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朝闻夕死
作者:苍穹孤虹      更新:2021-03-14 12:19      字数:3237
  “所以说,舅舅所娶的并不是月支天罡的亲妹妹,而是在她死后,迷人眼目,为了家誉,上阁统治地位,阿世盗名,掩人耳目,名正言顺地娶了的随从长侍女,那一个几乎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身!”故弄玄虚地瞪着大夏公爵的反应,他已经云海翻波,惊恐万状,就宛如上天突然丢了个一个晴天霹雳下来,徒手承接,比意识到死还要恐惧的骇人现实。
  “我说的对吧!”故意凑前,刻意问道,想要知道大夏公爵的内心此刻如何沸腾急躁。
  大夏公爵换了张脸,沉雄悲壮,沉潜刚克,再是一贯胸有城府,狡黠地瞪着眼前,一怒吼意识回到现实中,地堡中那俱被瞳术控制多时的躯体上,竭力地喘息,愤愤不已,咬牙切齿地瞪着地面,汗滴如豆。
  这过去所发生的一切,完全由游离主导,将过往的一段记忆里的人物,偷桃换李,将自己和公爵大夏霸的长嫡子兑换了顺序位置,如果是公爵大夏霸的亲生儿子悖逆上阁延袭的规矩,执意娶了下阁女身,那么这个总是把血统和名誉挂上嘴巴的亲舅舅,是否依然如初,那一贯咄咄逼人,湛湛青天对待亲生嫡子大夏御牧一样对待竖沙游离,虚堂悬镜,公平合理。
  诚然,可笑至极,所反馈回来的结果,不禁令人视如敝屣,鄙夷不屑,在游离的眼中,一贯傲慢不逊的故作处世为人态度上,那一幕幕不断从亲舅舅脸上演绎出来的真性情,简直就是在自轻自贱,不过让人付之一笑,不屑和冷漠。
  游离顾不做声色,安静地杵在大夏公爵身前,等着他意识自由后,安静地回想着发生过的点滴,自己是如何狼狈,啼笑皆非,生动地配合自己演了那么长的一处,这过程人物编排是假的,情境也是假的,唯独他流露出来的真性情,才值得让人回味,在游离别出心裁一番酝酿下,公爵那截然不同,天壤之别的为人态度,卖李钻核,老奸巨猾,独善其身,完全演绎得淋漓尽致,暴露得荡然无存。
  此刻大夏公爵也陷入鬻矛誉楯之中,理清了被牵制进幻境中所发生的一切,大夏御牧所扮演的角色就是眼前悖逆之子,亲外甥竖沙游离,而自己所流露出来的一切情绪,与往日形象着实截然相反,背道而驰,这与自己一贯以声势夺人,权势主宰的作风函矢相攻,游离这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戏份完全三分入木,甚至巧妙得炉火纯青,十拿九稳,稍稍抬高了看了一眼,一幅回应的态度刚愎自用,舍我其谁。
  双方僵持不下,一个得胜了不愿撤场,一个一贯桌荦不羁,困兽犹斗,也是跃跃再试,游离率先笑了出来,至少与大夏公爵生活了二十几载,眼前这副落魄样确实是第一次见,生动和憋,遂蹲了下来,别有一番耐心,故意迎合。
  “你有没有想过,”瞧着他脸上一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剑疤,此刻写尽了沧桑和颓废,他故作一贯十足气场地迎合上来,刚毅,不折不扣看着游离继续接着话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我搅乱了黄河祭的同时,将你的秘密昭示天下,后人和修仙世间将会怎么书评昆仑山和上阁的统治权威!”干脆直了,仿佛再一剑戳废了这个刚补足了信心的脑袋,当头一棒,立刻疲萎了下来,不寒而栗,回应着游离,几经迷失。
  屡试屡得手,游离笑成了一个孩子模样,这一刻完完全全地天真,没心没肺的那种,乐乐淘淘,就仿佛中有了一根牵制大夏公爵的致命绳索,只要那么一抖,他便屁颠屁颠地紧跟其后。
  踢天弄井,虎口拔牙被游离演绎得惟妙惟肖,大夏公爵怏怏着一张脸,牵制着配合着,他纵然也可能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也是笔笔画画致命地刻在心间,敢怒不敢言,扒耳搔腮,万般无奈。
  “你知道吗!”游离突然换了脸色,一幅愁云惨淡,忧郁和愤怒在一步步酝酿,正眼瞪紧了大夏公爵,在拿捏牵制了他的弱点之后,依然心有不甘,也要在气势上再一较高低。
  “你知道吗当灵儿被你们几个合谋害死,真正存活在我内心的阴暗从此被召活。”周身黑煞在泉涌,风气流踊跃,飍魔神附体,身后若隐若现,风云变色,剑拔弩张。
  “我留着你,留着将臣,也在考验着这世间规律,它会如何发展,到底有没有存在善恶有报,如果是我错了,那么某一日你等自然会提着我的人头上昆仑告祭竖沙一族,我游离自当无悔,如果是你错了,那么我将代表新世界的一股力量,颠覆整个修仙世界,荡平昆仑山。”咬牙切齿,士焰气冲斗牛,几乎在翻滚着怒火的眼睛,对碰着大夏公爵的冷傲,一贯侃然正色,慢慢地明白什么来,锐挫气索,显然有所顾忌。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你点了这么一根小小的导火索,从此远去一发不可收拾。”游离道,提醒着什么,公爵大夏霸不停在琢磨。
  “黄河祭只是个开始,昆仑山从此将不得安宁,直到它变成我想要的样子,又或者...”故意停顿了下,四目相对,犀利交锋,在深沉地道;“又或者如我所说的一样,我在寻找这世间虚渺的规律,到底存不存在善恶有报,我相信上阁为了巩固统治的权利,不仅仅只是灵儿,多的是沉在流沙,或者不知名河域,大山里的尸体,我只不过替他们站起来伸张而已。”
  干脆简要,秉轴持钧,要是大夏公爵能理解得更深刻一点,就能明白今日的游离,已经不再只是为报一己恩怨而大张旗鼓地作对昆仑山,他在考验世界的真理,这同时也是修仙的一部分,修仙武技,炼丹制符,天罡地煞种种知识外,拥有更高阶慧根的人,在修仙的这条路上更会揣摩世间运行的真理和秩序,不停地探索和加以论证,让意念意识更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进阶状态,从游离身上显现出来的风气,果敢坚决,稳吃三注,这不仅仅是个人恩怨,如若真的是利用陷死下阁女身成为了他弄究世间真理的导火索,那么他口口声声要用昆仑山来作为论证的代价绝不会是凭空捏造,信口张狂,这孩子一直就是目达耳通,神机妙算的人,又遗继‘太古王象’的潜质...
  ‘糟了,他完全有能力和气魄这么去做!’大夏公爵心有余悸地审视着游离,虽然这孩子不爱权势,但从他身上隐发出来的种种迹象,这只是个要与不要的问题,开始惶惶不安。
  “你本也要死,祭慰我死去的妻子,我留你一命也在期盼着某日谁会先落到谁的手上,不过这局势已经很明显。”指着四周囚牢,和眼前这副落魄样,拔出一柄小寒刃,抛光的闪耀在大夏公爵面前,要他注意什么。
  “自灵儿死的那一日起,我们恩断义绝,从此不再有情义关系,脸上这一刀,我们作为男人决斗,彼此公平,而现在这一刀,我要替亡妻打抱不平,事实的真理还有待继续论证,今天不是你的死期,如此让你干脆地死,我愿意让出这一招将死,折掉一棋,继续候待,揣摩天意。”话罢搭着公爵大夏霸的手拉过来,干脆地剖下一刀,疼得他哇哇在嚎。
  “愿灵儿听得到!”游离冷漠道,全然无视他憋屈得青红涨紫,竭力怒嗤,顺手拉开自己的衣袖,同样木讷地剖下一刀,丝毫没有反应。
  “痛吗?”游离迷离地看着大夏公爵,神情荡漾,如堕云海,迷踪失路。
  “痛就对了,因为你还没有尝受这世界最悲痛的失去,所以你在乎这身肉身的感受,所以你一再强调上阁的统治和血统的存正,因为这是完全悖道而驰,屡屡要天命规律发展成你想要的样子,一步步地透支着罪恶自圆其说,聚敛无厌。”拉了袖口,正容亢色,亦庄亦谐再道;
  “难道你真的以为只是一招错杀了一个下阁女身,为了报复,只有我游离,创立的‘破晓’如今才是昆仑山的心头大患吗?”轻蔑地看着已经快恍然翻悟的大夏公爵,还在审时度势地酝酿什么,游离随手一摆,‘轰隆!’一声巨响炸穿了眼前的漆黑,一个巨大的斗兽场上,沸沸腾腾的各残族将士劈天盖地,气势喧天地张吼着,铺天盖地来势汹汹。
  “这外面的每一个种族,以及他们的子孙,子孙的子孙永远地缔接着同样的仇恨,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根深蒂固,直到荡平昆仑山为止,这股气焰绝不生息。”错开身,要让他看得更明白。
  “而我,只不过选择了命运的指引,尝试凝结这股力量,也在论证着它终究会走向何处!”
  话罢朝一旁的黑风衣使了眼色,他转过来,拉高了风帽,瞳力施威,再次将大夏公爵带入幻境中,他看见了被游离轰破的洞窟外,排山蹈海地涌进无数残裔将士,将这个狭小的地牢拥挤,坍塌坠入深渊,趴附在身上的异族张开血盆大口,狰狞地在身上啃下一块又一块,直至把意识摧毁,一个北荒战士的身影深深地烙进他的心中。
  黑风衣收了瞳力,转身跟随游离离开,大夏公爵七孔血流,虽死尤生,昏昏僵僵,强大的意念折磨,完全让他形成一具死灰,此刻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