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章 相思病
作者:
血耳朵 更新:2020-06-20 12:14 字数:2251
如今这人的防骗意识逐步增强,一般的街头小广告很难凑效。王天愣是坐了两个小时,腰酸背痛,无人问津,心里犯嘀咕,奶奶的这病人都死哪里去了?
坚持才是硬道理,就像是在起点写一本网络小说,新人刚开始没有人气,成绩渣渣不足为奇,很多人选择离开,有些人选择了坚持,人气日积月累,一年,两年,三年,最后人气旺盛,收获满满。王天想到这些,准备离去的打算瞬间瓦解。
用力拍了拍脑袋,神识一亮,顿然拿出碳素笔在纸板上挥笔添加四个字——愈后付款。别说,这一招挺灵,半个时辰后,一个形容枯槁的不惑之年男子蹲在了王天的面前,男子两眼黯然无神,头发凌乱,衣服倒还光鲜,再看其手腕上戴着金表,敢情是个款爷。
男子读了几遍纸板上的广告语,目视王天双眼,低声道:“你什么病都能治疗吗?”
王天下意识地点点头。
男子闭上双眼仰天长叹,无力摇头。
“朋友,你得了什么癌症?”王天从他表现出绝望的神情,初步判断绝症使然。
“唉,我的这个病比癌症还要厉害百倍,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能安心工作,精神恍惚,比将死都难受。”
王天菊花一紧,心头一震,这样的病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过。男子娓娓道出了自己的病情——
男子名叫文宣,花卉经营个体户,未育子女,妻子早逝,两月前大街上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一见钟情,从此日日在女子上班的路上苦苦等候,并寻找机会搭讪,刚开始女子拒人以千里之外,他百折不挠,视打击为粪土,最后女子受感化,答应与其成为朋友,但只能做马路相顾一笑的缘分之友,至于相约吃饭更深层次交往免谈,如此神往他已满足。
可是半月前,他才发现女子已婚,他万念俱灰,吃过安眠药,跳过河,卧过铁轨,无奈命大皆被救回,女子的身影和笑容老在面前晃动,挥之不去,他几乎崩溃,落了如今这个落败样,终不能逃出女子设下的阴影。
男子讲完热泪纵横,哭得像个小孩,怪不得人说在爱情方面,男女都是智商低下的孩童。
“据你所讲可以确定,你患的是相思病,个案分析,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帮你打开病结,可是收费挺高的,不知你能接受吗?”
“嗯嗯,我光寻死抢救就花去了十多万,钱不是问题,成日被心魔折磨比死都难过,你说我还会在乎身外之物吗?开个价,我应该能接受。”
王天摸了一把下唇,看了一眼金表,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我接受,成交!”
王天喉头一噎,无语。他的一根手指本意是一千,对方硬是在后面加了个零,人家不差钱,走着,去找那女魔头当面“解铃”。
男子带着王天来到华夏路口,男子看了看手表,兀自道:“还有十多分钟她就来了,今天星期五,她有个周末例会,要不半小时前就回到家了。”
不愧是个痴情种子,王天想着下一步计划,见到女子后该如何说,如何做,让男子尽早脱离苦情海。
男子众里寻他千百度之时,突而眼睛一亮。
“她来了,她来了。”
只见一长发美女骑着一辆电动车飞驰而来,女子戴着口罩,看不清俊秀面容,只是后座上的儿童座椅十分面熟。
男子上前拦住了女子,女子摘掉口罩,王天一拍大腿叫嚷:“我说那儿童座椅这么面熟,原来是荣教官。”
荣教官见了王天,脸色阴转晴,乐呵道:“想不到在这里遇到我的学员,向我如实报告,出去后干违法乱纪的事情没有?如果不老实,我照样把你抓回去继续接受新一轮的学习。”
王天举着双手投降道:“咳,太君,我出去后诚实做人,老实做事,大大的良民。”
“去你的臭嘴,嘴巴顺溜得跟机关枪似的,你来这里找我的吗?”荣教官斜睨了一眼男子,目光落在王天俊逸的脸上。
“你神机妙算,我确是找你的,你看看你把一个好端端的男人摧残得不成了样子,人家对你一往情深,海誓山盟,你就是一块喜马拉雅山冰块,这团三昧真火就不能把你融化吗?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你不是窈窕淑女,是月中嫦娥,人间仙子,就是我见了你也是垂涎三分,甚至有非分之想。”
荣教官被王天说得心花怒放,两颊绯红,打断王天话题,俊目圆睁,脸色一寒,嗔怪道:“我是有夫之妇,并且是一名合格的警官,容不得花边新闻附体,我把文宣当成普通朋友,本来我们的工作就是扎根基层,多听群众呼声,可是他得寸进尺有非分之想,所以我们的朋友关系到此为止。”
文宣被说得无地自容,啪啪扇了自己两耳光。
三人聊天之际,冷不防斜刺里冲出一高大男子,不由分说揪住荣教官的长发猛揍,王天哪里肯依,一个扫堂腿将高大男子打倒,这男子恼羞成怒,豁然从衣兜里掏出匕首刺向王天,荣教官见状大骇,挺身挡在王天面前,刺刀眼看刺中荣教官,王天正欲出手遏制,一身影扑来,挡在了荣教官身前。
刺刀插进了文宣的胸部,血水汩汩外流,荣教官花容失色,上前紧紧抱住了渐渐瘫倒的文宣,那男子惹了祸,也是一惊,松开匕首,转身逃离现场。
十分钟后,救护车载着伤者风驰电掣驶向医院。
经过抢救,文宣暂且脱离危险,万幸的是刀尖离心脏仅有一针尖距离。病床前的荣教官呆若木鸡,醒来后的文宣一脸灿烂地偷看着心爱人的芳容,他十分自豪能为荣教官遮风挡刀,危险来临时,他是出于一种本能奋不顾身上前接受死神的考验。
“那个人真狠毒,听说去公安部门自首了,无冤无仇上来就打人,我看大脑一定有问题,或者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号。”王天坐在一旁自言自语道,他此刻想杀人的感觉都有,在他的思想意识里,男人打女人,罪不可恕。
“别再提他了,他,他是我丈夫!”荣教官一语惊人,王天嘴巴张得很久没有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