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源这次更是惊讶。
  不过，随后便释怀了。
  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将士，想必，不单单是慕云歌，估计十有八九这穆隐清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想着，朱源对慕云歌和穆隐清，更是没个好脸色了。
  突然，他向韩信问了句：“将军，您和慕将军的比试，是您赢了吧？”
  笃定的语气。
  就好像，他确定韩信不会输一样。
  闻言，慕云歌也抬起小脑袋，望向韩信。
  虽然输赢已在心中，但她就是想知道，韩信会如何回答朱源，就连穆隐清也向韩信投去了好奇目光。
  韩信环在慕云歌后腰的大掌，轻微一颤，敛眸瞥了眼一脸笑嘻嘻的慕云歌，觉得心脏的位置，抽痛了一下。
  他的答案，会很残忍。
  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慕云歌上扬的唇角，渐渐垂了下来，秋眸中的笑意渐渐化为冷意，她只轻轻用力，便推开了韩信。
  他本就抱得也不紧实。
  若不然，凭他的气力，她又如何能轻易挣脱？
  韩信想去安慰慕云歌，却又不敢去正视她那双受伤的眸子，想给她解释，又觉得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最终，他轻轻淡淡说了句：“进攻月城。”
  简单的四个字，仿佛一道雷电，劈在了慕云歌身上。
  她踉跄着倒退一步，幸好穆隐清及时上前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摔倒。
  慕云歌缓缓闭上眼睛，藏住了里面的泪花，再睁开时，已是平淡无波，清清冷冷。
  她无声轻叹，交待道：“隐清，你去和将士们说……”顿了顿，她又道，“退兵。”
  最后两个字的声音，细小，无助，不甘，更多的是失望。
  是对韩信的失望。
  穆隐清先是瞟了韩信一眼，冷冷嗤笑了下，后抱拳于胸，字字铿锵有力：“是！末将领命！也请将军莫要自责，莫要伤怀。月城，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夺回来的！”
  慕云歌摆摆手，道：“去吧。”
  穆隐清给慕云歌留了匹骏马，本来要派给她几个将士，却被她拒绝了。
  她想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走一走，静一静，好好想一想如何提升和韩跳跳这个没良心的好感值。
  明知道只是来做任务的，但韩信的冷酷绝情，依旧如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心脏。
  果真，在感情的世界里，受伤的永远都是女人。
  穆隐清走后，慕云歌伸手解下身上的披风，叠好，走至韩信面前，递了过去：“多谢。”
  她的声音，轻轻的，不急不缓，异常清冷。
  如同这化不开的冰雪一般。
  纤细白嫩的素手，厚重墨黑的披风，两种极致的颜色，相互衬托，强烈的对比下，慕云歌的一双小手，显得是那么的柔弱无力。
  韩信剑眉深蹙，望向慕云歌的眼神，复杂异常。
  最终，他没有伸手去接披风，说道：“天寒风冷，你还是穿着吧，本就箭伤未愈，小心着了凉。”
  慕云歌轻轻笑，道：“多谢韩将军关心。”顿了下，她又道，“我若是死了，韩将军夺我大周的其他城池，不是要容易得多吗？”
  韩信墨色的瞳孔骤然猛缩。
  慕云歌的话，于他来讲，无异于响亮的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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