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回来了。”
  隔着店门的玻璃，灰发大叔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正在向他的店走过来。
  “主人？我需要继续藏起来吗？”
  “藏吧。”
  说着，深蓝色单马尾神姬一跃而上，躲进了最高货架的顶端。
  店门的门铃不一会儿再次响起。
  这次率先出现的，不是杨空，而是一身紫黑色服装的夜空。
  虽然装甲没有实体化，但两个深紫色的恶魔龙角发饰已经说明，夜空女神装置化了。
  “嗯......”大叔凝重的看着面前拉着杨空手的神姬。
  又看了看被拉着，一脸无奈的杨空。
  摊手道：“好吧，换你来。”
  夜空缓缓降落在大叔面前的柜台上，说道：“话先说在前面，我可没有master那么温柔。”
  “那么，打算用数据来交换吗？”
  “没有了。”
  “啊？”灰发大叔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这什么意思？”
  灰发大叔看着夜空，心里想着：面前这只神姬，不会以为这种话就能哄骗自己吧？
  奥尔菲拉的战斗数据，他可是知道的——死网绝对拥有。
  话先说在前头，这种借口，自己可不会改变交易筹码。
  “和你一个意思。”
  夜空霸气的用龙翼支撑起自己，翘起了二郎腿。
  “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我的主人会有数据呢？”
  “........”大叔沉默了，他知道夜空想说什么了。
  “我不信你们真的有零式核心的控制程序。因为在我看来，你们就是在骗人，想骗master的数据。”
  大叔摊手道：“那我要怎么证明？”
  “注意，我刚才用的是‘你们’。”说完，夜空的眼神锋利地从大叔身后的货架上扫过。
  藏在高处的蓝色单马尾神姬，浑身一哆嗦。
  杀气。
  下方站着的夜空，随时有可能冲上来处置自己。
  “柯蕾米亚，下来吧。”大叔摇晃着手里的酒杯。
  一只穿着蓝色制服的深蓝色神姬，从高处落下。
  轻轻点在柜台上。
  “她的名字叫‘柯蕾米亚’，我叫韦鲁特，请多指教。”
  终于有点诚意的重新介绍自己后，大叔伸出手，想要和杨空握手。
  这一瞬，夜空的十字长枪实体化。
  灼热的激光层，拦在了韦鲁特的前面。
  韦鲁特皱眉。
  看了看面前，闭着眼沉默的杨空。
  已经将话语权全都交给她了吗。
  “你想对master做什么？”夜空凶恶的瞪着韦鲁特。
  韦鲁特没好气道:“只是握手而已，人类的礼仪，知道吗？”
  难不成死网的神姬没有学习过人类的基本知识吗？
  可就在这个时候，夜空二话不说，腾空而起，灼热的激光十字枪刃对准韦鲁特的手腕就要斩下。
  随即，柯蕾米亚爆发出蓝色光芒，深蓝色的幽光装甲，头上装备着深蓝色的恶魔龙角。
  蓝色和紫色的身影在靠近韦鲁特手腕的地方交锋而过。
  韦鲁特只觉得手腕上传来灼热感。
  低头，手腕上，一道两厘米左右的烧伤，伴随着逐渐渗透出的血液。
  “抱歉，主人，我反应慢了。”
  柯蕾米亚手持一把双头光剑，赶到韦鲁特的手旁迅速治疗着伤口。
  一边涂着烧伤膏的同时，一边警惕的看着夜空。
  柯蕾米亚完全没有想到，夜空是如此不讲道理的神姬。
  她认为自己的主人没有诚意？
  所以就认为自己的主人是个卑鄙小人？
  所以就不配和她的主人握手是吗？
  所以就要砍断自己主人的右手？
  柯蕾米亚的神情中，带着些许愤怒。
  身上幽蓝色的装甲，逐渐在背后幻化出一双水晶龙翼。
  “这是......”
  感受到另外一只神姬的动作，杨空睁眼抬头。
  那个恶魔龙角，那对水晶龙翼，和夜空的如出一辙。
  本来自己不想插手的。
  现在看来，这个叫韦鲁特的大叔，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在刁难自己。
  杨空质疑的眼神望向韦鲁特，这是在说：“这只深蓝色的神姬，是怎么回事？”
  韦鲁斯眼镜泛着光，没有回应杨空。
  但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等待柯蕾米亚的治疗结束。
  抬头道：“我改变主意了。”
  在杨空和夜空不可思议的注视下。
  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块移动硬盘，举到自己面前说道：“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
  “你要怎么证明？”
  “米亚，过来。”
  “遵命，主人。”
  柯蕾米亚打开自己的核心舱门，和夜空几乎完全相同的能量核心，外部环绕着一层核心锁，缓慢地自转着。
  将硬盘的接口通过转接线接入柯蕾米亚后颈的输入口。
  在柯蕾米亚的控制下，能量核心的转速和释放速度逐渐上升。
  最后几乎达到了疯狂的状态。
  整个能量核心颤抖着，和夜空当时失控的状况一模一样。
  而这疯狂转动的核心，只持续了几秒，耀眼的蓝色光芒，慢慢消失。
  逐渐恢复成普通状态。
  “怎么样？还需要更多的证明吗？”
  韦鲁特再次拿起玻璃酒杯，从身后的冰箱里夹出几个冰块，投入。
  夜空神情缓和的看向杨空。
  最终的决定，还是要自己的master来做。
  杨空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柯蕾米亚问道：“这只神姬，是什么型号？”
  “龙型超改，你神姬的妹妹之一。”
  夜空皱着眉头，看向关闭自己核心舱门，一脸淡然的柯蕾米亚，自言自语道：“妹妹.......”
  自己原来有妹妹吗？
  夜空是龙型这个型号的初号机，那么她就是所有龙型的姐姐。
  “型号名称呢？”杨空大概能猜到柯蕾米亚的来历了，至少是按照夜空初号机设计的衍生机体。
  一般超改的特殊神姬，都有单独的名称。
  类似图卡特的伊芙利特型，尤安的格里芬型。
  然而，灰发大叔却摇摇头说道：“没有，龙型神姬，至少powertop这一批，均没有特殊型号名称。”
  “龙型一共生产了几台机体？”
  “四台。”
  “都是使用的零式核心？”
  “没错。”
  “柯蕾米亚是第几台？”
  “第三台。”
  “你需要奥尔菲拉的战斗数据干什么？”
  “呵呵。”
  韦鲁特笑了笑说道：“除了这个，你还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吗？”
  杨空沉默了。
  “死网，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对你很失望，我从你的身上，看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韦鲁特的话刚出口。
  夜空的十字长枪铛的一声和柯蕾米亚的双头光剑碰撞在一起。
  柯蕾米亚勉强抵抗住夜空，费力地说道：“姐姐，请冷静一下。”
  “闪开。”夜空冰冷的口气，带着无限的杀气。
  “即便你是我的妹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柯蕾米亚无奈笑着回应：“我也是。”
  “住手。”
  杨空的命令，让夜空缓和下来。
  韦鲁特无视了夜空对自己的敌意，因为他有柯蕾米亚在，继续说道：“死网，这次如果没有你的神姬，你如何从我这里拿到控制程序？”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如果说奥尔菲拉是因为本身性格就愿意自我牺牲，那么现在在你身边的神姬，又是为了什么在付出呢？”
  “奥尔菲拉，她不算是我的神姬。”
  “否认，是在重演一样的事对吗？”
  “住口！”
  杨空急促的喘着气。
  面前这名叫韦鲁特的大叔，是知道一切的人。
  他是自己老爸的左膀右臂。
  他拥有第三台龙型神姬。
  所以他不可能是对自己不利的人。
  “死网，你老爸这次让我来给你测试，我的评分是——不合格。”
  韦鲁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夜空整个人蒙住了。
  什么？
  不合格？
  这个名叫韦鲁特大叔一切的刁难，都是为了测试自己的master？
  不，这究竟.......
  “姐姐，冷静。”
  看着面前气势汹汹的夜空突然安静，柯蕾米亚松了一口。
  “老爸，叫你来的？”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实际上，是我一直对你很感兴趣。”
  “不合格的惩罚是什么？”
  到这里，韦鲁特推了推自己泛光的眼镜，说道：“没有惩罚。因为你的运气，一直都很好。测试的分数，不止有你，还有你的神姬。”
  韦鲁特笑着看向呆滞在原地的夜空继续道：“你的神姬，评分是合格的，所以，我终止了测试。”
  韦鲁特的原计划里，如果杨空就这么离开，一直回避，那是永远也无法合格的，也永远无法拿到控制程序。
  但刚才夜空的行动，已经代替杨空合格了。
  “我从来不觉得，人是完美的。”
  说着，韦鲁特捡起之前被杨空拍飞到地上的明信片，将其和承载控制程序的硬盘一同丢到杨空面前。
  杨空拿起明信片，上面什么也没写，一片空白。
  没错，从头到尾，韦鲁特都不打算让杨空去办什么事，或者找其他人。
  交易战斗数据，也只停留在口头。
  “你在害怕什么？”韦鲁特的质问，如同钉子一样一颗颗扎在杨空的心里。
  自己，在害怕些什么呢？
  “你老爸联系我的时候说了，他害怕你只是一时冲动做出留在东煌的选择。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如以前，再加上没有训练完备的新神姬。杨奎杰，很担心啊。”韦鲁特继续说道：“这只是你爸的想法，实际见面之后，我另有看法。死网，你现在迫在眉睫的，是走出之前失败的阴影，冷静而理智的面对过去。”
  韦鲁斯看了看夜空渐渐消散的女神装置，笑着说道：“至于训练你的新神姬，在我看来，现在倒是次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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