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恭喜了！”陈阳笑着说道。
  孙凯闻言突然转过身来，后退两步，恭恭敬敬的向他一礼，说道：“陈少侠，孙某得少侠大恩，今日连续突破两层境界，一步踏入练气小成。授业之恩不敢或忘，日后但有差遣，孙某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孙凯眼角泛红泪珠几欲滴落，心情激动之下“噗通”跪倒在地，就要磕头致谢。
  陈阳哪敢受此大礼，急忙上前架住孙凯双臂，把他强拉起来，说道：“孙叔，你这是做什么。不过举手之劳，怎么用得着如此大礼。”
  孙凯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但话语之间仍有抽泣之声，说道：“陈少侠，你对我有授业之恩，日后便是我的师父，千万不要再叫我孙叔了。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他强挣着往下磕头，陈阳用力托住他双臂，不让他往下拜倒。
  孙凯连连用力，未能挣脱陈阳的控制，便也不再挣扎，说道：“我知道自己天分不足，没有资格拜少侠为师。但日后与少侠同处时，弟子必以师礼侍之。”
  “孙叔言重了，不过一点经验之谈，千万莫说什么师徒之礼，赶快起来吧。”
  孙凯却固执得很，跪在原地就是不肯起身，说道：“师父，对你来说可能只是经验之谈，对我来说却是近二十年未能达成的心愿。
  俗话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你本领高强，教我突破到练气境界，便是我的师父。”
  陈阳拗不过他，只得叹了口气，说道：“区区经验之谈，你虽视为授业之恩，我却不能厚颜称师贻笑大方。这样吧，我不称你孙叔就是，不过你也不要叫我师父，我们平辈论交互称姓名如何？”
  “那怎么行？”
  陈阳装作生气的样子，用力往外一推，喝道：“那你说怎么称呼？”
  孙凯被他震慑住精神，又被他推得趔趄着起身退了两步，弱弱的答道：“那我还是称呼你陈少侠吧，你叫我名字即可。”
  陈阳这才笑道：“嗯，如此甚好！”
  怜儿此时才回过神来，脸上震惊、欣喜、羡慕各种情绪相互交织。她小跑着来到孙凯身边，声音中满含惊喜：“孙叔，你突破到了练气小成？”
  孙凯点点头，说道：“多亏有陈少侠相助！”
  “嘶~”怜儿倒抽一口凉气，急忙说道：“我去告诉夫人！”
  话音刚落，怜儿便一溜烟的跑向后院去了，找到杨夫人，急忙说道：“夫人，夫人！”
  杨夫人正与慧娘一起做着刺绣，闻言笑道：“怜儿，什么事这么着急，方寸都乱了。”
  “夫人，好消息。孙叔突破到练气小成了！”
  “嗯？”杨夫人皱了皱眉，说道：“练气小成？老孙还没有到练气境吧？你没弄错吧？”
  怜儿连连点头，答道：“没弄错，孙叔连续突破两层境界，由练肉巅峰直接突破到练气小成。”
  “呵呵，这倒是喜事儿。府里这两天净出倒霉事儿了，走，一起去看看。”
  杨夫人起身往前院行去，慧娘自然跟在身后，杨淑珍正与惜儿玩耍，闻言也抱着布偶跟了出来。
  众人来到前院，孙凯已经和陈阳坐到石桌前，交流着趟泥功的体悟。
  一番询问，由孙凯确认陈阳背书，众人终于确定了孙凯突破的事实。杨夫人心中喜悦，当即让慧娘去买些好酒好菜，提前准备，晚上做一桌丰盛的宴席，慰劳孙凯犒劳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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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仪自正式布局对付英招宫以来，便成了一个不回家的男人。日常不是在缉捕司衙门考虑对策，便是在带人抓捕吉安分会妖人，每天通宵达旦，困了便在班房小床上眯一会儿。
  昨日连夜审讯之后，又有不少暗卫被撬开了口舌，供出了几处据点儿。他派出精锐捕快，分别带队捣毁这些据点儿。
  到了傍晚，各队捕快相继归来。不仅抓捕到更多的吉安分会成员，缴获了丰厚的财货，更是解救了一批被拐带的孩童。
  连日来的收获，让杨仪心情大好。他与城主府、拱卫司商讨过后，将解救出的孩童一一安置，并由城主府出面，帮助寻找孩子父母。
  忙碌完毕之后，杨仪难得清闲下来。
  议事厅中，他靠在椅背上，二指敲打着扶手，望着窗外，向一旁的程昊问道：“程昊，你能确定陈少侠修炼到了后天大运满？”
  程昊闻言呵呵笑道：“这让我如何确定，我自己才只是练气境，怎么能确定后天大圆满的境界。只是根据表象来判断，他很可能是后天大圆满。”
  杨仪说完便意识到问得不妥，笑着摇了摇头，待程昊说完，他接着问道：“那他在和铁无忌交手时，可显得吃力么？”
  程昊思考片刻，答道：“吃力还是有一些的。不过，以我的判断，如果陈少侠能有一件上等兵器，打败铁无忌便只在反掌之间。
  或者，如果飞剑之术没有不得伤人的限制，铁无忌连出手的机会都不会有。
  铁无忌的兵器是十六只精钢圆环，陈少侠的哨棒只是普通的铁器，两者品相相差，陈少侠才会被他压制。后来，陈少侠的哨棒寸寸折断，不得已才避其锋芒。可后来陈少侠抓住机会，将一只铁环抓在手中，当做武器砸向另外的铁环，立刻就将铁无忌的连环飞索破掉。”
  杨仪若有所思，问道：“库房中可还有精钢哨棒？”
  话音刚落，他便自己摇了摇头，笑道：“精钢如此珍贵，怎么会用来打制哨棒。”
  程昊同样哑然失笑，说道：“是啊，精钢向来只会用来打制刀剑枪尖。不过，陈少侠这两天虽然一直使用哨棒，却不见得他最强的就是哨棒。”
  “那倒也是。”杨仪说着站起身来，说道：“我也有日子没有回家了，今天难得清闲一会儿，正好回家一趟，看看夫人和淑珍，顺便和陈少侠聊一聊。程昊，你要不要跟我过去，晚上一起吃个便饭。”
  “总管难得回家一趟，还是偷享片刻天伦之乐为好。我若是跟总管回去了，难免又要扯到公事上来，还是不去得好。况且，吉安分会这些人，还要继续加紧审问，我还是继续盯一盯。”
  杨仪笑道：“嗯，你说的也是，那我就先回家了。不过，吉安分会的审讯，也不用特别着急。现在，胡泽海和胡远都在我们手里，加上已死的光头赵乐和刀疤汪肆，吉安分会七位执事已经折了四位。
  剩下的那三位，现在也被我们关在城中。吉安分会短时间内已经没有威胁了，剩下的工作就是看好城门，不要让他们逃了出去，等着我们下一步计划执行。”
  “总管说得是。”
  “好，你不要再送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门外，程昊闻言便停下脚步，目送杨仪离开缉捕司衙门。
  杨仪步行回到家中，敲开院门顿时轻咦一声，说道：“老孙，你突破了？”
  孙凯呵呵笑着，运起真气一掌打了出去，杨仪举掌搭在孙凯手腕，微微发力就将他手掌拨开。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道，杨仪再次惊咦出声，说道：“练气小成？”
  孙凯这才点点头，喜气洋洋的说道：“是啊，老爷。我已经突破到练气小成的境界了？”
  杨仪叹了口气，目中既有惊奇又有自责，说道：“老孙，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衙门里的事情，没能顾上家里。怎么突破了境界也不告诉我一声？”
  孙凯连忙说道：“老爷莫怪，我也是今天上午才刚刚突破，还没来得及告诉老爷。”
  杨仪摆了摆手，说道：“我并不是责怪你，只是觉得自己对家里人关心的太少了。”
  “老爷日理万机，忙得都是国家大事，事关吉安一县百姓的幸福。夫人和小姐都理解老爷的难处，老爷千万不要过于自责。”
  “唉，我可不是自责，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杨仪重新抖擞精神，迈步走进院子，问道：“老孙，什么时候突破到练气境的？”
  孙凯一边关上院门，一边答道：“回禀老爷，约莫巳时末的时候。”
  杨仪闻言为之一顿，回头看着孙凯，突然哈哈笑了起来：“老孙，什么时候学会幽默了。我问得可不是什么时辰，而是日子，你突破练气境的日子。”
  孙凯挠了挠头，说道：“日子？就是今天啊。”
  “咳，跟我装糊涂呢。我是问突破练气境的日子，不是突破到小成境界的日子。”
  孙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杨仪以为他是先前突破到了练气境，今天又突破到了练气小成的境界，于是急忙解释：“老爷，我今天上午连续突破了两层境界，由练肉巅峰突破到练气小成，并没有先后之分。”
  “哦？”杨仪这下真的感到惊奇了，孙凯的天分他是知道的，能连续突破两层境界，这事情可不简单了，于是问道：“能连续突破两层境界，只怕高等功法都做不到。我先前也曾传你高等功法，你不是习练不成么？”
  孙凯面露兴奋之色，哈哈笑道：“老爷，不是高等功法，而是趟泥功。今天陈少侠在院里吃饭，看我在习练趟泥功，就指点了一番，让我突破到了练气境。
  突破之后，我觉得自身真气充盈，便想一鼓作气继续突破。可是扩充丹田需要的真气太多，险些冲击失败。
  好在紧急关头，有陈少侠助我一臂之力，将我散落在四肢的真气集中起来，一鼓而下将丹田扩充成功，突破到了练气小成。”
  杨仪若有所思，似是自语似是说给孙凯，道：“是了是了，你习练趟泥功近二十年，虽然没能突破到练气境，但四肢百骸之中却积累了大量的真气。只要有合适的功法，将潜藏的真气调动起来，连续突破两层境界倒也顺理成章。”
  “是啊，老爷，陈少侠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我练习趟泥功年深日久，体内积攒了大量的真气，所以才能连续突破成功。若是没有这些年的坚持，是不可能突破成功的。”
  “嗯！”杨仪点了点头，心中却似有了一层明悟，暗道：“中等功法，原以为只是低等功法的强化版，只是能更加快速的增强筋肉皮膜，没想到还能用来突破到练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