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意对着头顶璀璨的水晶排灯叹口气，“是啊。没给呢，听说修车花了十几万，我上哪弄这么多钱啊。”
  周芸瑟瑟发抖，“十几万？我就说吧，他那车肯定不便宜。何工，你可一定要想办法啊。”
  “我打算卖助理赔车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买家。”何诗意用眼神将小助理从头到脚扫描一边，掂量着。
  “何工，不是。何姐，你是我亲姐，你告诉他周芸不是我了么？呃，不是，告诉他你不叫周芸了吗？”
  何诗意两手一摊，“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被你一个接一个电话给拽来了。”
  “那你现在就去告诉他啊。”小助理在何诗意身后推她尽快去坦白从宽。
  “瞧你这出息样儿。我这就去跟他说，说我不是周芸，周芸是我助理，让他不要找我了。”
  “是，你快去……”周芸把人推走了，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何工！你是不叫周芸，但车是你撞的呀！不找你找谁？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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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程报了家门，也不绕弯子，直抒来意，“陈经理，应总专门派我来处理会场这事，烦请你带我过去，我来协商。”
  “不用去了，我们过来了。”关心颖的助理邓莎莎带着几个人站在几步开外，嘴里嚼着口香糖，“张助不用过去了。大家都在这，咱们就近，好好商量商量，省的陈经理在中间做传话筒。”
  张程跟邓莎莎一照面，就忍不住想笑。他跟关心颖的人统共打过一次交道，还是上次她签约的时候，关心颖差邓助理来请应冕，请了几次都被拒了，是他出面拒的。关心颖心情不爽，一口气全撒在助理身上，邓莎莎一个人躲进洗手间嚎啕大哭，当时穿一件紫色的长袄，弓着背，埋着头，看上去像一个蔫吧的长条紫茄子，今天茄子又变成了一个翠绿的西葫芦。
  跟应冕时间长了，张程身上多少也沾了应冕那股不动声色却锋芒暗露的气质，他未语先笑，邓莎莎暗自紧张。
  陈经理本想安排一间会议室给他们用，可是看了看蓄势待发的双方，默默把气氛正经严肃的会议室换成了温馨的会客厅。
  “何小姐，你们过来两个能做主的人，我们抓紧时间，不耽误各位干活。”张程对何诗意很是客气。
  何诗意其实早已经做好了换地方的心里准备，只是她也知道刘莉莉不服气的脾性，所以干脆就等协商完再说。
  “邓助，咱们这边，你能代表关小姐她，能做主吧？”
  尽管张程跟邓莎莎称“咱们”，也没缓解她莫名的紧张和不妙的预感。
  “当然能！颖姐全权交给我了。”音量提高，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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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我已经从陈经理那了解了这事，我先简单复述一遍，有不对的地方，请你们指出来。”张程先对何诗意和刘莉莉说，“直云科技上月下旬和铂悦签订了会场租赁合同，内容是本月10号租用铂悦酒店的祥云厅两日，用做年会会场？”
  “对。”
  “关小姐一个月前发了通告，内容是本月10号在铂悦酒店有场新电影发布会。而且由市里领导提议地点选在铂悦，有问题没有？”
  “没有。是杨秘书.长他亲自跟……”
  张程抬手打断邓莎莎，“细节就不说了。既然大家说我刚才所言没问题，我觉得这事很好解决啊。”
  他站起来环视一圈，“直云还是租祥云厅两天；邓助，你们还是在铂悦开发布会，除去祥云厅，其他的厅只要铂悦同意，你们……”
  “不行，颖姐说了，她就要用最大最好的厅。”邓莎莎几乎拍案而起，“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