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没这样做过，我没让他们这么做过！这不可能！”
  “你冷静下来，我们知道的。”韩婉真这种时候真的很冷静，她在尽力想可能的办法。“说说你们那边的结果。”
  王斑双手握拳，说：“这几名顾客出了电话打不通，就是拒绝提供合同。一致要求等司法结果出来，再做处理。”
  “看来他们出了合同本身的金额，还能获得一笔不小的封口费。”
  顾雪琴和杨坚对视一眼，果然，对方已经准备妥当。
  “我们这边也不顺利，监控的数据已经移交了。公司里现在留给我们的什么都没有。”杨坚越说越迟疑。公司留给我们的？
  是不是还有什么遗留？
  韩婉真大脑疯狂的转动：“我们换个方向思考这个问题。检查的时候对方说过，部分顾客的合同副本是被寄送到家的。也就是说，合同造假不一定是基本事实，但是合同与描述不符却是绝对的。”
  几人明白韩婉真的意思，点了点头。
  “所以这一系列的操作背后，必然有一个获利人。”
  顾雪琴并不是傻子，王斑也不是。两人对视一眼，说道：“代理人？”
  “这种事，已经不是我们的能处理的了。”他有些失落，“这不是我们能改变什么的了。”
  王斑年薪接近一百万，这金额不少，但是收入在他之上的代理人仍旧多得数不胜数。没人敢保证这些代理人的手段都是干净的。
  “你是担心公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韩婉真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至少要为你的成员负责。”
  “可是有什么办法？”
  杨坚尝试问道：“能不能知道这些合同什么时间送进公司的？”
  韩婉真思考了一下，说：“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应该都是近三个月内的。你是想说......公司录入的信息和合同是否相符？”
  杨坚摇摇头说：“可以去查，但是不用报什么希望。毕竟对方已经出手，说明就不会留下这种细节上的错误。”
  “那你的意思？”顾雪琴有了兴趣。
  “这些合同很可能是对方得到消息后，修改的。如果最后一份被送进公司的合同时间在检查期那天以前没多久。就可以把时间界定在很小的一个范围。”杨坚沉默片刻，说道：“我已经有了想法，只是还需要确认一下。”
  数据全部是联网的，分公司没有独立的数据库。也就是分公司的员工录入的信息，总公司也是可以修改的。
  王斑所在的分公司，其实就相当于一个办事处。不具备独立的行政能力。所以几人对那边也不抱有希望。
  “我会在我这方面调查，确认我的想法。还有一点，我们可以守株待兔。计划是这样......”
  第二天一大早，杨坚就约了魏帅出来。
  “所以，你要我帮这个忙？”魏帅的表情很是纠结。“你知不知道，现在找一个稳定的工作有多难？你知不知道一份稳定的收入对一个人有多重要？你懂吗？”
  杨坚也是一脸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说过了，我就愿意相信你。因为这太接近事实了。但是你不觉得，这对一些无关的人。不。不是无关的人。”他想起了什么，“算了，没有谁是在道德的制高点，没有谁是无辜的。总要有人去承担责任。”
  “我帮你这个忙。”
  杨坚知道自己做了一个任性的决定，这对魏帅尤其的艰难。
  他回到办公室，办公室里依旧是忙碌的模样。两个老油条最近在加班加点做新方案，何照东对着屏幕发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理想主义者何照东。
  柯南道尔在《福尔摩斯》一书中，有一句名言：不要让一个人的外表影响你的判断力，这是最重要的。感情会影响理智的。
  这个粗狂的男人，实际上有着细腻的内心。
  “何组！”
  何照东回过神来，他仔细看了杨坚，点了点头。“来了就继续工作。”
  杨坚没动身，他说：“能聊聊吗？最近发生的事有点多。”
  组长也有照顾组员心理的责任，即使是新成员。
  “你最近表现已经很好了，不要被其他琐事影响。”
  杨坚不知道怎么得，就想到了那天何照东维护组员的样子，还有他怒吼出的名言。让员工有尊严的工作。
  “如果我什么都不懂，在公司利益受损的时候，我会被出卖吗？”杨坚扔出了一句让何照东吃了一惊的话。
  还是个孩子呀。
  何照东思量了一会儿，没回答。
  杨坚继续说道：“何组长，我听说那些业务员。有几个年纪都不大。”
  “做错事不分年龄大小。”
  “没有可能是被陷害？”
  杨坚的反问让何照东有些哑口，几个对话都让他难以招架。
  “我不知道，但是这可能是存在疑点的。”何照东做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警察会进行深入调查的。”
  “没有立案，没有受害人站出来，甚至没有调查清楚证据。”杨坚压着声音说了出来，“就凭几个不明不白的证据，有人就要被辞退，被罚款，甚至在社会上永远背负污点了。”
  “你！”何照东想不出反驳的话。同时，他更说不出关你什么事这种话。
  “在您个人不违规的情况下，能不能为我提供一些便利？”杨坚心跳开始加速，血涌上大脑。
  “为了什么？为了你这几句无端的话？”
  “为了几个无辜的人。”
  何照东泄了气一般依靠在座位上，他闭上双目，问道：“你需要什么？”
  “金陵地区全部的代理人信息，至少要有照片。”
  杨坚本职工作就是负责沟通的，早晚会有这些人的联系方式。部门有全部代理人的信息，只是详细程度不同。
  “只要名字和照片？”何照东不知道杨坚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我发到你邮箱里。”
  杨坚回到了座位上，他给魏帅使了眼色。接着他把何照东发过来的邮件下载，转发了一份给魏帅。
  何照东、严华强、袁立。
  问题出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