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吃了一惊。
  詹姆斯把只吸了几口的香烟搭在烟灰缸上，道：“威尔史密斯是我看好的优秀代理人。”
  杨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幻想过被领导赏识，年薪百万，走上人生巅峰；也想象过只是配合调查，平淡工作。但是他完完全全没有想象到这个情况。
  人生真的充满了戏剧性。
  “我不知道您想表达什么意思。”
  “年轻人。这就是年轻人。”詹姆斯浮夸的说道。
  杨坚皱了皱眉头：“我会做好我的工作，完成我的任务。”
  詹姆斯轻声一笑，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怎么‘处置’杨坚。
  杨坚从最开始的慌乱逐渐冷静下来，他安然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事情很大啊。”詹姆斯满嘴的感叹。
  杨坚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
  詹姆斯拿起已经燃了半截的烟吸了起来：“所以要做好善后处理。吸，呼。你不错，可以胜任。但是总归要学习。吸，呼。现在最急的就是受骗的顾客，先稳定住。还有一些借机闹事的，谁的问题就甩给谁。不能让这些代理犯的错，都让公司承担对吧。你已经被指派负责相关事宜了，年轻有冲动，差点经验，但是我看好你。”
  杨坚又吃了一惊，他搞不懂怎么来的这么大的反差。人生真奇妙，自己连应届毕业生的阶段都没有经历过，却有这么大的起伏了。
  说不出是感激，还是得到了赏识。杨坚自然而然的谢了詹姆斯。
  “你不用谢我赏识你，不问问工资吗？哦，对，你才刚刚来。就直接转正吧，这次的事记录下来，年底会给你发放奖金。”他嘴上那根烟终于抽完了，熄灭了烟头。他指了指门口：“出去吧，今天跟着刘波做事。明天准备加班吧，双休日研究客户资料。”
  恐吓，杨坚充耳不闻；利诱，杨坚无动于衷；威胁，杨坚勇往直前。只有这周的假期他不能放弃，他已经约好了和杨青青一起约会。
  “还愣着做什么，出去吧。”詹姆斯不快的说道。
  杨坚发觉自己像个傻子。
  “以后我的考勤怎么办，还需要回企划部吗？”
  詹姆斯似乎比较厌烦别人提出问题，这样他更加不快：“刘波会解决的，他暂时负责你的杂事。”
  语气不善啊，杨坚没有再开口，退出了办公室。
  刘波似乎已经完成了整理，正无聊的在办公桌前看着手机。
  杨坚心里怀着那件事，他径直的走向了刘波：“刘秘书，能聊聊吗？詹姆斯，总裁让我跟着你做事。”
  刘波把一摞整理好的文件递给了杨坚：“ok，下次直接叫我刘波。还有，十点动员会议，你要准时参加。在那之前把这些资料阅读了。”
  杨坚接过资料，大概扫了一眼，有客户的信息和公司相关规定。
  “是这样的刘波，我周末有私事，我想......”
  刘波打断了杨坚的说话，语重心长的道：“很重要的事吗？如果是很重要的事，那么出于情理我很想同意你的要求。但是我得告诉你，本来这件事你不必参与，领导愿意让你参与，是公司重视你的能力。善后处理的事迫在眉睫，无论是员工方面还是顾客方面，我们需要讨论出结果。这个周末我们的工作会很多。不要额外给团队增加负担。”
  杨坚理解问题的严重，但是他同样不知道怎么面对杨青青。
  “这次结束，你们可以有很长一段的带薪假期。”他自嘲笑笑，“我更忙，这种假期我从来都不期盼。”
  你打你的感情牌吧，杨坚低头看着文件来掩饰他的失望。
  文件分为三分，一份是出事员工的信息，每人一份档案，详细的写了他们在公司留下的种种痕迹。一份是关于案件涉及方面的公司规定，刘波很细心，关键地方都用荧光笔标注了出来。最后一份就是受到波及的顾客的资料。这一部分也被分成了两份，一部分是合同变更但不知情的顾客的信息，上面有公司了解到的信息。另一部分是王斑负责的一部分顾客的信息。
  刘波见杨坚开始阅读起文件，道：“由于人手不足，我们只能分轻重缓急来处理事件。威尔史密斯的成员有另一组谈判队伍去处理，我们负责其它的部分。你这次可以先着重了解受害人的信息。其它的内容可以穿插的阅读。”
  虽然反感对方的做事风格，但是不得不承认刘波很会抓住重点。
  有了刘波的帮助，杨坚顺利的在半小时的时间里阅读了信息的主要内容。
  “我不参与会议，我很忙。”刘波看了看手表，“至于请假的事，我建议你不要尝试。这个周末你会很充实的。”
  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在桌子上的座机上留言。所有内容确认无误后，他满意的点点头。
  “走吧。”他指了指杨坚的衣领，“简单整理一下。”
  公司的法务部，杨坚有幸来过一次。刘波更加熟悉，他友好的和每个人点头示意。这没有浪费多少时间，两人笔直的向这层楼的会议室走去。
  顶楼的会议室是公司核心区域，也就是上次企划部老总带杨坚去的那个地方，数轴同一个位置是公司企划大厅的位置。法务所在的这层是公司内一些零碎小部门的集合，很多部门的名字杨坚看了也不知道具体职能。刘波肯定知道的，他甚至认识很多人。
  “这个会议你不参加吗？”杨坚不确信的问道。这似乎也是刘波负责的范围，即便与刘波无关，詹姆斯也必须在这个方面担负责任。究其原因，是杨坚希望这个老司机能顶在前面，毕竟自己不是很顶。
  上次的事件后，他还是隐隐的有些不自信。
  刘波没回头：“正常来说，我应该到场，但是今天有你在。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会议结束后，把会议内容记录下来，描写成报告交给我。”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