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看了看陈有德背后，有写发憷。
  他有些不敢靠近，怕牛头的权能在跑出来。
  “主人让你过去，赶紧的。”小黄蹦起来就是一脚。
  一号一个蹡踉，踩着小碎步来到陈有德身边。
  这鬼当得，太委屈了。
  陈有德坐起身：“我有这么可怕？”
  “没，没，主人仁慈、慈祥、和善，一点也不可怕……”一号赶紧学着小黄拍马屁。
  “这么说，你不怕我？”陈有德打量一号再问。
  一号当时就想哭了，这该咋回答。
  小黄此时拿着陈有德的拖鞋来了，嘴里道：“敬主人是因主人仁慈，怕主人是我等本分。”
  说话功夫，小黄把拖鞋已经放好在陈有德脚前面。
  陈有德被这马屁拍的人都感觉轻飘飘了。
  小黄目瞪口呆，这还是黄鼠狼么，真成精了。
  “小黄很有长进，赏。”陈有德赏了一丝功德。
  “谢主人，谢主人。”小黄连连道谢，这才退下。
  主人既然要问话，他在一旁待着不合适。
  “一号，我问你，你生前身后是谁指挥你拐卖人口的？”陈有德问。
  “这……”对于这个问题，一号犹豫起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或者说该不该回答。
  “不说？你现在已经死了，还想为身后人打掩护？”陈有德冷哼。
  一号一听也是，当初活着时候说了绝对不会出卖老大。
  可那是生前，现在他都死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但一号犹豫下还是道：“主人，您问这个干什么。”
  “干什么还用我细说，你心里不清楚？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陈有德淡淡道。
  一号郁闷，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还心理清楚，清楚个鬼啊。
  现在的一号真是宁可当个糊涂鬼，也不想当个明白鬼。
  但既然陈有德都问了，一号还是将他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在一号背后，还真有人指挥。
  每次一号抓了新的孩子，定期都需要联络一名叫做老鸹的人。
  而运送人口的基地，就是麓山的废弃矿井。
  一号三人将人留在废弃矿井，联络老鸹以后，等上半天，他们抓的人就会被悄声无息带走。
  同样，带走人后，在矿井也会留下很多现金。
  但从头到尾，一号都没有见过那名叫做老鸹的人。
  陈有德一听这人贩子怎么也弄的跟特务似的，接头人都不见面，搞得这么神秘。
  可这样一来，线索不就断了。
  一号也没见过老鸹长什么样，那谁还见过。
  “我现在需要老鸹的信息，一切信息，越详细越好。”陈有德道。
  “主人，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再多的……”一号说到这儿忽然想起来了：“对了主人，我想起来了，还有一队人贩子可能见过老鸹。”
  “说说看。”陈有德继续记录。
  “在临市也有人偷孩子……同样是三人小队，我知道他们三人的信息，或许可以通过他们找到老鸹。”一号一边说着，还偷看陈有德的反应。
  看得出，陈有德很厌恶人贩子。
  要是因为其他人贩子，陈有德怪罪下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陈有德却一句话没说。
  人贩子，天下这么大，人贩子何其之多。
  偷人，抢人，那都是重罪，也是最无本的买卖。
  陈有德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既然遇到了，肯定也要管一管。
  可是一号看陈有德不说话，心中忐忑以为陈有德发怒了。
  于是一号准备将功补过，小心道：“主人，我还有一条消息跟您说，是关于您所在的孤儿院的。”
  关于孤儿院？
  一听和孤儿院有关系，陈有德上心了。
  难不成还有人贩子准备打孤儿院的注意。
  真要是这样，陈有德就准备耗费大量功德，召唤个妖族大军出来，来一个抓一个。
  “主人，上次我抓的孤儿院那名叫做邵邵女孩儿，并不是我临时起意，而是老鸹给的任务。”一号开口了。
  “你说什么！”陈有德声音提高一些。
  一句话陈有德就听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邵邵只是孤儿院的孤儿，怎么会有人点名抓邵邵。
  “具体是什么，全告诉我。”陈有德冷静下来，继续听。
  一号回想：“我知道的也不多，就是上次交货后，老鸹留下一张纸条，还有关于邵邵的信息。
  原本我们偷孩子，是不会在对孤儿院的人下手，那样会引起广泛关注，也容易暴露。
  可是这次老鸹给出了十倍的价钱，我们才以身犯险。”
  “十倍的价钱，抓邵邵？”陈有德沉思。
  邵邵有什么可抓的，先天视觉神经萎缩，还是孤儿，抓邵邵出十倍的价格，这不成立。
  一号也就知道这么多，陈有德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道：“你们平时抓一个孩子多少钱。”
  “五岁以下的一万，五岁到十岁的五千，十二岁以上的一万。”一号不敢隐瞒。
  陈有德听到后奇怪：“还有价格区分？”
  一号小心翼翼解释：“五岁以下好教养，很多人愿意买，五岁到十岁的买的人少，基本不会有人要，更多是一些非法组织训练小偷儿或者干其他的用的。
  至于十二岁以上的，特别是女孩儿……其实有很多富人都有奇怪的爱好。”
  他说完这些生怕陈有德会生气。
  陈有德深呼吸，还真是完整的产业链。
  原先新闻上说过谁家的孩子在其他城市被打断腿，扔街要钱的事情。
  陈有德还疑惑那些孩子怎么被带走那么远，。
  原来这些人身后还有一条产业链。
  虽然生气，但陈有德知道自己身边事还管不完，更别说管天下事，也没那个能力。
  想到邵邵，被单独悬赏高价，陈有德以后要注意了，难免以后还有人盯住邵邵。
  “行了，没你的事儿了。”陈有德摆了摆手。
  一号如释重负，悄声无息的回到角落待着。
  只要主人没怪罪，什么都行。
  ……
  另一边。
  麓山别墅区中，张杰在床上躺着吸烟，身边躺着晚上带在身边的女伴。
  不管多么激烈的运动，他都忘不了今天的所见所闻。
  还有他悄悄录下的视频已经看了十多遍了，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