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气晕
作者:
宝七七 更新:2021-02-22 21:12 字数:2477
王氏得到元芷柔病逝的消息后,未曾得到元焕的同意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镇远侯府挂起了白幡,哭声震天。
靖侯府的马车停在门口,里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哭声。
“小姐,到了。”外头传来喜鹊的声音。
阿鸢在思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而前面的王氏早已悲痛欲绝。
“我的柔儿啊,你怎么就这样舍母亲而去?”王氏在赵嬷嬷的搀扶下走进了府邸,原本端庄的容貌多了几分幽怨和苍老。
因元芷溪身体的缘故,所以只有阿鸢跟着来。
阿鸢看着元芷柔的灵堂,来不了前来祭拜的命妇和女眷。
而灵堂前披麻戴孝的五六岁眉眼精致的小童就是刘稹,她前世尽心抚养的白眼狼外甥。
此时的刘稹一副茫然无措,可怜无助,毫无威胁力,失去母亲庇护的他,根本无法在这个豺狼虎豹的镇远侯府生存下去。
刘稹年纪小小经历了丧母之痛,心里害怕极了,双眸泛红,忽然对上阿鸢那双厌恶憎恶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很是难受,害怕。
“小公子,快去给夫人上香。”奶嬷嬷在一旁催促着。
刘稹点点头,动作笨拙地按照奶嬷嬷的意思去做。
完后,对着奶嬷嬷小心翼翼道:“奶嬷嬷,外祖母身边的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是谁?”
奶嬷嬷顺着刘稹的视线看去,眼神不屑道:“那是夫人的庶妹。”
刘稹虽然年纪小,但十分聪颖好学,听奶嬷嬷这样一说,立马反应过来,“是姨母吗?”
奶嬷嬷冷笑一声,语气轻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如何配得上小少爷的一句姨母?小少爷可记住了,小少爷唯一的姨母只有跟夫人同父同母的二小姐元芷溪。”
刘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阿鸢虽不知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但看到奶嬷嬷不屑的态度,也知不是什么好话。
大庭广众之下,王氏顾及侯府颜面,自然不会为难她。
阿鸢看着王氏对着灵堂上摆放的棺材嚎啕大哭,脸上装出一副哀伤的样子,低头掩饰嘴角的讽刺。
镇远侯守卫森严,思阙根本无法潜入。那日潜入府邸,差点被发现,好在她动作敏捷,才不至于被抓个正着。
灵堂要摆放三日才能入葬,所以她只有趁无人之时去看看棺材里到底是不是元芷柔。
等到所有的女眷被安置到别院休息吃茶,偌大的灵堂空无一人。
烛火焚香,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阿鸢让思阙外面守着,自己独自一人走到棺材前。
怀着忐忑的心情,阿鸢的手抚上了棺材盖,目光一定,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外推,眼见着离真相越来越近,忽然外头传来思阙着急的声音。
“小姐,有人来了,咱们快走。”
阿鸢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有不甘,并不打算放肆唾手可得的答案。
思阙走了进来,见阿鸢还未离开,连忙推了阿鸢一把,“小姐,快走!被看到了不好。”
阿鸢虽不满,只能转身离开。
在一处拐角处,阿鸢见无人追上来,才停下脚步,却发现思阙未跟上来。
转身准备回去,一墙之隔,忽然冒出一个声音来。
“将军,太子殿下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叶呈恭顺道。
坐在石凳上的刘枭神色漠然,那双深邃微阖的的眼眸中透着一丝蚀骨的冷意,“嗯。”
“只是蓝希雅在三皇子府……”叶呈欲言又止。
刘枭眸色不变,“无妨。”
阿鸢不是故意偷听,而是现在的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何况在听到“将军”二字,心中陡然一惊。在镇远侯府,除了刘枭还有谁?
想起对方的薄情寡义,让她差点丧命,不禁怒火中烧。而且对方的伤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阿鸢想得太过入神,却未注意到通廊上有人走了过来。
“三小姐!三小姐!夫人喊你。”
猛然听到声音,阿鸢这才反应过来,见是王氏身边的丫鬟,心中有些不安,准备撒腿就跑。
谁知这时冒出一个威严冷酷的声音,“是谁!”
阿鸢神色一变,暗叫不好,脚步还未迈开,眼前就闪过一道人影。
仔细一看,赫然是刘枭身边的副将叶呈。
叶呈用锐利的眼神扫向阿鸢,“你是谁?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阿鸢双眸明亮,挺直了身板,傲慢道:“谁偷听了?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是刚好经过而已。”
叶呈见对方理直气壮,冷笑一声,“哼!你以为我相信?”
阿鸢毫无畏惧,“你相信不相信,关我什么事情?本小姐可没心思跟你在这磨叽。话说,你不会是看上本小姐,故意找借口跟我搭讪吧?看你人高马大的,一脸匪气,估计不过是镇远侯的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痴心妄想本小姐?告诉你!本小姐可是靖侯府三小姐,你高攀不起!”
嘲讽鄙夷的目光让叶呈彻底黑了脸,可气的是对方居然小看他,而且还自以为是认为自己看上了她!
他还真是从见过这样自恋的女子!
“放心!我就是找头猪也不会看上你!”叶呈咬牙切齿道,不过这样看来,对方真的是刚好经过。不然的话为何自报家门,还如此嚣张自恋?
阿鸢嘴角一抽,眼神越发古怪,“你居然会看上一头猪?啧啧……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瞧着你跟猪还是一家子呢。”
叶呈差点被对方气得吐血,他一介武夫,笨嘴拙舌。他原本认为那些喜欢卖弄文字的文官可恶,没想到还有一种女子的嘴更加毒。
“你……”
“你什么你?本小姐说得可是事实。不是你自己承认的吗?”阿鸢语气挑衅道,神色恣意。
这时,丫鬟通报了王氏。
王氏听了丫鬟的话之后,心中早已生出一计,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
王氏带人匆匆赶到,一开口就哭嚷道:“阿鸢!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大姐姐尸骨未寒,你怎么可以又跟外男有牵扯?你让大家如何看待我们靖侯府?即便你毁了容,无人敢娶,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地把自己给毁了!”
阿鸢眼皮一跳,什么叫“又跟”?她是惯犯吗?
阿鸢心中冷笑,还真是死不悔改。
阿鸢一脸错愕,目光担忧不安,“母亲,您是不是又犯病了?前段日子因母亲得了失心疯,爹爹才把您送去明月庵。如今大姐姐忽然病故,您一定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才胡言论语。”
说完,紧张不安地向镇远府世子夫人恳求道,“世子夫人!求求您,快给母亲请个大夫来看看,莫不是又犯病了?”
又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快去告知爹爹,就说母亲又不好了,让他赶紧来看看。”
丫鬟下意识地看了目光凶狠的王氏一眼,吓得身子一哆嗦,连忙应声,“是。”
王氏被气得发抖,她没想到阿鸢会这样污蔑她,还拿侯爷来压她。以侯爷的脾气,若是知道她给侯府惹了笑话,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想到这,王氏又气又惧,刚经历丧女之痛,加上连日不思饮食,彻底昏了过去。
“母亲!母亲!快来救救母亲!”阿鸢装作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大喊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