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画一个多少钱？”胖爸爸问道。
  “五毛钱转一次，转到什么画什么。自选图案的话，六毛和八毛的，龙和凤是一块钱。”糖画老板指着石板前面的转盘说。那个转盘上画了一圈各种动物的图案，中间是一个指针。
  “好，一人转一次。”胖爸爸说，“你们谁先转？儿子你先来？”
  小佳鹏走到转盘跟前，伸手转了一下，指针停在了鲤鱼的图案上。
  “一条大鲤鱼！儿子，喜欢么？想画别的你就自己选一个？”胖爸爸问佳鹏。
  “画鱼！画鱼！”小佳鹏觉得转到什么画什么是事先说好的规则，拒绝了重选的主意。糖画老板见他不改，便开始画了起来。
  轮到望凡去转，他先看了看那些动物，虽然最期待的自然是能转到龙，但又觉得自己肯定不会那么幸运，便把期望值降低为一匹马。他注视着指针从一个个图案上经过，逐渐慢下来，掠过了龙，竟然真的停在了马的图案上面。
  鲤鱼差不多是这些动物里最容易画的，望凡转到马的时候，鱼已经差不多画好了。
  佳鹏接过粘在竹签上的鲤鱼，却把注意力转移到石板上的新作品上。在兄弟俩的注视下，糖勺上下左右晃了一会，一匹威风凛凛的骏马终于成形。虽然个头并不比鲤鱼大，但样貌姿势总会显出些霸气来。
  兄弟两人都拿到了自己的糖画，虽然知道是可以吃的，但谁也不忍心张嘴去咬。佳鹏趴在爸爸肩膀上，望凡跟在后边，继续在街上走着。佳鹏看看自己手里的鲤鱼，又看看哥哥拿着的马，比较来比较去，最终还是觉得哥哥的比自己的好。
  “爸爸，我要马！”佳鹏叫道。
  胖爸爸停住脚步，把佳鹏转到面前，说道：“你这个臭儿子，刚才让你自己选，你不选。这条大鲤鱼不是挺好的嘛！”
  “不要鱼，我也要马！”佳鹏闹起来。
  胖爸爸叹了口气，准备转身回去再带儿子去画一个。望凡想了想，对弟弟说：“我跟你换，行不行？”
  佳鹏听到哥哥愿意跟自己换自然高兴，忙伸手去接过哥哥手里的马，另一只手交出自己的鲤鱼，只是他没还等望凡的手碰到竹签，便已松手不顾，只听望凡“啊”了一声，紧接着清脆的“啪”的一声，鲤鱼被拍在了地上。
  望凡蹲下身去，幻想着也许没有摔坏，就算已不能吃，总还是可以看的。但当他看到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鲤鱼，同时也知道了自己的幻想是不切实际的。小佳鹏看着被摔到地上的糖画，并没认为是自己松手太早导致的，反倒当成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咧着嘴嘿嘿地笑着。望凡仍旧看着地上的糖屑，既感到可惜，又觉得懊恼，克制住自己没有伸手去捡起那根竹签。他并没有责怪弟弟，他知道弟弟还小，不懂事，只恨自己没能妥善地接好。
  胖爸爸责备佳鹏道：“你这孩子！哥哥跟你换，你却把哥哥的扔到地上，太淘气了！”
  望凡无奈地站起身，对弟弟和胖爸爸勉强挤出一些自嘲式的微笑。
  “你要不要再去画一个？”胖爸爸问。
  “不要了，咱们走吧。”望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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