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黄昏之前
作者:
苍穹孤虹 更新:2021-03-14 12:19 字数:3214
“他来了!”游离喊道,回到现实中,仆人魔者爬出洞洼,形若丧家之犬,负隅顽抗,跌跌撞撞地看过来,一见游离抵着神兵抹向魔像颈部,立刻暴跳如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匍匐作势,狰狞示人,一场激烈的狂风暴雨又再一次绸缪而至,卷着风沙呼啸而来,揪着游离的心弦,默数着几步远的心跳,抵着神兵就快要抹过魔像的颈部,斩绝一个种族,幻想象着这离奇的命运指向,也是匪夷所思,咄咄怪事。
“呼...”魔像周身黑煞卷起,一声嘶呖几乎能割破耳膜,穿荡而出,伴随一股能量波将盖过卷涌而来的仆人魔者,带走了他一腔愤恨和凶神模样,宛如高速前进的野马绊了缰绳,扑倒在地,干脆整截,全然没了先前张狂,咄咄逼势,仿佛经受了重伤创,一蹶不振,声嘶力竭地挨挪着。
一会,喧嚣了半日的祭坛安静下来,见其不再动挪,身下魔像行若无事,游离料定魔君认同自己的提议,熄了神兵,挪出身来,看着仆人魔者起身,一幅纳履踵决,倒悬之危,畏惧而虔诚地面向魔像,一番呢呢喃喃的古种语言交流起,间隔在跪倒的仆人和魔像之间,更见他时不时低头,朝参暮礼,忠心无二,再时不时瞄过游离,有所顾忌。
一小段安静的交流插曲,彼此双方相安无事地度过后,仆人顶礼朝着魔像鞠躬再三,起身依然扞格不入地看着游离,怨恨但已没了纠缠的趋向,徒步走向魔化的游烟,提起肩部,粗鲁地将头部推向一侧,蛮力地撕裂颈部被咬破的肌肤,疼得游烟猝不及防,哇哇大叫。微屈腰,俯下嘴,间隔半尺距离张开嘶鸣,倒吸着游烟体内的黑煞流,涌进他的嘴部,痛得游烟剖心剜骨,泪雨滂沱,游离不动声色地瞪着这一系列诡异的行为结束,魔者仆人弃了游烟,抹了唇部,不屑地瞪着游离,誓不两立,刻骨仇恨。
回身再卑屈一幅遵从和虔诚姿态,拱手在被,用着魔族古种语言喃喃朝魔像禀报,嘶嘶交流来回,魔者起身看向游离,掷地有声,令人切齿地道;“你可以走了!”
游离的直觉,眼见万里,也看不出魔者还有迹变的趋向,更因为与魔君一谈在先,游烟变回原来的肤色模样,便缓了表情,收了谨慎,依然不忘时刻紧盯着魔者,生怕那佛口蛇心一变再变,将信将疑地抱起游烟,玄武结罩随时能覆盖而生,敌视,双方气势依然在对崎在彼此之间,空气中满是怨恨和硝烟,只差一点风吹草动又能搅到天昏地暗,柳暗花明。
无心更多留恋纠缠,游离率先背朝了过来,欲离开。
“你知道你今天所造成的局面,日后得付上多少代价才能偿还!”传来魔者的训斥,愤愤不平。拴住游离脚步,低头看向怀中的游烟,昏迷,奄奄一息,若有所思,片刻弥留。
“我知道,堵上我这具肉身作为代价,刀山火海,在所不惜!”侧过头,看过来,轻蔑和冷静,一贯威傲和霸气,也是唯我独尊,再开口;
“你也要知道!”一改画风,恃才傲物,凶横着神色,虎视眈眈,直戳魔者双瞳,犀利地刺遍他全身,半寸立场不让;“你也要知道日后再敢拿我爱的人,所眷顾的一切作为要挟的代价!”面目憎恨,一幅凶神恶煞,要他把话听得更明白;“我会让你灰飞烟灭,永远都别想轮回转生!”恶声恶气,完全肆无忌惮。
奏效地将魔者激怒,又是比肩各自气场,探穹问顶,一浪盖掉一浪,恨得咬牙切齿,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一方面魔君已经授命游离可以带着女身完整地离开,另一方面,他确是有这个实力这么做,只得按捺着满腔怒火,咬牙切齿,争锋相对,却也无可奈何。
游离吐了一声,轻蔑告别,怀抱着游烟跳落黄河,隐身进河雾中,唤了天兽飞禽,盘坐而上,呼啸地拔雾而起,直冲九霄,远走高飞。身后魔者‘咯咯’地磨着牙根,鸷击狼噬,心中怨恨久久不能平息,身后嘶鸣传来,立刻换了一幅纤弱模样,连滚带爬来到被切碎的石像身前,虔诚跪下,主仆继续交流。
气氛很不愉悦,从魔像传出的嘶鸣声越发提高声贝在怒嗤,夹杂几分怒色不满,慌得魔者连连磕头,两条青幽色的闪电从半残了一半脑袋的魔像眼睛中射出,绑裹着他躯体高举而起,惩罚地竖立在半空中。
天际变色,风云呼啸,漫天扬起惊雷,咽呜地若隐若闪在云穹间,突然劈下,劈头盖脸钉向魔者,电出一幅铮铮白骨,哀鸣四野,紧接着无数惊雷齐鸣,群劈而下,把魔者从头到尾,脱胎换骨地改造一番,让他饱受该有的惩戒,铭刻于心,凿刻于形,雷鸣闪电贯穿他周身从头彻尾,脱胎换骨,砸下祭坛,一具焦炭身块,躯体裂痕间隐隐有嘶嘶雷电效应,慢慢崩裂开,一尊全新的躯体浴雷而生,赤身裸体地朝天宣泄,万里同起惊雷,盖了黑风衣,跪倒在魔像身前,焕然一新,生气勃勃,铜浇铁注。
另一边。
远走的游离怀抱着游烟,云雾前进中,座下飞禽扭过头来,感受着主人异常,颤鸣一声让游离回过神来,魔者陷入狂化的那一掌,内伤在体中,又极限地开出所有武技的上限,伤势在反噬的躯体的同时低迷着意识,掐着胸口提着一口气催着意识,穿出云霄,已入夜。
半空越起,摊了山海画卷收了天兽飞禽,怀抱着游烟徐降在一处山岭间,四方警惕,高抬手,合上眼睛,从掌心一波又一波罡气荡漾而出,扩散四面八方,迎面所碰及的任何物体,都反馈出形态迅速地出现在他脑海中,再三确定不被跟踪或者埋伏,摊开山海画卷一角,放出一只黑数斯鸟,‘呱呱’而鸣地飞向另一处山头,便抱着游烟只身跳入山林,迂回前进。
来到一处山岩密处,咬破手指,在布下结印的石岩上划下一笔,洞窟打开,一击冷风迎面抽出,一柄比游离还要身大的棒槌隔着身前微不及分毫,被作用地遏制在地,另一头个头庞大的赣巨人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身影,游离冷漠地移开身,全然不为所动,怀抱着游烟不理不睬,漫步前进,赣巨人唬了一脸,见是游离,也松懈了警惕,却没见他走出十步远,绊倒在地,意识模糊,感受着赣巨人一步一步走来的晃动,昏了过去。
“娘亲!”两个暗藏在山岩多日,污手垢面,灰头土脸的小人身,黝黑,激动地跑过来,认出了昏迷的游烟。
另一边,日落城斗兽场,两个黑风衣杵在山丘高地看着星象,满山坡出现了凶相的飞禽走兽,来自山海天地水坎卦位,东部第二山脉的耿山,有一种狐狸叫;朱獳狐,有背鳍,叫声如名,此刻见夜色人稀,蹦蹦跳跳,大肆地活动在空旷处争食,据太古玄籍《山海经》所载,哪里出现这种动物,意味将有恐怖事情要发生。
来自山海天地雷震卦位,中部第九山脉的蛇山,有一种火焰毛发的大狼,三两团伙,正在追食着朱獳狐,叫狏狼,一旦出现,城市中就会发生内战。
还有一种青蓝幽绿发色的凶禽之鸟,叫鹙鹕鸟,生活在山海天地水坎卦位,东部第二山脉的卢其山,卢其山有一条水南流涔水,水中多鹙鹕鸟,两只一起,像鸳鸯,叫声其名,哪里出现百姓要遭受繁重的徭役,这两种生物同样记载于遗失的太古玄籍《山海经》之中,属于凶相级小地兽,地兽生物,出现则会带来厄运。
这一切似乎早已在两个黑风衣的意料之中,数量如此众多的凶相级禽类走兽相聚出现,明日便是日落城斗兽场年度盛节,今年更有了大俘虏,来自昆仑城上阁大公爵,大夏一族的族长大夏霸作为折冠者的奖励,能亲手痛杀一个仇恨组织的最高级别领袖,甭提这股嘉奖给这一次斗兽盛会舔了多少奇光异彩,各部落武士蠢蠢欲动,特别是人族先民这一支,带军领袖,人类先民二当家,‘斗于卓雄’已经磨刀霍霍,精力旺盛地等着午夜这最后几个时辰,在斗兽场之间来回宣示,时不时遥望着观赏台的最高位置,游离的那一张盟主至尊王座,垂涟欲滴,窥窃甚久了。
“看来明日是场恶战,一波血流成河又要浇遍这四方大地!”背挂大弓的黑风衣凝视着斗兽场一角,带有几分怜惜,道。
“哼!”拥有着瞳力的黑风衣吐了一声,一贯不屑冷傲。
“昆仑城的军团呢?”凑过身来,谨慎问道。
“基本出动了前所未有的势力,正如游离所说的,这一次不仅仅是想救人而已,更想一举端了整个日落联盟!”回应道。
“现在呢?”再问道。
“已经过了黄河,为了不打草惊蛇,并不提起行军布局,算好了路程,不走水路陆地,一并飞纵队列,方舟飞禽挺进...”正说间,远处一暗物直线飞来,二人不自觉间全幅警惕,一只数斯鸟啼鸣着落在脚下。
“哼!”瞳力黑风衣自信地笑了出来,黑数斯的到来,宣告游离回来了,二人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隐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