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点开了这个在他看来多半没有什么意思的视频。
  但是……
  “这个书店老板有病啊！你不会当老板你开个屁的书店！”
  “你书店没有书，为什么叫书店？要是不想开了，我帮你砸了可好！”
  视频里，几个性格一看就特别火爆的书友正怒气冲冲的质问着那边的书店老板。
  书店老板此刻站在那里，战战兢兢，满头冷汗，四面赔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一样。
  这些是属于暴躁的书友。
  另外一些就比较温和了。
  “大家不要吵，安静的等着就好了，这样吵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倒不如我们安静一点，等他慢慢解决就好了。”
  说话的男人推了一把眼眶的眼镜，看上去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他说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如果他解决不了呢？如果他弄不来书呢？我们不是白等了吗！”
  有人不服气，看着那个男人吼着。
  “这简单啊。”
  温文尔雅的男人一摊手，然后从裤腰带里面掏出了一个扳手：“等他拿不出来书的时候，砸他店就行了啊。”
  老哥一副以理服人的样子。
  其他人都是一愣，所有人片刻的安静。
  书店老板身子一抖，吓了一跳，声音颤抖的看着那人：“哥们……你是来参加签售会的，你……你带个扳手干什么啊？”
  书店老板都要哭了。
  那人推了下眼镜镜框，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我是开车来的，既然是开车来的，车子偶尔总会有一些小毛病的。”
  “那么我带个扳手，随时准备修理我的车，这也是很合情理的吧？”
  他说着这个话，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样子，看的书店老板小心肝颤抖不已。
  也不知道这个扳手待会儿是会被用来砸店，还是会被用来帮他开瓢儿的。
  书店老板都急的要哭了。
  视频上。
  现场乱糟糟的一片。
  本来没当一回事儿的社长，这个时候也是惊了一下。
  尤其是，他发现，视频上的人出奇的多！
  那队伍。
  更是一眼都看不到头的时候。
  他慌了。
  “这什么情况啊？这到底怎么个事情啊！”
  社长意识到问题不对，连忙加快了脚步：“小李呢！让小李开车，去给新文化书店送书，送那个《鬼吹灯》！”
  他到了办公室，环视一圈，吼了一嗓子。
  “小李蹲坑去了。”
  有人举手，回了一句。
  “真是懒人屎尿多啊！”
  社长有点等不及，他感觉这个问题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他干脆点了点：“你，帮我去搬书！”
  “我要亲自送过去，我要去看看，看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啊！”
  社长有点迫不及待，他点了几个人，然后帮着搬书。
  将《鬼吹灯》搬到了车上后，社长自己亲自开车，前去新文化书店。
  “也真是见了鬼，见了鬼了啊，出版社干了那么多年，也没有见到过哪次签售会搞的这么夸张的啊。”
  他一边开车，一边有点怀疑的向着那边而去。
  刚刚柳雅发来的视频，让他有种做梦的感觉。
  出版社这么多年虽然也做过不少的畅销书。可是一直以来，也没有出过特别现象级的书。
  而这一次……
  难道就凭这个网络小说，能干一波现象级？
  社长瞥了眼旁边摆着的一本《鬼吹灯》，满心都是疑惑和不解。
  就这？
  就这个书？
  他带着一点点的不解，到了新文化书店。
  车子一停。
  他立刻安排人，搬着书，就要送去书店。
  但是隔的远远的，他就发现，这个队伍……
  真特么的长啊！
  “朋友，你们都是为了那个《鬼吹灯》来的？”
  他随便在对屋里面找了一个人，问了起来。
  那人闻言，打量了他一眼，点头：“对啊，不然呢？大热天的，我们难不成是过来找晒的吗？”
  “不过这个书店和这个出版社是特么的坑啊，这俩地方的老板绝对生儿子没p眼的，让我们过来签售，居然不准备书，这不是坑人吗！”
  “我祝他们遭雷劈，早日完犊子！”
  那人一阵骂骂咧咧的，说完了话，他看向社长，有点疑惑：“唉，你怎么不跟着一起骂？”
  “难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社长被他眼神一盯，浑身一颤：“不是，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他尴尬一笑，没敢表明身份，飞快的离开。
  等到了书店门前，他看到了正在那里坐着，和读者聊天合影的林野，又看了眼正在看着手机的柳雅。
  还好。
  还好目前看来，这边的局面貌似稳定了。
  至少，比刚刚柳雅发来的视频里面的局面，要稳定不少。
  而相比林野的跟前，聚集着不少的读者而言，书店里面坐在那里的郭晨沉的跟前，就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一点，和郭晨沉身旁堆积如山的签售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社长！你来了！”
  柳雅这个时候抬头，看到了社长，惊喜的喊了一声。
  社长猛地一个激灵。
  “社长？什么社长？”
  “出版社的社长吗？”
  “你就是出版社的社长？签售会是你们出版社发起的吧！看你肥头大耳的样子，没想到你居然那么恶心，诚心玩我们呢！让我们在这里白白等着你很高兴吗？”
  “你大爷的，浪费我时间！书呢！”
  一群人看向社长，他吓了一跳：“不是，对不起，是我们考虑不周！”
  “书我已经送来了，送来了！大家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社长现在心底恨啊，那边的柳雅怎么就把他给喊出来了！
  “不要冲动你大爷！”
  一个一直很激动的男人二话不说，一拳头砸了过去。
  “啊！”
  社长被砸的嗷嗷直叫，然后转头就跑。
  好在在场有理智的人还是比较多的，至少扳手哥理智在线，帮着拦了一下：“哥们，拳头不够过瘾，我扳手借你使使。”
  “记得要握住后面一点的地方，这样方便用力，然后不要打头，容易打死人的。”
  “毕竟，咱们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就要以理服人。”
  他一脸郑重的递过去了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