中一寒。“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给你时间？等到我爸爸死在监狱里，再去给他道歉的时间吗？你对我爸爸有一点愧疚感吗？”
  宁相戈低着头，没说话。
  沈初荷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要下车。”
  抬眸看了看外面的建筑，宁相戈知道沈初荷住的地方还没到。“该下车的人不是你。”
  站起身，等着车辆到站，快速的下车，站在公交车边上看着车上的沈初荷。
  那人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冷漠的看着前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
  宁相戈轻轻的笑了笑，自己做的再多，对于现在的她都是没有意义的吧？
  最可怕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吧，还没有查出水落石出之前被沈初荷更为无情的推开，感觉不会再有任何可以让自己触碰的机会和余地。
  以往高大的身影，现在看起来无比的落寞。
  沈初荷移开视线，轻轻闭上了双眼。
  老头儿轻睨着探视窗外的沈初荷，唇角微扬。“来看我死了没有吗？”
  “我给你带了生活用品，天气开始冷了。”沈初荷没反驳，乖顺的说着话。
  “你们这样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是把我当乞丐打发呢？”老头儿看沈初荷的视线带着轻蔑。“和你男朋友合起伙来气我呢吧？”
  自己的男朋友？老头儿嘴里应该没有第二个人。“宁相戈来过吗？”
  “哼。”老头儿气的很。“送我进来就不要再装孝女，这四年间不是你叫他不间断的来看我送我东西吗？看到你们就来气，我也懒得见他。虽然不见他，但是东西既然给了我就收下，转手卖给别人也不错。”
  看着沈初荷那副失神样，再道。“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定伟说不会放过你的。”
  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晚上睡觉锁好门……”
  因为杀人事件的揭穿而进来监狱之后，面对日日夜夜的铁窗，大把的时间是坐着回忆这一辈子的往事。
  待着待着，却是想起了往日种种。
  小小的沈初荷多么懂事可爱啊，谁见上都会夸一句。多么漂亮的我的女儿啊……本该过着平凡幸福的人生，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呢？
  家里唯一赚钱的人，不是她吗？以自己那点低保生活哪里够？老家的那房子，不是用她的血汗钱堆起来的吗？定伟长这么大花的钱不都是她拿出来的吗？自己治腿的钱，不是她拿出来的吗？家里的每一项支出，不都是沈初荷的钱吗？
  这十几年……从她妈妈死后，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九年义务教育读完后，没办法负担她的学费，不是连高中都不打算让她去上的吗？那时候她初中的老师出面，带她上了高中。
  说是珍惜她这根好苗子，但是在一年后却露出了本性……而自己明明看得到男人眼里的贪婪与欲望，也一点都没有阻拦。
  当时自己怎么做的？沈初荷挣扎着跑了之后，自己还和那男人一起骂她的不识趣。等到夜深才敢回家的她，却是得到自己的一顿痛骂，说让她就去做李老师的小老婆……
  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鬼迷了心窍啊……
  沈初荷看着老头儿的脸，眼眶有些发红。“沈定伟怎么对我都好，我活该。”
  老头儿轻轻叹了口气。“你没有活该，如果他打你，你要告诉他，你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还有你不是吗？”
  “我活着不是跟死了一样，有什么区别。”
  回去的公交车上心绪不宁，想想父亲的代价，沈初荷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错误重演。
  望着警局的大门，沈初荷沉沉脸，下定决心的走了进去。
  映着沈定伟脸的寻人启示被贴在墙上，沈初荷一张一张的贴。
  打着石膏的手上夹着厚厚的寻人启示，沈初荷在路上发着传单，不知疲倦的寻找着。
  视线里的沈初荷这种行为姜美心是没办法理解的，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宁相戈。“你知道她在做什么吗？”
  身边放置着外套的座位上压着露出了一个角的传单，宁相戈看向前方。“走吧。”
  “我不是说过不要你再来的吗？”老头儿不耐烦地看着探视窗外的宁相戈。“你们两人是换着法的来折磨我。”
  宁相戈将传单贴在窗面上。“沈初荷找了沈定伟很久，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一个在牢里的人，怎么知道他在哪？”
  “如果有恨有怨冲着我来就好，不要再折磨沈初荷。”这些年来这里的次数多，偶有老头儿心情好的时候，见自己的。都会和自己说说沈初荷以前的事情，宁相戈知道沈初荷以前是怎么挣扎着生活的。“她好不容易过上正常的生活，就不要再打扰她让她忧心了。是我的错，就由我一个人承担。”
  明知宁相戈对沈初荷的感情，也知道宁相戈表达的什么意思，老头儿还是戏虐的笑着。“你承担什么？一个小孩子不懂事的话，你也能负责任吗？”
  早就听了宁相戈罪的告白，老头儿却也恨不起来。如果不是宁相戈对沈初荷的感情摆在那里，老头儿可能还会觉得冤枉。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多年……怨谁也无济于事，杀了沈初荷妈妈让家庭不再是一个家庭的人，确实是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犯错的自己……
  “不如让他休息天去国外玩吧，最近郁郁寡欢的脸似乎更明显了。”姜美心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就近哪个国家更适合出去玩一趟。
  “出国玩有什么用，心都带不走。”宁朱熹喝着酒，往嘴里塞一颗小豆子。“他算是栽在沈初荷身上了。”
  想想也是。姜美心放弃。“不过，收工之后他都干什么去了？不会又没皮没脸地跑去找人沈初荷了吧？”
  想到那纠缠的命运，宁朱熹摇摇头。“就算去找她，也不会敢见她的。你就由着他去吧。”
  这是什么意思？姜美心很好奇。“他和沈初荷之间发生了什么？”
  是和她们家发生了什么……宁朱熹勉强的笑笑。“让他自己去处理吧，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最终是会在一起还是各安天涯，都靠宁相戈自己。
  所以为了改变结局的宁相戈，现在站在警局里，由警察局长亲自带着，审问着一个光头男人。
  那男人脸上都是恐惧，身边乌泱泱一水制服警察站着已经感觉到了不小的压迫感。
  “我真的不知道，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早就已经断了联系，我去哪里找的到大哥的下落嘛。”叫着喊着，就是没个结果。
  宁相戈脸色不好看，警察局长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使个眼色给身边的人。身边的人立刻上前，眼里浓浓的威胁。“劝你现在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都说出来。”
  “警察还能威胁人？”光头胆战心惊的嘴里直打哆嗦。
  “你们对付平民百姓的时候比这更凶狠吧？快说！二十年前在xx村打伤村民沈庆武腿的主犯在哪？”
  “真的我们早就已经不干那种事情了，是真不知道啊，长官。大哥也早就做生意去了，大伙儿去哪儿的都没联系过。”
  “当时他说过去哪里做生意，你说清楚。”
  “深圳？上海？……”露出思索的表情，光头小心的看着问话警察的表情。
  “还不好好想吗？你是想让我们两头跑！？”
  被一声吼，光头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喊。“做生意只是幌子，老大现在在广州，做高利贷——”
  宁相戈和警察局长相视一眼，舒了口气的笑出来。
  看着电线杆上贴着的寻人启事，大掌一挥，扯下数张丢进垃圾桶。昏暗路灯下的身影被拉长，阴郁的眼神望着前方，向前走去。
  ……
  跟组的是小黎，忙得很。心中本想抱怨因为沈初荷才落到自己肩上的重担，转念一想得到了锻炼的机会也是很值得。
  最重要的，看到好多明星真的好开心。比待在工作室里好太多耶……
  只是宁相戈怎么看起来总是一脸倦容，收工的也不算晚，有新恋情吗？要不要回去跟沈编剧八卦一下？
  啊，说到沈编剧差点忘了……包包里还有张维亚托自己带给沈编剧的礼物，说是因为绯闻带来了麻烦，赔罪礼物。自己是什么信鸽吗？
  不过，张维亚都按耐不住，宁相戈一个承认过喜欢沈编剧的人怎么没一点动静？真的已经不再喜欢沈编剧了吗？
  ……宁相戈休息室，新助理带进来的人让宁相戈一看就冷下了脸。
  看着助理退出去，宁相戈指了指沙发。“我已经将你推荐给了吉导演，你有什么话应该跟他说。”
  方颖樱脸色有些尴尬。“相戈，这次是吉导演时隔四年的新电影，我没信心能被选上……你不能帮我去吉导演面前说几句好话吗？”
  “上次帮你已经是兑现了我的承诺，做不做得了主要角色我帮不到你。”
  “再帮我一次好吗？相戈。”吉恩军导演那里的机会，不是谁都能抓住的，能利用的，一定要利用。
  宁相戈喝着黑咖啡，觉得面前的人有些可笑。
  “我不计较以前你是怎么勾结我的助理出卖我的消息给媒体。后来偶然知道我是吉恩军导演的儿子对我又开始打这样的主意……这么久的铺垫就是为了今天，我也不计较……但是你要有个度……”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颖樱无话可说了。实在不行鱼死网破本来可以用私生活威胁一下的，但是却突然发现，宁相戈的私生活，除了沈初荷就没有其他的女人……还真是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笑了笑，尴尬的道一声再见，拉开门走出去。
  蹲守门口的狗仔掐着时间点，手上照相机认真的工作中。
  ……
  “嗯，听说这几天都会请假。”小黎八卦的在办公室里讲述组里的动向。“我看宁老师这几天都精神欠佳的样子，还猜测他是在谈恋爱来着。”
  “会不会是和恋人一起去国外？明星约会不都是去国外吗？害怕被拍到。”
  沈初荷听着外面办公室的讨论，轻轻皱皱眉。拿起面前的礼品盒，将盖子盖上，走出办公室。
  “小黎，将这个帮我还回去吧，告诉张维亚以后也不要这样。”
  办公室一众都探过头来。“张老师送的什么？”“编剧你不喜欢吗？”“我们能看看是什么吗？”
  沈初荷不置可否的站在一边，大家就知道是默许，打开盖子便是惊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