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恰好，苏婧妍也有同样的想法，两个女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和和气气聊上。
  真要说起来，赵霏跟沈芊的恩怨，其实比苏婧妍还厉害。
  因为沈芊不止让她丢了脸，被网友各种“毒打”和戳着脊梁骨骂，更重要的是——就连她喜欢的秦驭，也护着沈芊！
  只可惜，上一次她跟沈芊的交手完败。
  赵霏心不甘情不愿，最后还是低了头，可不代表，她就要把这件事翻篇了。
  现在她是不敢贸然再做什么。
  但是，赵霏也知道借力打力。
  既然今天苏婧妍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她又怎么会错过呢？
  “对了，苏小姐，这是我的名片。”赵霏说着，从手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苏婧妍。
  苏婧妍顺手接过去，就看见名片上的头衔——星光娱乐副总：赵霏。
  “星光娱乐？我以前练习生时期的朋友，也签在星光娱乐呢，还真是巧啊！”苏婧妍立刻热情地攀谈起来。
  她表情管理得很好，没把内心那一丝不屑，泄露出来。
  前几年影视圈红火，是个人就投身这个圈子，也有很多富二代进场，不过大多就是玩票，要么就是赔个底掉，只有少数是真的在做事的。
  至于星光娱乐这个经济公司，倒也不是野鸡公司。
  但也就是个不大不小的规模，至于赵霏这个副总头衔，估计也就是靠着家里关系，挂了个虚衔。
  毕竟，从她之前一系列的智障操作来看，她这种智商，要当正经公司的副总，还差得很远。
  除非这个公司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倒闭……
  当然，这些心理活动，都被苏婧妍很好地压了下去，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屑，反而很热情地跟赵霏聊起来。
  聊着聊着，赵霏也不吝啬把苏婧妍带入自己的圈子。
  她正给苏婧妍介绍完眼前的几人，余光一扫，恰好看见沈芊走近，沈芊身后不远处的杜琦，也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大约是应酬完了，过来找苏婧妍的。
  赵霏嘴角扯了扯，浮出冷笑，然后拉着苏婧妍的胳膊，冲她笑着说道，“对了，《扬帆再起》这个选秀是不是要播了呀？我看都定了时间。”
  苏婧妍笑着点点头，“是啊，快了。”
  “你明明就是圈子里的前辈啊，何必再上这种选秀呢？话说回来，以你的实力，出道肯定没有问题的吧。”
  苏婧妍余光看见沈芊正好走近，叹了口气，“我对自己的实力倒是有信心的，毕竟也出道这么久了，如果还不如那些后辈，那也没有比赛的必要了，至于能不能出道，这里面的变故太多了，现在也说不准……”
  “有什么说不准的，”赵霏拍拍她，好似在安慰，“我现在也在星光娱乐做副总，旗下那些偶像，包括当红的，我看实力都不如你，要是你不能出道，我才怀疑有黑幕呢！”
  沈芊原本是在回消息，没注意就走到了赵霏和苏婧妍的位置附近。
  两个女人刻意提高音量的对话，一字不差，自然悉数落入了她的耳朵里。
  她好笑地勾了勾唇。
  正要转身离开，却迎面碰上了杜琦。
  “沈小姐。”杜琦风度翩翩，笑着打了招呼。
  沈芊回了个笑，“杜先生。”
  “杜总，沈小姐，我正跟苏小姐料到《扬帆再起》这个选秀呢。”赵霏看准时机，叫住眼前的两人。
  尤其是准备离开的沈芊。
  “我现在也算半个圈内人了，之前去星光娱乐，本来是打算去随意试试，不过做着做着，发现还挺有趣的，刚才我正跟苏小姐聊呢，以我的眼光来看，她最后出道，肯定没有问题，杜总和沈小姐觉得呢？”
  赵霏不愧在星光娱乐挂了半年副总的虚衔。
  智商和脑回路，都比之前稍稍有所提升。
  她这话问得很有意思，杜琦是苏婧妍公司背后的金主爸爸，目前又在追苏婧妍，当然很看好她出道。
  换句话说，为了让苏婧妍高兴，哪怕她就是个唱跳全部无能的女艺人，杜琦也会想办法出道。
  所以，赵霏这话实际上，问的只有沈芊。
  而且还是当着杜琦，和其他人的面。
  赵霏的话已经说得这么直接，如果沈芊是含糊带过，又或者直接否认，那么就很折损杜琦的面子。
  杜琦毕竟也够得上资本爸爸的级别，沈芊对苏婧妍不屑一顾没问题，但如果当众不给杜琦面子，免不了就要付出点代价了。
  赵霏话音落下，杜琦也微微一笑。
  关于苏婧妍保送出道的事情，他听苏婧妍近似撒娇一般地抱怨过，说沈芊那一关没有通过。
  男人嘛，对于漂亮女人的撒娇，总是难以抵挡的。
  更何况，苏婧妍还是他最近觉得新鲜，正在追求的女人。
  “我是个完全的圈外人，说不出什么门道来，不过婧妍已经出道过，也有不少经验，想必这次应该不成问题。”杜琦笑笑说。
  杜琦提到苏婧妍时，称呼还特地用了很显亲密的“婧妍”。
  赵霏拿捏准了他的态度，这下更得意了，“我算半个圈内人，杜先生说自己是圈外人，那正好，加上沈小姐这个完全的圈内人，就齐全了，恰好沈小姐也是节目组的导师，还是联合制作方吧？”
  沈芊红唇勾着，等着赵霏怎么继续把这个坑往下挖。
  “不知道沈小姐是怎么想的呢？你觉得苏小姐最后能出道吗？”
  赵霏笑吟吟看着沈芊，一字一句问道。
  她之前面对沈芊的时候，有点太莽了，脑子也不知道转弯，就直接正面刚上去，结果就被沈芊“毒打”得很惨。
  但现在不一样了，赵霏想着自己怎么也在职场半玩票半认真地做了半年。
  好歹，也学会了一点新技能。
  磨炼了这么久，正好这次拿出来，在沈芊面前试一试。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苏小姐其实出道比你还早吧？”赵霏像是突然想起了这茬，补充说道，“要论资排辈的话，其实你应该叫苏小姐一句前辈的吧？现在真是……换你来当导师，苏小姐当选手，你多少也会有点尴尬吧？毕竟后辈对前辈评论投足，怎么看起来，都有点不太像话啊……”
  赵霏这番话，等于在之前的情况上，越发火上浇油。
  她先问沈芊怎么看，觉得苏婧妍最后是否能出道？
  然后，又内涵沈芊其实是后辈，根本没资格对苏婧妍这个大前辈评头论足，也就是说，无论沈芊现在说什么，其实都不对。
  如果沈芊说觉得苏婧妍不能出道，或者回避这个问题，就等于当众得罪杜琦；可是，即便沈芊说觉得苏婧妍能出道，也落入了赵霏刚才的陷阱——她评判苏婧妍这件事，本身就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