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没什么嘛！你现在难道不能凝聚波动能吗？就像是力气一样，哪个练武的不会蓄力一下啊？”
  “不不不，你想得太简单了。”李依舞有些震惊地说。“境界三可以说是练习波动能的武士的一个飞跃。在这之前，他们与练习肉体力量和技巧的武林高手差不多，但在境界三之后，他们就能远远超过单纯练武的人了。”
  “哦？为什么？有什么超能力能在境界三觉醒吗？”
  “也不算是什么超能力，只不过，境界三能凝聚的波动能的量大的惊人！”
  “有多惊人？能有多少？”
  “具体是多少我不知道，反正秘籍里面记载，全力凝聚以后，波动能的破坏力能达到正常肉体力量的16倍。”
  一时间，一人一猫都没有说话，都在为“16”这个数字而感到震惊。
  “这么一来……”小胜因为震惊，舌头有些不利索，不过也没影响什么，反正他现在说话也不是很利索。“练习到境界三，岂不是无敌了？十六倍的肉体力量！能用于攻击，当然也能用于防御对不对？用来防御，相当于防御力至少是原来的16倍，我们那个世界的普通子弹也打不穿吧？”
  “能不能打穿我不知道，不过我很清楚，达到境界三并不代表无敌。”李依舞稍稍从震惊中恢复了一些，理智地分析。“显然，这个世界也符合能量守恒，波动能用于破坏的能量只能来自使用者。达到原来16倍的破坏力，代表能量的消耗至少是原来的16倍！你想想，一个人连续不断地全力挥拳，能坚持多少次？”
  “虽然不可能比16次低，但也不可能比16次高太多吧？”小胜猜测。
  “是啊。也就是说，用境界三带来的效果全力攻击，虽然能一次爆发16倍的威力，但只能使用……我猜猜，也就是三次左右吧？”李依舞说。“而且，蓄力也不是能瞬间完成的，肯定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显然，要积蓄的能量越多，需要的时间就越多。所以说，境界三带来的强大攻击力，只能用于对方无法反抗，或者要破坏像墙之类的不会移动的东西。”
  “有道理。”小胜松了口气。“那么，境界四呢？”
  “境界四！相比之下，作用就比境界三好多了。”李依舞说。“境界四的能力是，不需要刻意驱动，就能把身体里的波动能散发出来，起到防御的效果。”
  “听起来还是很没用啊。无意识散发，能散发多少？散发得多了，容易陷入体力不支的困境，散发的少了，阻挡的攻击就不够强大，是不是散发就没有区别了。”小胜说。
  “的确是这样。不过，境界四的能力本来就不是和别人蛮干的。”李依舞说。“境界四的特殊之处在于，虽然发散的波动能特别少，但能轻易将攻击打偏。”
  “……”小胜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李依舞。
  “好吧，这么解释你总应该明白了吧：就像是我们的世界，太极的原理，四两拨千斤，让飞向自己的攻击偏离原先的轨道，减少伤害，甚至完全避免伤害。”李依舞说。
  “明白了。听起来的确挺厉害，不知道在实战中效果怎么样。”小胜说。“那么，境界五呢？”
  李依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表情复杂的皱眉苦苦思索，最后才用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境界五的能力，是‘改变波动能的能量形式’。”
  “哦，就像是金木水火土，风，雷，时间，空间之类的吗？”小胜说。
  “应该不是。按照秘籍的记载，能转换的能量有‘热’，‘光’，‘电’，还有‘磁力’。”李依舞面色古怪地说。
  “你表情不太对，怎么了，有问题？”小胜问。
  “当然有问题！根据我在我们的世界阅读的关于奇幻的书籍，这个世界就算是不像你说的那样是‘金木水火土’这种能量属性划分，也应该是地水风炎光暗，或者水火草冰这种分类吧，怎么只有这四种看起来一点也不炫酷的类别？”李依舞带着些许哭腔说道。通过他现在这具女生的身体，还的确有些梨花带雨的感觉，让小胜都愣神了片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小胜说。“网络小说里面的东西你也敢信？里面还写着穿越到异世界以后一定会左拥右抱，天赋异禀呢，你做到了吗？”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李依舞说，用食指指肚擦了擦眼睛。“我只是有些伤心，感觉自己多年的幻想破灭了。”
  “开玩笑，就好像人们真的以为女生一起洗澡时都互相揉来揉去一样。不可能的。你们人类男性难倒一起去泡温泉什么的也揉来揉去吗？”小胜嗤之以鼻。
  “我的又一个梦想破灭了。”李依舞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说。
  “好了，玩笑就到这里。”
  “当然，当然。”李依舞说，收起嬉皮笑脸。“不过这个消息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我们知道，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应该是和我们的世界是一样的。至少大体上，框架上是一样的，只有些微不同。”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小胜质疑。
  “很简单，因为这个世界的波动能，没有‘冰’属性。”李依舞底气十足地说。
  “和冰属性有什么关系？”小胜不解。
  “是这样的。如果你和我一样，学过粗浅的热力学的话，就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呃，我们的世界里，冷和热并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只有‘热量’这个指标，没有‘冷量’这个指标。冷和热只是人类根据自己的标准强行划分的，冷热的程度，只是物体含有热量多少的表现而已。”
  “呃，嗯哼？”小胜专心致志，但没怎么明白。
  “这么说吧，就好比在某个异世界，一个大宗师的斗气是冰属性的，那么，他可以靠‘发出’斗气来冷冻物体。”
  “没错。虽然我接触网络小说什么的不多，但这个我还是能听懂的。”
  “但在我们的世界，是不存在这个情况的，因为我们的世界只有‘热量’一个指标，没有‘冷量’。我们使用的冰箱所谓的‘制冷’，其实并不是把‘冷量’放了出去，而是把‘热量’吸了进来。”李依舞指手画脚地解释着。
  “我……好像明白了。”小胜说。
  李依舞还想补充一下，但看样子再怎么解释，小胜也不会更明白，所以干脆放弃了，继续说：“但这个世界，波动能的变化没有‘冷’这个形态，只有‘热’，也就是说，要么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让物体冰冻的能力，要么在那些编写秘籍的人来看，‘冷’其实就是‘热’的一个变体，本质是一样的，所以不需要特别拿出来说明。”
  “呃，挺好。”小胜越来越糊涂了。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在这个世界肆无忌惮地使用在我们的世界学习到的物理知识了。”李依舞握拳，让破碎的玻璃一样光泽的波动能在手心闪烁。
  李依舞随意一偏头，想继续练习或者帮帮小胜，却发现小胜全身的猫都竖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自己。
  “怎么，有事？”李依舞问，发现小胜只是看着自己的方向，但眼睛并没有在他身上聚焦。
  “你——身后。”小胜用猫的咕噜噜声一样的调子说道。
  “我身后？”李依舞略微有些惊慌，但靠着波动能境界一带来的好处，他抑制了肾上腺素的分泌，平静地转过头来。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团水银似的，和人差不多大的东西。这东西还在不停地变形，反射着银光。
  “这是……”李依舞全身波动能闪烁，压制着自己的恐惧。他明白，自己现在要是拔腿就跑，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这个怪物底细不明的能力瞬间击倒。
  就像是遭遇老虎一样。人怕老虎，但老虎也不想打扰人。这种时候，不能激起对方的捕猎本能。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因为大量使用目前还不是很熟悉的波动能，李依舞的皮肤上开始分泌汗水了。
  奇怪地是，这团水银似的东西竟然没有什么异动，没有表现出凶猛的一面，也没有像小胜一样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反而柔和的律动着，像是能感受到李依舞内心的波澜。
  李依舞心中一动，大胆地说：“坐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同样奇怪的是，那团水银竟然真的“坐下”了。它像一个特别的装满了土豆的麻袋一样平躺在地上，但依然是处于浮空状态。
  “小胜，快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没事，它不危险。”李依舞小声招呼着自己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