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个屁。
  “专门为我们的小亮亮开设的私人辅导班。”景灵非常认真地补充道。
  ……
  此时军用大卡车上，余亮盘腿正在纸上写写画画，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余亮很快将这点小问题抛到脑后。
  “认真听讲了啊！”余亮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没有镜片的黑色眼镜来，往鼻梁上一戴，颇有几分传道受业的味道，“余老师课堂开课了！”
  “……”韩军官忍不住吐槽：“开什么课，人家问题还没说呢！”
  余亮：“……好像是哦，不好意思，有一些些激动。”
  天知道蒋正桦把他拉来，说想咨询一点情感方面的问题，他有多激动。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他余亮，曾经在课余时间拜读过万千恋爱书籍，终于有机会实践了！
  余亮和韩军官都一个劲儿地催促，蒋正桦默了默，下意识地捂住嘴唇。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个吻，他却最近总是心神荡漾。
  尤其到了夜里……
  每天早上醒来，蒋正桦都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因为，这些日子，他都下意识地避着景灵。
  “我有一个朋友——”
  韩军官受不了了，“你说的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车队已经行驶了将近一天，到了晚上，韩军官吩咐大家就此休息几小时，待天亮了再继续赶路。
  景灵从车上下来，寻了快安静地儿躺了下来，放松地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景灵几乎都要在夏日的蝉鸣声声中快要睡着，冷不丁，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
  “你在看月亮吗？”蒋正桦坐在景灵跟前，低声问道。
  景灵：“……”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躺下来之前天上一片漆黑。
  景灵迷惑睁眼，确认自己记忆确实没出问题，忍不住嘴角一抽。
  “你是来搞笑的吗？”
  蒋正桦顺着景灵的视线往去，这才发现今夜万里无云，也无风无月亮无星星。
  诗人那么浪漫，但是没几个人能对着啥条件都不具备的天空赞美，除非他是人工气氛组。
  蒋正桦尴尬地笑笑，没说话。
  余亮告诉他，出现问题不要怕，只要你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实践起来难度巨大。
  “其实我是想问，你是什么星座的？”
  ……
  “射手座？”
  余亮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树枝在地面上画来画去。
  “这问题不好办了。”余亮一边叹气，一边给蒋正桦科普射手女的特性。
  众所周知，射手座是一个又渣又浪的星座。
  喜欢或者说有好感的时候，会对着你甜言蜜语不停，引诱你一步步落入射手本人亲自为你编织的陷阱里面。
  然而射手的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其实更像是新鲜期一过，马上进入了腻味阶段。
  “所以我觉得，我姐亲你，可能是一时的新鲜感，这话怎么说得我姐那么渣呢？”
  “我说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不是我。”蒋正桦脸色有些难看，听余亮这么说，蒋正桦猛地声音拔高反驳道。
  余亮：“……”
  韩军官：“……行吧，看在你被渣了的份儿上，那他们就勉为其难地不揭穿你了。”
  余亮忍不住嘀咕：“你这就是在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不过说回来，射手这种生物，如果要征服他们，就要比他们更渣。”
  比谁更没心没肺，比谁更能戳对方心管子。
  ……
  接下来的一路，蒋正桦都臭着一张脸，蒋正桦心情不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徐盈也问过和景灵有没有关系，景灵认真思考两秒，果断摇了摇头。
  她可什么都没干。
  而且她直接和蒋正桦打交道，都是好几天以前的事儿了。
  当时蒋正桦问了她个什么神奇问题来着？
  景灵花了好些功夫才想起来，星座。
  她记得原主的农历生日，但是她哪有那个闲工夫去换算一下自己的星座是啥。
  然后她就随口说了一个星座，当时蒋正桦明明瞧着还挺开心，甚至离开的时候还因为有些小激动差点被自己绊倒好几次。
  所以，蒋正桦心情不佳，更不可能是她的锅了，可能就是对方大姨夫来了。
  很快，一众人到达了a市。
  因为之前韩军官已经将a市的幸存者们带走，因此整个街道上，除了偶尔能看见几个飞速跑过去身手敏捷的异能者，再基本遇不见任何活物。
  按着上面给的地址，韩军官开车七拐八拐，最终在市中心一个研究所门前停下。
  “不是地下吗？”韩军官从车上跳下来，瞧着已经快要成了一片废墟的研究所，很怀疑这里面究竟有没有活人还在。
  “不是这儿，是那边。”
  朝着韩军官那边一鸣笛，景灵推开车门下去，随即气定神闲地往那边走去。
  如果她没看错，那边停着的那辆车就是之前高宇铭队伍里开着的那辆。
  猜想并没有错误。
  正如离开高宇铭队伍的那两位老队员告诉他们的，高宇铭队伍受雇于c市基地，前来a市实验基地，是要找一个什么科学家。
  据说这科学家和丧尸什么的有一点点关系。
  两位老队员说得很隐晦，除了他们并不是完全清楚，此外便是因为这毕竟只是他们的猜想，不敢乱说。
  景灵从听到这两位老队员的猜想之时，心里就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末世来临得很突然。
  原文里，人类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败了丧尸，也很突然。
  而且，丧尸的升级貌似在a市里更快更有效。
  她怀疑，这一切假如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呢？
  景灵在高宇铭队伍的车辆跟前，发现一道很隐蔽的小门，看样子，一次最多只能容两人并肩通过。
  “我和你下去。”蒋正桦看出了景灵的跃跃欲试，赶在女孩进去之前，蒋正桦伸手按住了女生的肩膀。
  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这两人的实力是整个队伍里最厉害的。
  蒋正桦稍微推开一道缝隙，随即迅速地将手里提前准备好的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丢了进去。
  耳朵贴在小门上，蒋正桦聚精会神地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
  过了将近半分钟，蒋正桦对着正一脸紧张的众人摇了摇头，“里面应该是个坡，很空旷，这一段应该没有丧尸”
  说着，蒋正桦摸出口袋里的枪，率先踏了进去。
  这里看上去更像一个空旷的停车场，符合蒋正桦描述的诸多特征。
  此外，这里瞧着一点都不像被丧尸入侵过，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干净了。
  地上毫无杂陈，就连四周的墙壁都像是新刷不久，低矮的暗红色漆皮上面，是环绕四面的大片洁白。
  景灵走了几步，在一处墙壁前面停了下来。
  缓慢蹲下身，景灵伸手摸了摸墙壁底部的暗红色低矮漆皮。
  顿时，女孩指尖蹭上了不大不小的一点红色。
  就在景灵低头琢磨时，蒋正桦环视四周，总觉得这里气味不知怎么说，有些难以忽视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