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出人命
作者:畔茶佉水      更新:2022-05-04 05:53      字数:2080
  阮家父母死后,假扮成阮二娘子的阮娘子和阮郎君曾有过一次争吵。
  自那之后阮郎君才又离开了阮家。
  不过这中间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二人绝口不提孩子。
  似乎那个孩子的死对于夫妻二人是一个不能被提起的禁忌。
  左仪心下疑惑很多,只是没打算立刻开口问。
  而且这个故事到这里其实已经完了,可接下里的补充部分却让人尤为心惊。
  上面说阮娘子,也就是后来假扮成阮二娘子与他们接触的那个女人,她一早确实怀有身孕,可是那孩子实际上还未出世就已经死了。
  真正怀了孩子的是真的阮二娘子,正是被自己姐姐和姐夫算计之后一夜风流所留下。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的多了,阮郎君的孩子一个都没有留住。
  阮二娘子因此伤心欲绝,在姐姐的软禁之下日益削瘦,直到后来油尽灯枯。
  还有一个解释便是阮郎君遇见阮娘子的事。
  阮郎君其实祖籍京城,他的出现恰到好处的撩拨了阮家两个女子的心,又顺势撬动了整个阮家的格局。
  说起来阮家是在阮郎君入赘之后才投进了定王的怀抱。
  左仪虽然不知道定王要阮家有什么用处,不过一定跟敛财脱不了关系吧。
  “总归阮家是一滩浑水,不如梅县令说的那么简单,自然也不会跟阮娘子说的那么简单。”
  施千兰已经不称呼那个女人为阮二娘子了,她心里多少为那个死了的阮二娘子有些感到不值。
  这样的姐姐和姐夫,如果换成是她,她一定要让贱人一起下地狱去。
  左仪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阮家的事情也许只是漷县中的故事,即便有人知道真相,也只是觉得这件事办的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但在天下这样的格局里,这种让人咋舌的奇事一定还有不少。
  天下肃清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让世上没有泯灭良心的人也不是一朝一夕就会成功。
  闻人清这时候缓缓开口问了一句,“那这阮郎君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问的是施千兰,既然能将阮家的过往查的底朝天,一定也能查到这些事情吧。
  闻人清对施千兰的期望不可谓不高。
  而施千兰确实也没让她失望。
  “确实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施千兰伸手撩起自己鬓边的碎发,笑盈盈的说道:“不过凶手究竟是谁,还是得查。”
  她能提供的是凶手的可能性,却不能确定究竟谁是凶手。
  宫文柏上前一步,“还请施掌柜明示。”
  施千兰颇有些得意的说道:“伙计们查到的消息,阮郎君死的当天是被一个熟人约了出去,且一去不回。”
  顿了顿她继续道:“除此之外,梅县令身边有一个县尉在阮郎君出城的当天离开了漷县,去向不明。”
  这两点若是结合到一起,答案就昭然若揭。
  只是施千兰的话明显还没有说完。
  左仪好整以暇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施千兰左右手交握着,微微扬了下巴说道:“另一边则是基本相同的情况,阮娘子在那一天离开了漷县,同样不知去向,
  但我的人问到了一个奇怪的点,那就是阮娘子说是离开了阮家,却没有人见她是如何回的阮家,总归几天后人就在阮家待着了。”
  除此之外,施家伙计注意到漷县县城内多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人,除了跟着他们来的那批外,还有一些原本就在漷县的。
  左仪和宫文柏对视一眼,后者蹙眉说道:“阮家的水深,却似乎没有漷县的水深。”
  “那是自然,阮家说到底只是一个富户,而漷县却是一县之地,万千百姓和几十口人比,如何能比。”
  施千兰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撑着脑袋继续往下说,“如今可见的凶手约莫就是这两个,不过我觉得还有一人嫌疑也不小。”
  她手指在半空中转着圈,良久才说道:“那位梅县令看着獐头鼠目,怂且贪,可眸子里却都是内敛的精明,这样的人即便有那样一个外表,我觉得也不可信。”
  “英雄所见略同。”
  这话是左仪说的,他第一眼瞧见梅县令就觉得此人古怪,眼睛里都是精明,偏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似乎与阮娘子那种表现的淡然,实际上不知道什么心思的人,截然不同。
  只是两人在左仪这里都是不可小觑的主儿,哪怕阮娘子看上去只是一个柔弱女子的模样。
  施千兰点头,认真起来说道:“漷县虽然地方小,这里说不定才是豫州城真正藏污纳垢之地。”
  她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他们这一趟怕是来的有些自投罗网的意思。
  左仪却没有那么悲观,不过感觉上跟施千兰差不多。
  众人得了一致想法,便各自回去休息。
  反正左右人已经到了这里,即便是森罗地狱,总归得闯上一闯。
  于是隔天一大早左仪被人从床上叫醒,说是阮家那个娘子来了,还说家里出了命案,却不好去衙门里告状,只能来找通判大人。
  左仪睡眼惺忪的开始洗簌,一刻钟不到就去了厅里。
  阮家娘子正坐在厅中,与她说话的是施千兰,看样子二人相谈甚欢,连左仪来了都没注意到。
  左仪忍不住想,这女人真是来告状的?
  还是那种出了人命案子的状?
  “咳咳...”
  左仪清了清嗓子,以此来引起二人注意,这才走进门内。
  “不知道阮家娘子来告什么状?谁死了?”
  这话问的十分直接,左仪是想提醒阮家娘子,她是来做什么,即便事不关己,也该稍微装装表面的样子。
  阮家娘子果然正了正神色,眼神里带着一丝悲伤的说道:“家中管家昨夜无故暴毙,这件事我不敢告上衙门,特意来请大人主持公道。”
  “为何不敢告上衙门?”
  左仪不解,梅县令和阮家有些关系,即便这关系只是因为定王的存在而存在,也总归不会看着阮家无故受过吧。
  阮家娘子这话颇有些耐人寻味的意思。