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作案时间，回头再考虑犯罪人是谁。所以我先考虑谁会获利。我搜集了同区域全部代理人。结果上，我运气很好，还没准备缩小范围，就让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天我看到那人纯属巧合，而且那也正是苗苗加班的那天。员工基本上都下班了，苗苗为什么会加班呢？啊，苗苗就是在我们那个楼层负责打印扫描的一个员工。”
  王锐有些感叹：“这真是一个巧合。”
  “是啊，那时候还有个趣事。肉丝因为管理过于严格被警告，但是回来后又是让关灯，又是催下班。我那时候以为她就是个坏脾气的女人。没有想那么深。”
  “你是个敏锐，正直的人，所以你容易发现这些蛛丝马迹。”
  杨坚对这个夸奖表现得很傲娇：“哪有哪有，就是运气好。”
  “哈哈哈，运气好也是种实力。之后的工作，更加需要你的好运气。一会儿一起去吃饭？”
  杨坚拒绝了邀请。中午的时间过去的很快，他不敢休息。杨坚准备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把会议记录又誊写一遍送给了刘波。
  刘波桌前摆着一大摞文件，他似乎一直在埋头工作。杨坚把文件递给刘波，他竖了个大拇哥，表示认可。
  杨坚交出了文件，觉得还不错。
  “什么声音？”他听到一阵阵的响声，响声不大时断时续，很是神奇。
  刘波指了指办公室的门，杨坚凑近静静听了一会儿，神色尴尬的道：“原来是呼噜声。”
  刘波面色如常：“老总喜欢这个时间午休。老总喜欢别人直接叫他老总。”他说完就继续埋头工作，没有聊天的意思。
  詹姆斯、刘波。杨坚在心里默念了一下两人的名字。离开了办公室。
  【青青】
  杨坚打开微信，又放下。
  这种事，还是打电话说吧，微信会不会太随意了？
  杨坚拨出了杨青青的电话。
  杨坚：青青？现在忙吗？
  声音隔了一会儿才响起。
  杨青青：现在有空，是中午休息时间
  杨坚：我......
  话到嘴边，讲不出口。
  “是周末要加班吗？”
  杨坚觉得这是最好听的声音。
  “实在没办法就晚上出去吧。”
  说完，杨青青又陷入了沉默。
  “晚上好，就晚上。周六，六点好吗？我开车接你。”
  “一点都不好，你就是个笨蛋。”
  杨坚傻笑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你要敢放我鸽子。”声音停了片刻，“哼。”
  电话虽然挂断，杨坚心里却一直回荡着这个哼。痒痒的。
  回到企划部和何组还有魏帅打了一个招呼，几人应该是刚刚吃过回来。何照东这个地中海只讲了一句，好好加油。就不再理会杨坚。
  杨坚这几天真的倍感压力，王锐解开了杨坚的封锁，杨青青填补了杨坚的内心，何照东这些人又给了杨坚些许的支撑。
  杨坚又重新恢复了状态，下午好好加油！
  去食堂随便吃了一口，杨坚就回到了会议室。王锐已经把资料理得整整齐齐的了，资料边上还放着三瓶灌装咖啡。
  咖啡被排好队放在桌子上，任意角度看过去，瓶子都被摆成了一道直线。
  “拿一杯。”王锐友好的示意。
  靠近他，杨坚已经闻到了一丝烟草味道。
  虽然身上已经沾染了烟草味道，但是王锐依旧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
  极度的秩序。
  杨坚想不到其它的形容词。他不由得挺直了腰板，打开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
  打开文件，杨坚心中已经开始惊呼了。
  天哪，这是什么。
  刚刚几人随意的讨论都被王锐一一记录在了顾客档案里。详细的记录了用户的家庭分析，性格分析。每份文件里都多了一份表格，表格内容是：时间、地点安排，交涉次数，交涉内容，心理分析，和解条件，支出明细等。
  下面还有合同分析，对合同条款分析，可能涉及到的相关法律，可行建议，基本原则以及最大让步等。
  “不打无准备之仗。”王锐一副基本操作的样子，“东西原来就有准备过，我只是套用一下。当然除了事先准备，随机应变也很重要。”
  杨坚还是折服了，优秀的人到处都有。也许是他的职业造就了他，但杨坚更愿意相信是他的优秀成就了自己。
  不需要提出太多意见，杨坚准备仔细研究王锐写下的内容。
  两人投入工作后，就安静了下来。很快，咖啡就见底了。
  “我想，这次我去买咖啡吧。锐哥要不要休息下？”
  王锐点点头：“我想抽烟。”
  杨坚拿着王锐做得合同分析道：“要不要把这几部分的法律条文打印出来？”
  王锐没有犹豫，他似乎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双刃剑，但是你的建议是正确的，事实上我正准备做这件事。亮出法律利于我们在面对更容易妥协的顾客时候，做出速战速决的效果。”
  “缺点是什么？”
  “缺点是擅长怀疑的顾客会利用这点把我们的节奏拖慢，他们会为了维护利益去聘请律师。当然这是他们的权力。”
  “打感情牌？”
  “看情况。”
  杨坚点点头表示理解。法律条文是有必要的，但是不能完全依赖条文。也就是大多数情况，他们不能依规则强势的突破。在这次行动中，安抚情绪是最优先的。
  一种难以言喻的热情在杨坚的心中迸发出来，他的步伐甚至都变得轻盈。同事们不自觉的都避开了杨坚。直到他撞上了匆匆路过的刘波。
  “对不起，我一直在思考问题。就，没有注意到你。”
  刘波开玩笑的道：“一来是我太急了，二来是我太矮了。”事实上，刘波虽然没有杨坚高，但是个子并不矮。“老总午饭没吃，我得去食堂把他的午餐取回来。先不聊了。”
  上次也提到过，公司的领导也是被强制留在公司食堂吃饭的。
  杨坚不奇怪詹姆斯会在公司吃饭，只是这个时间：一点五十七。有够晚的。
  那样奇特的呼噜应该是挺消耗体力的。
  略过这个小插曲，杨坚把必要的内容打印了出来。
  公司这一角每层都差不多，只是操作在打印机前的人已经换了。
  也许是刚刚太兴奋了，他还来不及感怀。
  ‘那种罐装咖啡要去哪里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