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针尖对麦芒
作者:苍穹孤虹      更新:2021-03-14 12:19      字数:3250
  “我再说一遍,解了游烟身上的魔血诅咒,今日你我之间恩怨两清,从此河井不相犯,我不管你出自何种态度又或者认为我自亵渎,傲慢不逊,没有必要为了一些理解和过旧的虔诚制度,而固执地失去彼此坚持了无数岁月心血而换来的今天。”
  游离行若无事,举重若轻,魔者形同孤杆,早已杵在风声鹤唳困局中,杯弓蛇影,哪里听得下话,愤恨地恼着游离这一番妄自尊大,出言不逊,亵渎神灵,理智冷静统统归零,愤恨激昂随着游离的态度和时间在慢慢剖着五脏六腑熬着肝火,并且是一发不可收,越熬越激烈的那种。
  “我数着数,一到十,如果你还不能明白我的立场,今天我不能将游烟完整地从这里带出去,你和这个谦卑的亡灵一样如此!”立刻刺激得魔者暴跳如雷,七窍生烟。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愤恨而起,朝着游离迎面张牙舞爪,抵御在神兵前,独木难支,却又百折不挠,单手扯住神兵,忍着灼伤力掰高低,信仰不容得亵渎,气势更绝不颓退,空前绝后地宣示着。
  “十!”这一厢的游离,也是莫可奈何,不得不尔,依然心似古井地读着数序,宛如一根柴火一根柴火地往魔者那怒焰翻涌的内心里添加,有意在让局势更往风口浪尖上推,越加撩旺。“五...”四目相对,都一副置之死地而后快,好勇斗狠。
  魔者先发而起,气势喧天,魔道像加身,欲搅大对崎阵势,再来一番撕扯,为鬼为蜮。
  游离脱身,避开其锐,神兵摆过,力克魔性一击将其击掷落地,瓦解神威,无心再作纠缠恋战,等着被击落震碎的山岩,洋溢的尘烟硝雾散去,依然态度坚决,不依不饶地数着数序,一脚不移。
  “三!”魔者宁死不屈,旧疮再添新伤,匍匐爬起。
  “二!”他仰起头,不甘雌伏,愤恨武装到牙齿。
  “一!”随着最后一声读数,突然抬起的神兵指向静立的石像,时刻在闪动着幽绿色的眼睛,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剖在魔者心里,并剜下一大块来。
  游离视若无睹,神兵一摆,剑锋挺进,倒印在魔者的瞳眼和复杂的思绪中,轻松地削落祭祀魔像半边脑袋,流窜而出的凄厉四方震泄,山河呼啸,擎天惊雷,以魔像为能量爆发点,四周风云流窜,飞沙走石,气场被搅得风云突起,天摇地动,甚至连游离都大惊失色,始料未及,咬恨的面部遮避在手肘间,全力抵抗爆发的能量牵制着身躯,扎稳马步,抵冲向前。保证身体稳如磐松,根摇不动。
  同时,飞泄而出的气煞迎着自己身体分流而过,却神奇地粘黏在游烟和魔者身上,二者虽不及自己瑜百暇一,却也是一幅坚韧,纹丝不动地挨紧地面。
  在风沙迷离的瞬间,一个前所未见,形容狰狞,愤怒的面孔朝游离迎面扑来,抵御在神兵剑锋外,激昂的情绪埋没了理性,完全忽视克性,任其在胸腔上撕开一刀,宁为玉碎也要掏向游离腹腔,捣下一拳,五脏皆摇,催得一口血热往嗓眼直提,直瞪着已经走火入魔的魔者蜕变一幅青面獠牙,杀气腾腾。便急忙回躲,踉跄而避,扯着神兵剖滑着地面,几丈远的距离远远隔着魔者,还差纹丝间便踏空了悬崖。
  “哇...”一口热血撒了一地,腹中位置,疼痛在撕裂着往周身漫延。
  魔者在歇喘,继续加深着怨念,咬牙切齿,怨气冲天地直视游离,或许对于他来讲,守护的信仰早已凌驾在肉身至上,不容得亵渎更无法忍受其有半丝磨蹭,刮损。游离的傲慢为此付出了代价,在他完全行尸走肉的意念里,这等偿还还远远不够,吸附着从魔像流泄而出的气煞,整尊身体在膨胀变化,越发作势变强,回山倒海,势不可挡地要拿游离索命。
  游离的眼中,也是到了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的时候,棋逢敌手,势不两立。
  快速捻了个念头,更想早了这场没完没了地撕扯,把修仙之体开至极限,种种神威天力附身罩体;太古王象血继,八段卦色全开,盘肩绕足,七彩辉煌。七瓣绝世莲眼纹现额眉,飍魔神附体,开出四象青龙玄力,祭出囚牛,俯身施以洪荒神威,神兵加持,将状态开至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不管是身边飘动的,更甚至是一里方圆所移动和静止的,形状,气息,能量,在一瞬间分辨得明明白白,甚至短暂间地预测出它们的行动轨迹,目的和施放而出的破坏力,意念和思维。
  超神的修仙状态让游离站在了局势至高的峰点,睁开眼,势在必得,从容不迫,漠视魔者咆哮而来,心坚石穿,稍侧身,神兵回摆,剑柄顶向其胸腔,回击旧怨,空出的另一手抵着背面按下岩台,震出一尺深坑洼,再施力量,加深一尺,再施力量,加深一尺...
  无视着他面状全非,丢盔弃甲,直至压制深陷的坑洞完全盖了自己站立的身影,魔者被游离踩到了地底下,便抽身而出。
  他并不想取魔者性命,只不过已经深陷癫疯的魔者,这个时候只能以暴制暴,直至将其暴走状态瓦解消除,才能换来短暂的平静,足够的时间和那尊让他歇斯底里,万分拥护虔诚的魔像一谈,或许也只有他才能真正地制衡这头暴走的野兽,分分钟要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我大致能知道你是谁!”争分夺秒,抽身出现在魔像身后,他碎了半个脑袋,独剩下一只幽绿色眼睛,不知是惊恐还是愤怒,比以往时刻都要闪烁和不安,一柄力克魔性的神兵从石像身后抵近,穿过他肩膀迎着颈部摆了一圈,故作一个扼杀动作,近距离流泄的剑锋反应地在他脖面烧出屡屡灰烬来,宛如修魔一族嗜血,神兵嗜魔,欣喜若狂,蠢蠢欲动。
  “我也不想和魔族交下恩怨,更无意冒犯尊者。”游离冷冷道,谨小慎微,瞅着被自己压制下地面的坑洼有所动静,那头完全深陷癫疯,走火入魔的魔身缓足了气力,又刻不容缓地想要背水一战,破釜沉舟。
  “如果是我游离今日冒犯了尊者,还请魔君大量,晚辈自踏入修仙,修为资历尚浅,鲁蛮之人总会离经叛道,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置信的荒唐事来,今日还请魔君多包含。”继续从容着态度,恩威并施,一手着神兵抵着魔像下颚,一本正经地大谈人情世事。
  “我想你不会想要失去如此虔诚的一个仆人,毕竟这是我与他共事数载,唯一让我欣赏却也痛恨的事情,更重要的一点,山海天地仙魔势不两立,你更不想被人知道,你的真元神魂魄就藏在昆仑山的经阁禁地,白虎堂之中!”游离的声音远隔千山万水,横跨西海,火离和泽兑两大卦位,此刻飘荡在他身边的同时,也在穿荡在千里之外的昆仑山藏经阁禁地,幽静尘封的白虎堂之中,惊动堂外巡卫的修仙人,警惕着戒备着整所高院的动静。
  “你居然...”幽暗中一尊高出游离一个人身,一身紫幽色烈焰筑体,突然回过身来,惊讶着游离元神只身,一本正经地站在原地,孤身进虎穴,心比天高,便欲要吞噬扑去,隔挡在一柄冉冉血光的神兵之前,它同样渴望地看着魔者,特别是修为血祭远古的这尊,双方各具特色,高出一筹,便僵持不下。
  “不错,我自小出生在这里,这是屡屡逃课必到的地方,亲身翻阅这些禁书,度过十余年,以前的我叫竖沙游离,应该是修为不够,没能进入这暗阁之中,这层封印结界古老又罡纯,不像是当下哪个人物能施放出来,而且还不止是一个人的卦色罡气在其中。”游离道,正儿八经,正气凛然。
  “原来那个在我面前晃了十余年的小人身就是你!”魔像元神感叹道,有些吃惊。游离突然看向他身后,眨了眉头。
  “我想你那走火入魔的仆人应该醒来,彼此争执至今,全因小妹被无端掠来,又无辜被施压魔血之身,活在这山海天地之间,无论仙魔和众残部,每一个人都有他的信仰和坚持,小辈恳请魔君谅一个人情,我与魔界并无恩怨瓜葛,也不卖嚣势不两立的种族态度,一切因缘皆有出数,施令你的族人停下手,解了游烟魔血,不然今天可能会是你的千秋大业,元神残魄,两败俱亡之日!”冷冷道,依然是恩威并用,不依不饶,瞅着魔君未有所动静,目空所有,再附上一句;
  “困兽犹斗,禽困覆车,我只是无端被逼急了,直到厉害关系至活着的最后一口气息,我想谁都会拼尽全力,堵上所有代价去苟且而生,要不然你也不至于在这里,我们面临着相同的处境。”引导着魔君换位思考,谈吐斯文,有条有理,也是让他动了一下尊容,一丝特别的情感缔结,对眼前这个资历尚浅的年轻人有了些好感,或许突然想明白为什么仆人对他如此戒备和大张旗鼓。
  “他来了!”游离喊道,回到现实中,仆人魔者爬出洞洼,形若丧家之犬,负隅顽抗,跌跌撞撞地看过来,一见游离抵着神兵抹向魔像颈部,立刻暴跳如雷,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匍匐作势,狰狞示人,一场激烈的狂风暴雨又再一次绸缪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