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宁静的那片海
作者:
A离 更新:2021-03-14 11:27 字数:4164
夜阑人静时分,人姑且未休。夜晚的城堡,仿佛一切都从沉寂中复苏了。华丽的烛台,摇曳的烛火,温暖的壁炉,银光闪闪的餐具,以及活跃的人们。
莫天邪涨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也确实饿了。
“好吧,你去吧。”莫天邪垂下眼,用有些傲娇的语气道。
看到人的表情,欧阳希知足的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顿时,莫天邪望着人越来越远的背影,竟然有种很孤独的感觉涌上心头。
“等等。”他只好又把人叫住了。
“怎么了。”欧阳希转过身来轻声问。
不知所措的莫天邪就这样盯着人家的脸涨红了脸,俩人僵持了好久。
快说些什么啊,不然太尴尬了,可是我想说什么,我怎么忘记了。莫天邪的思维已经变成一片浆糊了。
“能温柔一点吗,你的冰锥,弄疼我了。”
莫天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简直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明明想和欧阳希说的不是这些啊。
“乖。”欧阳希坐在莫天邪床边,靠近到莫天邪身边,俯下身子轻轻抱了人一下,“这样算温柔吗。”
莫天邪沉默不语地把人推开,命令的语气说话:“弄饭去。”
欧阳希又一次转身离开了。莫天邪感到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欧阳希的温柔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呢?就这样,等待欧阳希回来的莫天邪感觉自己“度秒如日”。
啊,又累又饿。莫天邪生无可恋地想着。
不知道多少次将要睡着又期盼着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欧阳希的脚步声终于靠近了。
真是的,都快睡着了。
好不容易等来欧阳希了,欧阳希默默地端来好不容易熬好的粥,小心翼翼地端到莫天邪床前,用调羹喂人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喝。
莫天邪轻松极了,像要人呵护的婴儿似的自己连动都不要动一下,欧阳希已经长时间手端着碗喂莫天邪,都快累麻了。
“你能不像哄婴儿一样哄我吗,我自己吃。”莫天邪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欧阳希一言不发,沉默着为人擦干嘴,冷眼望着懒懒散散的莫天邪。
“欧阳希,你真温柔,能哄哄我睡觉吗。”莫天邪邪恶一笑,靠在欧阳希肩头,“还疼,你太凶了。”
欧阳希面无表情:“并无。”
“希,你知道我正有此意。”莫天邪想要恶心欧阳希的,再一次人的肩膀上一蹭,倒头就睡。
欧阳希垂下眼,微微叹了一口气,把人的身体放进波窝里,头摆正到枕头中央。
“对了。”莫天邪睁开血红的双眸,在黑暗的地方,鲜红的颜色更是令人恐惧。
突然醒过来的莫天邪把欧阳希吓了一愣。
“怎么了。”欧阳希淡声地问。
“赫连墨是谁?”莫天邪眨巴着红色的大眼睛和雪白的睫毛,望着欧阳希。
欧阳希对他问的问题也是醉了。“很厉害的人,我接触的不多。”欧阳希淡淡地回答。说着,一边把人的两个胳膊放进被窝里。
“那有什么能力特征什么的吗,例如惯用的武器。”
闻言,欧阳希不解的看着莫天邪的脸,即使黑夜中看不清人的表情,却也看到了他眼中的热切。欧阳希顿了顿:“你问这些做什么。”
莫天邪乖乖地打了个哈气,仿佛很困了的样子。
“他……”欧阳希思索了一下,“是个近战高手,速度很快,武器……是一把黑色的尺子。”
欧阳希一直相信他曾经的那个小伙伴是个性格纯良无害的家伙,不会有什么坏念头的。就算会做出极端的事情,也许只是在任性在闹脾气罢了。欧阳希这么想着。
莫天邪闭上眼,假装心不在焉已经要睡着了。
坐在莫天邪床边的欧阳希终于放心了,站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莫天邪的房间。
而在黑暗中,本应熟睡的莫天邪悄悄露出了令人寒栗的恐怖笑容。
而在别处,收到赫连墨发来的回信以后,苏梓沫等人瞬间炸开了锅!苏梓沫等人为迎接赫连墨的归来,又在房间里拆迁了。
“赫连墨???他要回来了吗?哇塞!不会吧!”苏梓沫在房间中一边东翻西翻一边上蹿下跳的惊叫道。
“离开那片海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回来。”弑叛忆坏笑道,一边帮苏梓沫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寻找苏梓沫的一条项链。
“啊,已经好晚了,你们安静些啊。”苏韶不耐烦地打着哈气,“我也不好几年没回来了?怎么没有人思念我啊。”
“急什么,很快就要天亮了。”苏梓沫笑曰,“话说,苏韶,这么多年来,你呆在梦境里,是怎么样的世界啊?”
“那还用说!”苏韶一笑,“跟这里没什么区别,梦境里也有一个世界,虽然也有大大小小很多城镇,很多现实里去过的地方,甚至还车来人往的,很热闹,但,应该都不是真实的吧?”
“梦境还挺逼真的嘛。”苏梓沫调侃道。
“不,那就是真实的人,那些人跟你一样在梦境里罢了。”弑叛忆淡淡地道。
“嗯?你怎么知道?小忆?”苏韶奇怪地看了弑叛忆一眼。
“哦嚯,没什么。”弑叛忆笑道。
“话说苏韶,我从没想过你长大后会是这个样子啊。”苏梓沫上下打量一番苏韶,然后道。
弑叛忆点点头:“对,长残了!”
“去你丫的!”苏韶对弑叛忆的玩笑很不满意,立刻就开始他们日常的扭打在一块儿了。
苏梓沫只是笑笑,继续找她的项链。
“话说韶兄,你看到莫天邪了嘛,什么想法?”
“嗯?”苏韶白起眼,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道,“那个蓝头发?还是白头发?都没见过呢。”
“白头发,就是刚才神情很奇怪还说自己只是累了的,欧阳希扶他走了。顺便一说,我刚才看到他的头发变成了黑色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真是神奇。”弑叛忆轻描淡写地说着,“可能只能用眼睛的颜色区分他和欧阳希了?”
闻言,苏梓沫的脸色一下子就绿了。
“头发……变色……?说实话,他给人感觉好奇怪,但又很熟悉的感觉,是什么种族的孩子?”苏韶疑惑不解地问。
“说来你不信!他是个半神者,也算是神族……”
听言,苏梓沫对俩人的窃窃私语很是不满:“快点找啊,聊什么呢!”
苏韶只好笑着点头哈腰,一边问苏梓沫道:“老妹儿,那个莫天邪,是什么情况……神族啊,留在这里没问题吗?虽然我只是普通人类,但是灵族不是很厌恶神族吗?让赫连墨看到也是个问题啊……”
“没用的。”苏韶的想法立刻被弑叛忆打断了,“首先,我觉得那个神族来历不简单,强得很,其次,他现在还和欧阳希在房间里搞呢,怕是以前认识过。”
“搞、搞?!”苏韶惊叫出声。
“噗,你想歪了。”苏梓沫解释道,“欧阳希刚才弄了饭给莫天邪吃,晚上十点以后吃饭会胖的。”
“对了,那个神族瘦骨如柴,而且身上受了很严重伤,可能是什么刑罚。”
“不简单啊。”苏韶赞叹道,“要不我让小墨试探他一下?”
“完全没毛病。”苏梓沫和弑叛忆不约而同地回答。
苏韶吓到了:“你们串通好了吧?一开始就想让我干这事儿?”
“不,比其神族的来历,我更感兴趣他和欧阳希有什么过去……”苏梓沫笑容逐渐明显道。
“我觉得完全没有关联,那家伙根本就不像是认识欧阳希的样子,莫天邪都说了是被欧阳希无意中捡回那片海的——就在黑州东岛上。”
“我觉得有故事哦,希的眼神不对,好像急了。”
“话说,你有听到笛声吗,我好像听到了?”
“啊?有吗?我们这里哪有人会吹笛子啊……”
苏韶对两人的话题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在困倦的夜晚,安静地望向窗外,金橙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繁星点缀的夜幕,心中想着,这一切竟然都是真实的。
在梦境的世界中,相同的夜晚度过了多少,类似的夜空看过了多少,但终究都是虚妄。梦中再美的夜,也远远没有有此刻的夜色美。
远处漂泊而来海浪拍岸的沙沙声响,这里是天空彼岸的那片海。
而依旧在二楼秦无凄的房间里。
夭阡,冥月祁梦和秦无凄其乐融融的围坐在一块儿斗地主。
“我是再也不想睡觉了,做梦太恐怖了!”夭阡调皮道。
“切。”冥月祁梦轻轻戳了一下夭阡的额头,嘲笑道:“你会猝死的,虽然我暂时也不想睡觉。”
“这是我做过最累的一个梦了。”秦无凄苦笑着点了点自己手中的牌。
“对6。”夭阡一边出牌,一边聊到,“话说,苏韶回来了啊,祁梦,你还记得他吗?”
“对8。你已经忘记了啊?这个叫斗地主的游戏就是他教我们的,是人类玩的游戏。”
“对9。谁说的,这不是人类才有的好吧?魔族小时候早玩过了。”
“对j。苏韶以前一直一起玩的呀?怎么,祁梦你才是忘记了呢,我还记着呢。他以前把沫姐偷藏私房钱的魔法盒打碎过,五次。”
“不要。我怎么记得是六次?第六次打碎的时候姐把他吊在树上打,我还在一旁笑话他呢。”
“不要。苏韶被关在梦境里,那他以前就遇到过食梦之灵了?”
“顺子。那是当然,他和我姐姐还有赫连墨一起遇到的,他为了救姐姐和赫连墨所以才被关在梦境里的。”冥月祁梦仿佛有些引以为傲的气势道。
“不要。你手气真好啊祁梦,我都开始羡慕了。”
一边翻弄自己手中的牌,一边思考的秦无凄抬起头来,顿了顿,忽然想起些什么似的问道:“那,赫连墨是个怎么样子的人呢,你们光在说苏韶,我更好奇的是这位——赫连墨,感觉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她失望的确信到自己手中没有更大的牌了:“不要。”
冥月祁梦和夭阡不敢置信的表情面面相觑,然后冥月祁梦首先质疑道:“你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吗?”
“这个名字吗,只是有点耳熟。”
“怎么可能呢?”夭阡嘲笑道,“赫连墨是灵族首屈一指的多克多选手,还长着一张清新禁欲的好脸,尤其是在血族雷赛勒斯那一代(中心城区)很受欢迎的,应该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吧,你居然说你只是有点耳熟……我的天。”
“赫连墨自从离开那片海以后,就变成那么有名的任人物了,也难怪他不想回来。”
“那他……”不知是什么在作祟,秦无凄感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回来过了,吗。”
“他离开那片海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已经过了……嗯我算算,他离开的时候和我姐姐一样,十一岁,那一年他们是一起踏上征程的,也是那一年遇到了食梦;现在我姐姐十七岁了,那赫连墨就已经离开整整六年了,这六年里都没再回来过。”
“是吗……”
秦无凄默默地看了一眼窗外,心不在焉似的。
赫连墨,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秦无凄缓过神来,对着二人一笑:“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像是在吹笛子,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吹管乐器。”
远处的海面上回响着悠扬的笛声,一直到黎明才间断。
一头黑丝的英俊少年坐在狼马上,身后背着巨大的黑色尺子,正望向远处的海面,悠然自得地吹着手中的竹笛。以悠长旋律的笛声驱散不眠之夜。
“快到了,给他一个惊喜吧。”少年笑语。
在秦无凄的梦中彻夜环绕的笛声,似近似远。
只是仿佛不断出现一个陌生的画面。
在梦中,秦无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是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把白色的钥匙,隐约记得还挺漂亮的,她想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那把钥匙仿佛恬静地笑着看着她,就那么无所依靠的悬浮在那儿。
秦无凄试图再一次抓住那把钥匙,可在她的手指触碰到它的时候,那把钥匙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