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这就算开始上学了吗？”望凡问。
  “对呀，以后你就是小学生了，记住要好好学习！”妈妈嘱咐道。
  尽管美英嘱咐孩子要好好学习，其实她并不担心望凡的学习。最近大半年的时间，她一直在教望凡写字和算数，并且每天都会留作业，规定他写完作业才能玩。虽然都是极其简单的内容，但毕竟是给孩子打下了好的基础。望凡对学习也没有抵触，反倒觉得挺有意思，他喜欢按照妈妈的要求，在纸上写写画画，并不觉得枯燥。
  学校离家并不远，望凡自己也认得，但开学第一天，美英还是不放心，把他送到学校门口，临别前还叮嘱道：“记住你是一年级一班，别走错了，上课要好好听讲。”
  望凡走进校门，又按照上次来时的印象走进教学楼，才猛然惊觉：“哪里是一年级一班的教室啊？”
  楼道是一个长条，两侧都有教室，其实教室门的上方有一个标明年级班级的牌子，但不知是因为挂得高，还是楼道光线不足，他没有看到。他沿着楼道从中间走到左边，又从左边走到右边，看上去每个教室都没有区别，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来回走了两次，上课铃已经响了，他实在没辙，硬着头皮，走到一个没关门的教室门口，怯生生地问：“老师，一年级一班……”后面的“在哪里”还没说出来，老师认出了他。
  “你是余望凡吧，快进来，你的座位在第二排，那里。”说话的正是那天负责新生面试的老师，是一个挺瘦的老太太，个子不高，头发花白，戴着一副眼镜。
  望凡心中窃喜，惊讶自己误打误撞居然找对了。其实这间教室就在一进楼道的右手边，并不难找。
  这位老太太姓崔，是望凡的数学老师，之前还教过国庆。她已过退休年龄，是后被学校返聘回来的。按照惯例，第一节课是不讲正文的，为了让学生们知道学习的重要性，着重讲述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以及“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道理。学生们一个个手背后坐好，似懂非懂地听着崔老师的训诫。
  第二节课换成了一位矮胖的中年女人，是教语文课的王老师。她似乎不喜欢讲深奥的道理，只告诉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才可以坐飞机去玩，天空中的云会像棉花一样铺在飞机下面。同学们听得津津有味，完全分辨不出老师的水平高低，也没有人去在意真假。
  一上午四节课上完，课本上的内容一点没听到，望凡只记住了四门课程的老师的性别和姓氏，其中还有不被重视的美术和音乐老师。看看下午的课表，发现只有王老师和崔老师的课，料想她们不会再重复一遍自我介绍，满心期待能学到什么新知识。
  果然，老师开始了正式的讲课，虽然是很简单的内容，望凡却仍旧听得很认真。他其实并未意识到自己认真与否，他只是觉得自己上课听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