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没空，过几天再回来。”
  诗施坐在化妆间，任凭化妆师给自己上妆，冲着他说道：“你过来看我们演戏呐？”
  乔牧坐在一边，一双腿搭在化妆台上，低头玩着手机，说道：“现在回家，也是玩手机，索性等你收工一起回去。说真的，都没人，挺无聊的。”
  说完，他搁下手机，拿过诗施面前的红枣酸奶，饮了两口，润润嘴唇。
  他回东海，很早，是凌晨的航班。
  早上抵达的时候，看看时间就冲着片场赶来。恰好，诗施都是刚到片场没多久，坐在化妆间上妆，等着拍摄开始。
  今个拍的镜头的其实很少，论起来，也就一分钟左右，但是却是挺讲究的。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少女怀春总是诗，那种淡淡的感觉，简直妙不可言。恍如小女生的暗恋，似乎是绚丽的泡沫，充满着一切的遐想，却不忍戳破的美好。
  说起来简单，但却极难表现出来，至少诗施的水准还不够。
  执导一部电影，导演掌控的是大方向，讲戏也是笼统的说说，并非所有导演都有超凡的演员，演而优则导的例子其实很少，没有几个能如钢炮那样厉害。
  所以，这部分的戏，终究是得诗施自己的领悟。
  “好了。”
  化妆师妹子，拎着眉笔，瞅瞅镜子中的效果，颇为满意地说道。
  诗施左右瞧瞧，打量着有没问题。
  乔牧说：“别瞅了，跟小女孩一样，挺好看的。”
  “真的假的？”
  “肯定真，就是比娜扎老点。”
  乔牧看向隔壁的娜扎，那模子、身段，一瞅就是小年轻，青春就洋溢在脸上写着，他没睁眼说瞎话。
  诗施噘着嘴，说道：“那你丫说屁，拍戏了。”
  诸多部门，都悉数等着，差演员就位了。
  拍摄的时候，导演、职员们都是最早前往片场的，他们需要保证演员就位之前，一切准备妥当，不能浪费时间。
  倘若艺人的行程表是6点抵达片场，他们或许就是4点多。总之，艺人化妆完毕之前就得安排完，除非遇到不可控情况，如某著名玄学大师小色，曾祝愿诗杨影视“烂片成堆”。
  “action。”
  柔和的灯光，洒在了诗施的脸上，她躺在床上，看着一本美食杂志。
  一旁，响起的是娜扎故作的嗲声。她在床边，蹲在剧组买来的小狗身旁说道：“哈喽，各位吃货们。《徐瘦瘦吃肉肉》的这个节目……”
  娜扎搂着小狗，喊着“BEY”的时候，某场务冲着小狗挥挥手中的卷心菜，那条叫做“老板”的狗，立即就挣脱了她的束缚，跑开了。
  虽然乔牧不懂，但是这条狗很喜欢嚼卷心菜，简直就丧失了狗狗的尊严，与大白一样，都是可耻的。
  娜扎转向诗施，询问道：“你家狗有厌女症，还是它喜欢男生啊？”
  诗施则是握着笔，在杂志上描描画画，她说道：“它大概是承受不了你这个嗲声。”
  “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呀。”娜扎站起来，在床边晃了两步，说道。最终，她坐在梳妆镜前，扎着辫子说道：“现在网红过气多块啊。我要是不趁红的时候涨点粉，融个资、变个现什么的，我什么时候才能有真正的自由。”
  娜扎的角色是一名女主播，所说话台词，也是具有针对性的。半现实，半虚拟的话题，总归有着不少代入感。
  她的演技，挺尴尬。
  乔牧皱着眉头，蹲在一边瞅着，嘴角朝下，有着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但是，想想是自己请的艺人，还是算了。
  犯错了，就得认。
  只不过，也是自己内心认，人前人后的，绝不能说自个眼瞎。况且，演技并不是她的全部，她还有着其他优秀的地方，比如好看……
  “我很努力了，我想要努力得到1123对我厨艺的认可。”
  “1123，什么鬼？”
  话题一转，就跑到最重要的部分。
  前面都是铺垫，是引子，此刻才是这一幕戏的重点。
  诗施饰演的顾胜男，对于1123的客人，也就是男主有着一丝稍稍地好感，有着一种类似于暗恋的可能性。
  “咔。”
  乔牧握着拳头，嘴唇抿着左手的指节，郁闷地说道。
  “怎么了？”
  诗施翻过身子，趴在床上问道。
  乔牧故作深思，面色很难看，他说：“你的脑袋里面，有没有想着我的身影？”
  “想你做什么？”诗施道。
  “发春诶。”
  “你丫的才发春。”
  “我是说，你的角色是少女怀春。”乔牧说道。
  诗施抬起脑袋，说道：“然后呢？”
  乔牧摸摸下巴，说道：“感同身受，懂吗？”
  “明白了。”
  “有悟性。”
  乔牧点点头，称赞着自家媳妇后，朝着徐宏宇说道：“徐导，可以继续拍摄了。”
  “厄……”
  徐宏宇的心情，是崩溃亏的，原来自己真的是导演。
  瞧那家伙的样子，怕是架空自己作为导演的权利了，连喊“咔”的机会都不留的。
  但是，他能说什么？
  他抖抖烟灰，淡定地说道：“那开始吧。”
  ……
  渣男前辈，曾言：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往前捣捣数百年，文采好的风流人物，几乎都是渣的。
  秉承前辈的遗愿，乔牧悠闲地躺在沙发上，怀中卧着一只白色的大猫，玩着游戏。
  他自己，是不提倡大家玩游戏的，无论是什么游戏，终究都是花钱的。
  竞技类的游戏，王者农药亦是如此。
  不充钱，你能买皮肤吗；不充钱，你能买高级铭文吗；不充钱，你能变得更强吗？
  不是游戏厂家无良，世界都是公平的，你充钱多，你也能跟被人一样厉害。
  没有觉得的菜，“穷”是原罪。
  况且，打游戏容易浪费时间，原应该努力工作，努力赚钱的时候，都会被消磨掉。
  乔牧是不提倡的，但是他不会阻止，他要做的，就是给那些沉迷于游戏的家伙，一个教训。
  说起来，他也有过阻止，例如游戏中混在低端局虐菜，虐的那些家伙怀疑人生，删游戏。
  他搁哪儿玩着游戏，诗施就没那么无聊了，她裹着围裙，站在灶台边，尝试着煮面。
  她的厨艺，乔牧是信不过的，但是拗不过人家想学，总不能打消积极性。到时候一边埋怨总是自个做饭，一边斥责诗施太偷懒，该怪谁呢？
  夜，8点。
  茶几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在台灯下，闪耀着明亮的光泽，只差来些路人甲科普一波这些菜的来头。
  这些会发光的菜是台灯的光亮，于是就没有飞檐走壁、翻雨覆雨只为了做菜的大手子。
  有的只是诗施，她满怀着期待，看着乔牧……
  乔牧随手拿过剧本，看了眼，纯粹当做是敬业的演员了。他拿起筷子，夹着黑不溜秋的牛肉，说道：“夏日的烧烤，配上阿根廷的辣酱，激发出来的就是原始的香气。”
  诗施怔了会儿，她说：“你抢台词了，你刚刚说了我的部分。”
  乔牧搁在筷子，鼓掌称赞道：“好记性，剧本背的这么熟。”
  “那是。”
  诗施腆着酒窝，微笑地说道。她很得意，仰着小脑袋，看了会天花板，随后冲着乔牧说道：“你快尝尝啊。”
  “我真的没有勇气。你知不知道，电影中的菜式都是胡编乱造的，你哪来的信心瞎做？”
  乔牧重新拿起筷子，看着黑色的牛肉，真的不敢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