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难得开窍一回，却用错了对象。
  “你是否知道，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再让我心动。”许平觉得做了总比没做好，缓缓道来。
  白素眼睛微眯，脸颊发红，有些受用。
  “这个世界就好比个巨大的娃娃机，我站在外边，只想得到你。”
  娃娃机，那是什么？白素不能理解，听见之后又有话传来：“我最近总是晚上时候牙疼，就是因为想你的感觉太甜了，让我产生了蛀牙。”
  “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让你快乐，但我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人。”眼前的人摇头晃脑，就像是书社内背书的孩童一样，白素渐渐感觉不对劲。
  “虽然世界很大，但是我的心就那么一点，而恰巧又刚好装下你。然而，又不能把你放出去了，因为出不去卡住了。”
  “你是说我太胖了吗？”白素轻笑着开口，打断了许平的搜肠刮肚。
  他忘了后面该说什么，也就停了下来。不过眼前之事刻不容缓，大危机！有史以来的大危机！许平呆住，只感觉额上有冷汗下垂。
  “你一点都不胖！”虽然不知道该说啥，还是立刻表态。
  “我知道啊。”白素点了点头，并不是很在意，倒是对先前的行为很好奇，“你怎么刚要出屋就回来说一些......”
  白素的脸红了红，许平也难得跟着红了红。
  小青在一边听了全程：“你真是不害臊！”
  天哪，还有个丫头在呢！许平觉得自己的黑历史又多了一件，看来得想个方法堵住她的嘴......不过，黑历史那么多了，那多一件也没事了吧？
  许平如一条波塞冬，放弃治疗。
  白素看了一眼许平，觉得他应是想岔了：“你是觉得......我是生气了？”
  难道不是吗？许平看了看，看不出啥，但应该是没有生气。果然，古人虽不在犹欺我一番吗？
  尴尬的许平傻笑着假装转移视线，对上的正是小青的白眼。
  “妖和人不同。”白素话淡淡的，很是平静，“妖吃妖是常事，成了妖又和普通的野兽是不同的，野兽只有本能，而妖有了灵智，也就可以媲美人族。”
  许平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应该是经历过这种事，话语中有着别样的意味。
  “而且蛇也有很多种类，有些蛇专以其他蛇为食。”白素末了又接道。
  许平已经懂了，就好比生物进化论，人从其他生物进化而来，却与祖先类别的物种有本质的不同。
  就好像在一部只穿着红色短裤的老鼠动画中，狗还会遛狗一样——当然只穿着裤子并不奇怪，还有只穿上衣的......
  许平眼神微微波动，想着唐鸭子桌上会摆着烤鸭，也就释然了。
  虽然眼角处能瞥见小青的鄙视，但许平毫不在意：“就比方说，万里无云的天空也会飘着一朵云。”
  许平打了个无关的比方，但了然地朝白素点了点头，无视旁侧莫名吹来的一阵凉风，结果无非就是多打了一个喷嚏。
  日头渐渐向上，晴空之下阳光也是极好。
  安静的院子里又传来一个喷嚏，不大声音却有点沉闷，毁了一片祥和的气氛。过了不多时，又传出人与鱼嬉戏时的打闹声，让得安静又少了几分。
  咸鱼已经和废鱼成为伙伴了吗？果然两者之间有共同之处，小青在花树下待了一会，看着两人片刻，就隐隐感觉智商被拉到和院中两者同一个下线上。
  “呆子，你不是大夫吗？”小青看到了院子里还有晒着的草药，“你怎么不给自己配点药呢？”
  许平身子一僵，只感叹这波嘲讽拉的到位。
  “你该不会忘了你的本职工作吧？”小青合上手中的小说杂志，眼神微微一动，“莫不是半吊子水，只是沽名钓誉？”
  许平睁大双眼，涨红了脸，双拳在身边紧握忿忿地挥着：“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这招他运用的越来越熟练了，当然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
  “哦嚯嚯......”小青很假意地笑了起来，很是敷衍，显然见惯某人嘴脸觉得见怪不怪了，又是一波到位的嘲讽。
  “医者不自医。”许平振振有理，可下一刻就屁颠屁颠地跑回储药的小室配药去了。
  “哦嚯嚯，愚蠢的人类啊。”小青随着那人视线移动，说了一句许平偶尔说到过的口头禅，觉得有些意思，而且似乎挺衬景。
  波塞冬见许平走了，又游到了小青脚下，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青衣姑娘在桌上干什么。
  “我在看书。”小青从桌上拿起了西游记，示意向脚下的鱼。就如普通人之间交谈的语气，一上一下倒是有点像天伦之乐的场景。如果许平看到这一幕，定会好奇两者是怎么进行这一沟通过程的。
  波塞冬不是很能理解，可怜的脑瓜子显然容量不能让人满意。
  不过好在许平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用纸包着一袋草药，又将鱼重新吸引了过去。许平瞧见小青还在那坐着看西游记，好奇：“你还没看完吗？”
  他记得上次看见小青差不多将书翻到了末页，按理说应该是差不多看完了。
  “挺有意思的，回味回味。”小青翻了翻，书上还有些许平的想法和注解。虽然将故事看完了，可这些东西她可还没看完，“而且，你不是说西游记倒着读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恩，这倒也是，许平点了点头，不过屋内还有他写的其他小说，以如今两人的关系，小青若是想看也会自己拿，也就不关心这事了。
  药草他也已经在屋内挑好，先前也是晒过。
  取出浸泡，又将瓦罐架在了火架上，煮药的流程就开始了。
  院子里渐渐漫开中药呛人的味道，白素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在忙活着的许平。她对凡俗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应该是在看病治病之类。
  “在熬药吗？”
  许平瞧见走来的白衣身影，点了点头，又将乌黑的汤药过滤出来，罐底留下变色的枝叶还有一些碎末。
  闻了闻，面色变化了些，他学了些医术，却没有自己喝过，这呛人的味道怎么想怎么下不了口啊......
  犹豫了一下，又捻了几颗糖放了进去。将鼻子捂上，视死如归的抿了一口，面色顿时发苦，像是丢了半条命。
  白素看着许平皱着的脸，又瞧了瞧碗中的汤，显然倍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