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作者:
清风已识字 更新:2021-03-14 23:32 字数:2220
我拿着名片想了很久,这个张明山会不会就是张教授?如果他是张教授,这个等着换肾的大人物又会是谁?他看了我着说:“这个人你认识?”
我说:“我也不知道认不认识,我只知道这个人姓张,也是在这家医院,至于叫什么名字,还真不清楚。”
他说:“你们中国人真奇怪,朋友居然连名字的不知道,我们泰国人,见面第一件事就是互相记住名字,这是最起码的尊重,也是礼貌。”
我说:“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他一怔,双手合十微微欠身,说:“对不起,请允许我介绍自己,我叫阿诺,我妹妹叫小茶,泰国南部府人,还没请教你的姓名?”
我说:“我叫罗杰,中国东北人。”
阿诺又微微鞠了个躬,说:“我会永远记住这个名字。”
我说:“你放心,我会尽力救你妹妹,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能里。”
阿诺说:“请您戴上这个面具,随我念动咒语,您就会发现自己具备常人没有的能力。”
我看着手里的面具,犹豫着说:“你戴过这个面具?”
阿诺说:“重来也没戴过,但是我保证,如果您希望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这个面具是不会让您失望的。”
窗外已完全黑了,有风在吹,树叶的摇曳,夏虫的鸣叫,本来很微弱的声音,现在都听得很清楚。阿诺身上的散发出阵阵血腥味,不是别人的,而是他自己的,也许他还在留学,只是掩盖的很好,从外表看不出来,我就以为他的血已经止住了。
其实他只是戴上了长袍的帽子而已,头上那个可怕的窟窿还在,已经有苍蝇在他附近盘旋萦绕。我们已经停止说话,不知他是否也像我一样,是因为心头笼罩着深深的恐惧,才不得不闭嘴,就连苍蝇发出的声音,我现在也感到非常讨厌,我现在只想赶快结束这一切,然后悄悄地离开这个城市,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幸好我的胆子够大,还支持的住,胆子不够大的人,根本就不能在黑暗中与他对坐设么久。
窗没有关,有风从窗外吹入,阿诺的脸还黑暗中仅仅只是个轮廓,这个轮廓朦胧且清晰,朦胧在我的眼中,清晰却是在我的心里。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浸在冰水中,忽然间觉得,房间里非常冷,如果能开灯或许会好一些,就在这时,我听到阿诺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如果你不想答应,我也不会勉强,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天边一弯新月斜照下黯淡光芒,没有灯的地方,就连这一点光都变得异常明亮,阿诺的脸看起来比月光还要惨白,我看着他的样子,只好也叹了口气,说:“好,我答应你。”
我拿起面具罩在脸上,面具上带着淡淡的腥味,就像新鲜的鱼发出的味道,并不是很难闻,可是戴上面具的那一刻,却让我很难受,面具有股强大的吸力,接触皮肤的瞬间牢牢地贴在脸上,而且这股力量还在加强,把我的眼球从面具的两个眼眶里凸出来,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球很快就要爆裂。
阿诺说:“我现在教你咒语,我念一句,你跟着念一句,很快你就不会难受了。”
阿诺坐在沙发上低声吟诵,那一双石头般黯淡的眸子,竟然随着声音变成诡异的碧绿,他的脸渐渐的也变成碧绿的颜色,最后整个人都透明的像块翡翠。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但是脸上的面具实在是太让我难受,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别无选择。我甚至想到死亡,随着他念动咒语,我的眼珠爆裂,全身的血液从我的眼眶里挤出来。
幸好没这样,我随着阿诺念动咒语,脸上的压力慢慢消失,僵硬的面具变得柔软,皮肤似的黏在脸上。我闭上眼,返观內视,十二重楼历历在目,身体里变得仿佛透明,就连铁线蛊也看得清清楚楚,它的身体盘绕成一团,像朵发亮的莲花,熠熠生辉,就连阿诺似乎都看到我的变化,冰冷的吟诵生停止后,惊奇地说:“没想到你的铁线蛊会有这么神奇的变化,会与面具的力量相感应,看来你才是这面具的真正主人。”
我现在闭着眼不想睁开,眼前的景象是我从来没看到过的,虽然过去曾听王先生讲过內视长生的静坐法门,也知道身体里会出现神奇的内景,但从没想过会如此奇妙,努力捕捉每一个消逝的瞬间,聚精会神把它看得更清楚。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光黯淡了,景象不见了,脸上的面具自动脱落下来,我睁开眼,发现阿诺也已经不在了,沙发上空荡荡的。我在床上伸直麻木的双腿,躺在床上等它们恢复过来,眼睛看着黑沉沉的天花板,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是一场梦。
腿慢慢恢复了知觉,我翻身下床开灯,看到那个木质面具放在床上,此时看起来它并没有奇异之处,只是块很普通的木头,我走到镜子看自己的脸,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除了眸子里有那么一点点碧蓝的光,这道光一闪而逝消失在目光深处,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变化。我为刚才看到的那道绿光感到兴奋和恐惧,不知道这道光代表什么,但我知道自己确确实实发生了某种变化,虽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着变化本身就足够让人期待。
我收起面具,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走进厨房里打开冰箱,冰箱里的吃得东西很多,可都是冷冰冰的,让我一瞬间就失去了胃口。关上冰箱的门,我想找个人出来喝酒,过去我经常找夏丽,每当我想喝酒的时候,总是会第一个想起她,我们随便在街边找个小饭馆,叫上两个菜一瓶酒,一坐就是很长时间。她每次吃得都很少,几乎是不动筷子,话也很少说,眼睛眨也不眨地听我滔滔不绝地说着酒话,其实没没什么,都是酒醉之后的狂人呓语,她却从不打断我,无论我说什么都是听着,也许这就是我经常找她喝酒的原因。
现在她躺在医院里,我再也想不起第二个人能陪我喝酒,如果勉强让我找一个,那就只有罗大成,虽然阿杜的住的地方离我很近,好像就在隔壁楼里相同的楼层,可是我想起来的还是罗大成,他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也不知在忙什么,我走出厨房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