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渣？”秋月心一脸懵逼地说道，“你就打算用这些来帮我？”
  阴面之中自然也有炼丹炼药一说，但凡炼丹，都会产生一些废物，这些废物便是药渣，举凡药渣，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有害无益的。
  海行云脸上现出了一副无奈：“你们的实力太弱，但凡沾到点物华天宝都得爆体而亡，这药渣却是最合适的。”
  “怎么用？不会要吃下去吧？”秋月西不由得捂住了嘴，脸色不由得有些发绿。不得不说，这药渣确实有股淡淡的清香，但形状卖相真的是和某排泄物有得一比。
  “不不不！”海行云摆摆左手，另一只手立即向着黑色的药渣打入了一道蓝色真气，药渣如同通灵一般，飞在秋月心面前，散发着淡淡的蓝光，而先前仅仅是微微可闻的清香，也被进一步放大，若是不看这形状，单单循着气味，绝对会被人当成什么仙丹灵药。
  只是在秋月心眼中，犹如——一坨飞翔的大便……
  秋月心：……
  “这药渣现在拥有部分造化之力，只要在脑海中想象一个人的容貌，再用真气将他的名字说出来，便能赋予那人一道造化。这团药渣可以提供九番造化。记住，一个人，只能接受一道造化。”海行云说道。
  秋月心暗暗咋舌，想不到这海行云连虚无的造化都可掌控，不愧为“纵古通今第一人”。
  “楚红绫！”秋月心也不矫情，当即喊道。随后一道蓝光冲上九天，离开了秋月心的精神世界。海行云手中的——呃，药渣便少去了一小部分。
  “楚延玉！”秋月心自然不会忘记将来的岳父大人。
  “风陨天！莫凌霄！武绝天！吴涯！林豹！”一众秋月心身边的小弟的名字被一一道出，与此同时，又有五道蓝光飞射而出，前往寻找造化所属之人。
  如今，便只剩得两道造化，原先拳头大小的药渣也只剩了两片指甲的大小。
  自始至终，海行云都平淡无常，但心下却隐隐高看了秋月心一眼，因为秋月心并没有第一时间将造化留给自己，不过这也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而九道造化，纵观秋月心身边的熟人，也是稳稳够用了。
  秋月心眯了眯眼，喊道：“侯青峰！小紫！”
  九道蓝光，尽数离去，黑糊糊的药渣完全用尽。
  “你，你怎么没给自己留一道造化！”海行云哭笑不得，原本他便是想以这一着作为筹码，让秋月心成为自己的盟友。那么即便秋月心有意把自己踢下第一的宝座，等自己亮出这一筹码，秋月心也要掂量忖度一番。至于那些后来者，秋月心也能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枪口一致对外。
  不能征服，就作为盟友而存在，这是海行云的考虑。
  关于造化个数，海行云就连和秋月心仅仅是有合作关系的侯青峰都算计了在内，但万万没有想到，秋月心竟是给身边那个微不足道小女仆送了一道造化……
  但秋月心是何等机敏，自然一眼就洞穿了海行云的不轨之心，像这种欠下人情、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秋某人不敢做。
  要是海行云起初态度好一点，秋月心倒是不介意欠下这个人情，只是先前海行云一番目中无人的态度，虽然不至于让秋月心厌恶，但总归是心底里有些许不喜。
  若是海行云此举能收买到秋月心的小弟们与自己联盟倒也罢了。但这一切，都是在秋月心的精神世界中进行的，秋月心固然不会说，海行云即便是说了也没用——造化这玩意儿，太过于虚无缥缈了，说出来没人会相信啊！
  也就是说，秋月心从海行云手中夺走了九道造化，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也罢也罢！”海行云挥了挥手，早想一口喷死某个无良的公子，但依旧强行装出一派镇定从容的模样。
  云端之上。
  “卧槽卧槽！这个混蛋！老子要杀了他！啊啊啊！”海行云如失控的猛兽般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绝世容颜的窈窕女子扶住了海行云不断颤抖着的身躯。
  “多少年了，竟然还有人可以在本公子的算计下让本公子吃上一个大亏！那个天杀的混蛋！”海行云嘶吼着。在窈窕女子的印象中，自家公子从未发过如此大的脾气，正不知如何安慰。
  “啊！”女子尖叫一声，浑身颤抖起来，因为她感受到一双大手正在自己身上漫无目的地游走，“公子，不……不要，在这里……不行啊！”
  “灵儿啊！本公子已经很久没有爱抚过你了吧！”海行云邪邪地一笑。
  “明明前天才和灵儿……”女子的脸红得能渗出血来，虽说这不是第一次了，但只要公子对自己要做出这类事，依旧免不了会感到羞耻……
  海行云公主抱抱起女子，闪身消失在云端……
  然而无论如何，大明的局势总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南京城的起义军，由于攻打南京，元气大伤，再加上要分出兵马扫荡南京周围的势力，终究无法再北上攻打洛阳与北京。襄阳城的起义军本就为数不多，又向前线运输了大量的战略物资，可以说是动辄伤筋动骨，难做更进一步的打算。进而张献忠对内采取了休养生息的政策，先行稳定襄阳城内的状况才是上乘之举。
  大明军队的状况和起义军，半斤八两。首先是地方军队，本就被各地的起义军队折腾得七七八八，又遇到了皇太极的八旗军，被屠杀到十不存一；其次是镇西军，除却镇守京城的左家军，其余四军都遭到或多或少地伤亡。其中，夜家军一万人，折损一千余人；梦家军四万人，折损八千余人；白家军两万人，折损一千余人；慕家军两万人，折损三千余人，合计折损一万五千余人。在这其中，有死于八旗军的铁骑之下的，也有死在起义军长刀之下的。
  再加上斩子夜重伤，镇西军士气低迷，左良玉决定，暂且歇战，征收新丁。
  后金军遭到镇西军的连番打压，损失不比大明少。原定八万的八旗军，急剧缩水，只余五万左右。自然还有十万左右并非是八旗军的军队，但这些军队若是遇到镇西军只会遭到一面倒的屠杀。皇太极很郁闷，己方不止人少，经济也不如大明，甚至地处位置也太偏远，总之，天时地利人和，他失去了两样。
  但起码还有天时，以皇太极的强盗逻辑理解看来：“天要我族生，便是要我族取代大明，否则，我族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针对当前的情况，皇太极也默契地选择了暂时歇战，无论如何抢来的东西足以让后金族人使用一段时间了。歇战的几年，皇太极的治国才能算是真正发挥到了极致。一方面，他扩充军队，将五万的八旗军扩充到了十万，翻了一倍；另一方面，他广泛接纳大明逃出来的人才，采用了各种流派的意见，稳定政局；同时，皇太极为了振奋军队士气，在歇战的第二年，易“后金”为“清”，肃清明朝，建立帝国。
  这便意味着，皇太极必定要入主中原的决心。
  这一措施也着实达到了皇太极所预期的效果，清人士气大涨，而明朝内部人心惶惶，但皇太极心知，这样的程度还不够，他还需要养精蓄锐……
  不知不觉，大明度过了五个年头最安定的生活，左良玉似乎又看到了曙光，崇祯见此，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都说人死前会有一段时间的精神，也就是回光返照。而一个国家，自然也有这番变故——这曙光，非是大明的崛起之光，而是大明的回溯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